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人》幻棠恋韵

11、拾

　　余燃当然知道自己再怕什么.他怕的不是秦深.不是秦源.而是自己慢慢升起的渴望
　　自己竟然开始有了谈恋爱的渴望.实在可怕.
　　他安慰着秦源，不知哪来的保护心理便油然而生，他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只得不停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儿，期望越快逃离

　　秦源终于停止了抽泣，可是神情也变得说不出的奇怪，说是还没回过神吧又不像，他那脸，被他装饰的又像自己又像秦深，两种不同的腔调，弱的强的，竟呈现在一张面孔上！着实奇怪，余燃抿抿嘴“秦深，走吧”
　　把他送回去以后，自己又要开始让自己冷静了，余燃自己命令到，事情还没办完之前决不允许自己产生什么情愫..淡漠.要变淡漠...秦源看着玻璃对面沉默半晌，秦深不会再出来了吧？，他苦笑着垂下头点了一下
　　擦身而过的时候，那警卫对秦源笑
　　秦源才发觉不对劲，是没有接到通知还是有意安排，那警卫为什么会说自己是看秦源去的？他难道不知道蹲牢的是秦深吗？不可能阿..那知道，又为何那么，想看的穿人的心思一样..帮他不被余燃猜疑？
　　哎.秦源叹气，他是真不愿意拐弯抹角的去猜别人的心思，思考期间已随余燃到了车前，骤然觉得奇怪，猛个回头，正巧对上一个躲藏至暗处的身影，反而，咧嘴笑了
　　来了.阿隽说的那人来了.
　　知道了也好，心里有个底总归比死不瞑目好吧？当然，他心里也清楚，那人绝对还没到至自己于死地的地步，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失神好一会儿了，匆匆忙忙坐进车内
　　“余燃，如果我受伤了或者哪一天死了，你会怎样？”
　　这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问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余燃一呆，显然没想到
　　“怎么问这个”他的声音并不热络，透着一丝冷淡
　　秦源好笑，期待麽？期待他给什么答案？不论如何，他终究没给，不是麽？他摇头“没什么”略带失落的莞尔“余燃，让我自己走回去好麽？”
　　“好”
　　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秦源嘴角的笑愈发的无奈苦涩起来，原来索要好以后就这般冷淡了
　　他开门，猫腰出去
　　动作有点滞.一点不符合他的风格，原来自己还在期待.他有一丝哭出声的冲动，自己迟疑了，难道被这男人上过后就忍不住对他产生期待吗？

　　但是余燃，一样的利落，见他下车便马上发动离开
　　可悲.
　　秦源这样形容自己，他走向那块神秘人藏身的暗处，见一见为好
　　“阿源你的观察力还是像以前一样敏锐啊。”那人讪笑着走出来
　　“徐罡，你为何又来.跟踪却不行动，你不怕也被他们警告？”秦源叹气
　　“噢？”那徐罡一挑眉“看来你很清楚自己没做好什么嘛！”
　　“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我说，你明明最了解我”秦源别过头看向左边
　　“秦源，你真得很残忍啊！知道我了解你，知道我和你最好，知道你一旦成了现在这样我就不得不出来警告惩罚你，你竟然还这样做！残忍啊！你变了啊！跟别人上了床就成这样了吗？”
　　“徐罡，你什么意思！”刚开始抱歉的表情一时间变成了悲哀和愤怒
　　“我什么意思？被人上了就袒护人家了？虽说组织里提倡用身子交换一些东西，但是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了？被我硬上了那么多次怎么倒不晓得偏袒我的？”
　　秦源瞳孔猛地一收缩，一甩手“和你没什么说的”
　　男人一把拉住他的手甩到墙上“是！又有男人控制你了是不？”徐罡不屑的撇嘴“秦源阿秦源，看着你这张皮，我真想在这就上了你”
　　“徐罡！”秦源怒“你别过分了！我从来没把感情交给过你，别以为那些强逼的承诺就可以束缚我！我最不信的就是TMD什么承诺！别以为强占了几次这张身体就可以自取其辱.自欺欺人.自以为是！你凭什么管我勾引谁上谁的床？”
　　那徐罡不怒反笑，抬起秦源的手按在墙上，自个儿贴了上去“怎麽，想让我上你说便是，老子自然满足你，何必拿这话激我？嗯？”
　　说着，写着满嘴的烟味靠了过去，秦源皱眉转开头
　　“你他娘给我过来”徐罡一手捏住秦源的下颚强迫他转过来对上自己的嘴，他粗暴的吸吮啄咬，满意的舔舔秦源带血腥味的嘴唇，伸手解对方的裤子
　　秦源慌忙推开“徐罡，我们别这样.好好谈谈罢..”
　　徐罡放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没的谈的了，上面已经说了，你的任务延期了，两个选择，跟我回去受罚然后接别的任务或者，直接由我罚你，选一个，前还是后？”
　　秦源低头，失落的笑，抓起徐罡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握着他的手掏出一支短程射击手枪，砥住自己胸口，“罚吧”
　　“哈..哈哈.”徐罡大笑起来“何必呢.回去了，老板也不舍得罚你的，和我回去，如何？”
　　秦源冷静地摇头“他把我和秦深弄成这样，我难道会放弃毁灭他的机会吗？开枪咯”
　　徐罡一怔“拿你没办法，你走吧”他垂下手
　　秦源瞪他“即使你不打，他们也会再找人来的，何况，下个受罚的不就成你了？”
　　徐罡笑“我，可自作主张地把这话当作关心了阿.”
　　秦源也笑，算是默许
　　“走开，10步”徐罡命令，贴身打，火药的冲击会更大
　　秦源应允，1步、2步.......10
　　徐罡换了个角度
　　“徐罡”秦源叫住他
　　“嗯？”他睁开那只半眯的眼睛“后悔的话还有机会”
　　秦源又摇头“开了枪就走，不要冒险把我送去医院”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谢谢你秦源，我答应你便是”
　　秦源为颔首，听着消音器特有的闷声倒地，脸上浮现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徐罡.谢谢”
　　他蠕动着嘴唇，挤出4个字
　　徐罡多看了一眼，飞身离开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有人在叫他.
　　眼皮好沉，根本睁不开，听到人家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放心了，有救了
　　即使.是不致命的伤，但是这样一直晾在一边也会失血过多而亡吧？心口偏下，其实也是挺危险的位置..
　　不过，他知道就算对方不是徐罡，也不会置自己于死地，因为这就是Aroma的办事风格，一警告其次才是动手，一个个一顶一的高手，若是不要伤了你的性命变绝对不会失手取走它，即使他恨极了想要杀了你，没有命令他自然也不敢动手，这便是这个组织可怕的遵纪守规.

