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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药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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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病人家属?”
救费,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再考虑是要手术还是化疗。”医生拍了拍姚远的肩膀,走了。
“姚远啊,要说你们娘俩可真够命苦的。阿姨手里还有1万,我回去取出来借给你,先办住院手续啊,别的你再想想办法。”
“我是她女儿!怎么样了,医生?”
“肺癌晚期,已经发生脑转移。可以考虑手术或者化疗,手术费用会比较高,但是如果恢复效果好还能活1-2年,化疗就不好说了。”
“手术需要多少钱?”
“手术和术后住院费用加一起,需要准备8万块钱左右吧。”
“8万块……”姚远瘫坐在椅子上。
“这样吧,你先去为病人补交抢王阿姨摸摸姚远的头发,回家取钱去了。苏澈陪姚远一起来到病房。姚远握着妈妈的手,轻轻的唤着她。
“妈,我一定会想办筹钱给你手术。你一定要好好撑着啊。”姚远一边说着,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
“姚远,你还有别的亲属吗?”苏澈问道。
“我妈妈是孤儿,我没有父亲。”
苏澈想起了上次前来找姚远麻烦的男人,没有做声。之前自己一直不明白姚远为什么那样急迫的想要赚钱,现在他都明白了。想起他曾经那样侮辱她,他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苏澈走出医院,夜风很清凉,他的心情却异常沉重。他在想着借钱的事,8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看来这回只能向老爷子开口了。他打车回了家。
“呦,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回家啦?”苏妈妈看苏澈的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
“妈,我急需用点钱,您那现在有多少?”
“我的钱现在都压在股票里,手头不足一万。你要多少?”
“8万。”
“你怎么一下要这么多钱?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吧?”
“妈,您瞎说什么呢!我同学的妈妈病了,急需用钱。”
“这事还得跟你爸商量。喏,他在书房。好像最近生意有点不顺,你好好说啊。对了,妈妈刚炖了点汤,正好给你爸端去一碗。”
“老妈,您这碗汤可太及时了。”苏澈端着汤来到书房,敲了敲门。
“请进!”
“爸,忙着呢?先喝点汤”
“你小子今天怎么回来了?”
“嗨,爸,瞧您说的,我平时就不能回来看看您!”
“哼,看我?当你爸这么好糊弄,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我一个同学的妈妈病了,晚期肺癌,要手术。想请您赞助点手术费。”
“赞助?你当你爸是慈善家?”
“哎呀,爸。这真的是人命关天的事,求您了。”
“明天我叫人给你卡里打1万。就当做好事了。”
“1万哪够啊?得8万呢。”
“你是不是疯了?当你爸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这个同学对我很重要,她,她是我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你说说你换多少个了?我两个手都数不过来,还好意思说。”
“当我借的,还不行吗?”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把钱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事上,感情用事就是犯蠢。”
“就知道钱钱钱!您的良心简直让铜臭给腐蚀了!”
“臭小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我的良心不让铜臭腐蚀,能有你今天优越的生活?!你给我出去!”
苏澈摔门而去。
“澈儿,去哪?”
“回学校!”
“跟你爸没谈拢?”
“您别操心了,我先走了!”
苏澈回到寝室,看见裕西正躺在床上美滋滋的吃着香蕉。
“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蕉吗?今儿怎么了这是?”苏澈问道。
“哎,你懂什么,爱情的力量啊。内香蕉是夏依送的。”高楠调侃道。
“哎呦,你小子峰回路转了?上午还病的一副死相,这会儿高兴的跟个傻子似的。”苏澈说着,也从水果兜里拿了一根香蕉吃。
“喂,你不准吃!这是夏依送给我的。”
“哼,你放烂了才好。对了,裕西,乐队还能再来场义演不?”苏澈问道。
“谁要用钱?”裕西问道。
“姚远她妈,肺癌晚期,没钱治病了。”
“这恐怕有点麻烦。学校那边规定义演捐款只能用于帮助本校困难或有重大疾病的学生。学生的妈妈有病,还没有先例。”
“我卡里还有5万,你先拿去用。”裕西说道。
“你知道我从不跟朋友借钱。”苏澈说。
“好吧,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尽管说。”裕西说。
苏澈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最终,打通了其中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糙的声音。
“昊哥,我最近有点技痒,给我安排一场比赛吧。”
“哈哈,技痒?我看你是缺钱了吧。怎不跟你爸要?”
“你不安排,我找别人。”
“好好好,大少爷。手头正好有一场,输2万,赢5万,轻量级,绝对安全。怎么样?”