　　他又一次沉睡过去，其实，他倒有点想死.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体味秦深的温柔
　　秦深转身就离开了
　　就连那余燃也冷淡了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期待余燃对自己好的不是吗？他倒是真的真的怀念余燃在□□时的温柔了..
　　余燃冷淡了.他暗自苦笑过好多次，这世上，还会有人对他温柔吗？
　　若这样一想，他便没了活着的欲望，没意思，真没意思..
　　睁眼的话，也绝不想看到余燃或是秦深
　　想想便会让他恐慌.

　　那路人确实是好心的将他送进了医院，不过却免不了被警察盘问一番，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抓住什么把柄
　　虽说老警察都一口认定是Aroma的人做的，不过却是没有人相信秦源会和A有任何瓜葛也没人相信A会失手打偏2厘米，所以，自然而然，怀疑归怀疑，关键的东西一点也没拿到手.说是留着案底继续查，但其实私下里，都商量好了让它沉掉的，因为，一点入手点都没有，除非等着秦源自己醒来指出凶手

　　一连3个月了.
　　真是奇迹.
　　身上的伤早在第2个月就完全愈合
　　那床上的人却直愣愣的又躺了1个月
　　余燃天天来看他，越是后来呆的时间便越是久，那天发动车子的时候就隐隐感到后悔，想来若不是察觉了什么，秦源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说出什么受伤啊死啊的话...更何况，前一天干得太过，当天又硬是拉着人家去监狱探视，于情于礼，也该将人送回旅馆吧？...说什么淡漠下来，起初硬将他喊成秦深留在身边的游戏还不是自己挑起的？
　　秦源那日下车的犹豫他不是没看见，只是熟视无睹，现在看着他惨白的唇，苍白的脸色躺在病床上，实在忍不住这难忍的愧疚
　　如果当时就挽留，如果当时在他旁边，就不会有现在吧？也许自己早厌了他的身子，毫不惭愧的将他丢弃.但是现在.非但开始整日整日地往医院里跑，更是静不下心，一闭眼，满脑子都一片惨白，医院的惨白，他的惨白，甚至自己慌张的惨白..
　　他是当真后悔了，警察不管了，他便自己派了李胜去查那枪手的来历。不知道到时候搞死那枪手后自己心里会不会好受些？不管了.弄死那家伙以后就再也不管他了，他，爱死不死.与他余燃无关..

　　秦源的心是有意识的，只是这意识没传进他脑子罢了.他不醒.是他不想
　　心里却有这样的想法——自己若死了，徐罡怎么办？他没按规定执行或者失手，一定都会被A弄死的..
　　如果徐罡可以不管.
　　那还有秦深.
　　若自己死了，秦深和自己的共敌余燃还毁不毁？况且，秦深出来以后，即使讨厌了自己.自己还有机会再去和他解释阿..
　　他.清楚地记得阿隽的一句话——活着就有希望.活着.
　　他曾经的承诺.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余燃几乎尖叫起来.他醒了！醒了！
　　秦源感激地看着他，没吭声，这3个月来的每一天每一件事，他都像知道一样.他每天来看自己，愧疚也好，什么都好，真的感激
　　“余燃.”由于刚醒来，声音太过虚弱
　　余燃凑过头“嗯？”
　　“多久了？我躺了多久了？”
　　“3个月了”
　　“那么久了.”他垂下眼帘，象是在对自己说，告诉他罢.告诉他，啄磨着，他又抬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余燃见他严肃，也认真的点了头“你等，我先让医生来看看”
　　秦源缓缓闭上眼，默认了

　　让医生捣腾了几分钟，确定了他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还太虚弱，余燃遍挥手让他们离开
　　秦源睁眼看像他，余燃便上前，扶他半起身，将枕头细心的塞入他的腰后，然后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正色道“秦深，你说”
　　秦源看着他目不转睛，半晌，他轻叹一声

　　“秦源.我.”他将头别想另一方“想告诉你.我是秦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