“打发要饭的呢?”
“输5万,赢10万,后果自负。”
“就这么定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
“这周日晚上8点knight酒吧开场,对手是你在美国学拳时的师弟,他最近势头很强劲,你好自为之。”
苏澈放下电话,打着寝室里的沙袋,发出李小龙一般的吼叫。
“苏澈,你疯了吧?去打黑市拳,不要命了?”高楠担心的问道。
“你不相信我能赢?”苏澈反问,继续快速击打着沙袋。
“算了,高楠。对手是谁?”裕西问。
“Deniss,我们在美国同从一师。之前在那边也有过交手,我对他胜率能达到六成左右。不过我有两年没参加过比赛了。”
“到时候哥们去给你助阵。”
第二天一大早,苏澈就买了早餐赶到医院去看姚远。姚远的脸色有些苍白,挂着深深黑眼圈,昨夜几乎没睡。
“吃点吧。”苏澈说道。姚远摇摇头。
“你不吃东西,哪有力气照顾阿姨呢?就当是为了阿姨吃的。”苏澈说着,用饭勺盛了一口粥,举到姚远面前。这个举动让姚远有些难为情,她只好接过勺子和粥,勉强吃了几口。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解决。顺利的话,下周就可以拿到钱了。”
“真的?”听到苏澈这么说,姚远暗淡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当然。”苏澈看到姚远脸上的表情变得晴朗,他也开心的笑起来。
“算我跟你借的,我到时候写借条给你。”姚远认真的说,她现在不愿放过任何一颗可能救母亲命的稻草,母亲是跟她相依为命的人,她甚至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寿命去换她多活一年。
苏澈歪着头,看着姚远,之前倔强而桀骜的她此时看起来那么无助,这让他感到有些心疼。
一小缕头发从姚远的头上滑落到脸颊,他将头发拾起轻轻的别到她的耳后。姚远没有躲闪,这一刻她垂下眼帘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柔。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耳垂的刹那,她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从小,她就厌恶惧怕男人,父亲带给她的全部记忆就是易怒的脾气和拳打脚踢的暴力,他冷酷、自私并且残忍。没想到,如今这个男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希望。
他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一点点的,融化自己内心的坚冰,她迷恋这温度。
其实,不止高楠担心苏澈参加比赛的安全,裕西比他更甚。但他知道苏澈的脾气,跟自己一样的倔强,决定好的事很难改变。
他在美国念中学的时候,见过一次苏澈打拳击比赛,虽然最后赢了,但下来的时候已是眼眶流血,满身是伤。专业拳击手的力道完全不同于平时跟他们打架的小混混,有时一拳重击足以导致终身残疾甚至毙命,更何况黑市拳是一种毫无原则和底线的比赛。
他不能让苏澈去以命犯险。裕西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在他的手机记录里没有名字,他已经有五年未曾拨打过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有力的声音。
“喂,奎叔,我是裕西。侄儿最近遇到点事儿,要找您帮忙了。”
“裕西啊,尽管说!当年要是没你跟老爷子说情,我恐怕活不到今天。”
“哪里,是奎叔福大命大。我有个好朋友,这周日在knight酒吧跟人打黑拳,对手Deniss。我想我朋友赢,我可以付对方双倍奖金。”
“那里不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有个至交在那边,我托他打听打听。有信儿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好,我等您消息,谢谢奎叔。”
“放心。”
有奎叔帮忙,裕西的心多少踏实了一些。他早年曾是父亲身边的打手,也是父亲最信任的人之一。但在执行一次任务中,他违背父亲命令,闹出人命,险些被判死刑。父亲气他莽撞闯祸,本不想保他,裕西跟奎叔感情深厚,再三恳求父亲,父亲才费力将此事摆平。但后来没有把他留在身边做事。
他在离开的时候,给了裕西自己的一个保密号码,告诉裕西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他定效犬马之劳。
这些年,裕西从父亲那听说奎叔在□□闯出了一些名头,跟各方势力都有一些关系。这件事找他,应该可以摆平。搞定了这件事后,裕西感到心里轻松一些。
但还有件事,已经放在他心里很久了,他觉得是时候向夏依表白自己的心意了。他之前的确不乏女孩子追求,但是向别人表白,还是第一次。
他在手机里找到夏依的号码,里面存的名字是依依,听起来很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他总觉得她就是那个自己愿意好好宠爱、好好珍惜的小女孩,尽管她总是那样任性,还不时的伤害自己。
裕西把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方,他看到自己的手在轻微抖动着。他,赵裕西,居然会紧张,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按下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