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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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贾琏这样的诗句，先是愣了一时，反应过来，无人不称赞。
这首诗比起刚才廖子昂的来说，看着像是脱口而出，随意所做，但是仔细品鉴便能够发现其中之妙。由毕竟二字引领，一起而成，江水中迥异于平时的绮丽景色，写得十分传神。诗的后两句是互文，文义上交错互见，使诗句既意韵生动，又凝练含蓄。
其文品才学，显然较之廖子昂等人要高上一筹，更有对比刚才的贾珠，虽然两首诗是不同的题目。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就这两首诗来说，显然是贾琏的这一首更为精妙一些。顿时看向贾琏的目光都有些不同起来，这个人，年纪虽不大，但真的是有真才实学，也不怪乎，他才十七岁便已经是进士及第，被圣上钦点的探花之名，果然是实至名归。
没想到，这荣国府的第二代不甚成器，但是第三代中，却有出色之辈。看来已经渐渐走了下坡路的荣国府，有贾琏和贾珠这两子，来日或许还有几十年的辉煌风光。
对于贾珠和王熙凤的事情，贾琏这里也不着急来着，毕竟昭儿那边布局也需要一段时间。故而，贾琏便留在了这里。谈论一下文学，再展现和强调一下，到底谁才是荣国府的嫡长子，未来的继承人，顺带的破坏一下贾政此时得意的心情，让他日后能再多给贾珠和贾宝玉一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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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是申时了。
吃了饭，看了孩子，陪着贾母一起说了话，用了点心。听说前厅男客已经散了，诸位夫人便也带着自家姑娘纷纷的起身告辞。
因为是孩子的周岁宴，过来的都是小一辈的人，没有和贾母平辈之人，她自己身上有着超一品国公夫人的称号，自然不用起身相送。只笑眯眯的让身边的大丫鬟或是已经回来的王夫人邢夫人两个儿媳妇帮着送走了前来的诸位夫人。
在送走了所有的女眷后，贾母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冷下来，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尽是冷意：“说吧。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做为府里的老封君，自从贾代善过世后，贾母已经不再管家，而是交给儿媳妇来打理。虽然不管家，但并不代表她对府里的一些事情不知道。
今日那丫头一过来，说王熙凤落水，她就知道其中必定有蹊跷。只是当时在场的人员众多，她并不好细细的询问，只能作罢。一直到现在才开口。
王夫人知道像是贾珠和王熙凤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能够瞒得住外人，但也瞒不住贾母这样的人精，便一股脑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母亲，且放心。这事元姐儿处理的很好，也并没有外人在，应该无碍。”
贾母虽然早知道有蹊跷，但也不妨居然是这样的事情，不过她想着一直到刚才宴会结束都没有听到什么不利的话语。又听得王夫人说，在场的没有外人，只有王熙凤和贾元春表姐妹两人，其他在场的丫鬟婆子也都是王家或是自家的奴才。
心这才放下来。
对贾母来说，贾珠在他的心里，顶多能够排到第四。第一位的自然就是贾宝玉这个自出生起就是凤凰蛋一样的宝贝疙瘩。第二则是贾琏，这个孙子学问好，又是她教养长大，自然亲近。第三就是贾元春，虽然是个孙女不能像孙子一样，走科举之路日后出嫁便更是别人家的人。但是她的人品才貌都十分的出众，日后寻个高门贵第的女婿，来日也能帮衬家里。第四方是贾珠。
先前贾宝玉没有出生，贾琏还不显的时候，贾珠在贾母心里的地位是第一。但是贾珠不是她养大，身子也虚弱，伴随着贾宝玉的出生和贾琏越发凸显读书的天分，贾珠在她心里的地位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和贾母说了贾珠和王熙凤的事情，又亲自去看了贾珠和王熙凤一回，这一来一回，王夫人便觉得自己精神不济起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不比年轻的时候了。才一点的事情，就已经没了精神。”王夫人感到自己的腿脚都有些发软，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些感叹的说道。
大丫鬟玉钏立刻开口说：“太太，您这话可就差了。依着奴婢来说，太太您可年轻的很，和大姑娘一起走在外头，哪个不说您和大姑娘是一对姐妹花。”
金钏立刻附和道：“玉钏说的不错。太太且年轻着呢。今日不过是关心则乱，这才精神不济起来。”
金钏和玉钏都是王夫人新晋提上来的大丫鬟，王夫人先前的大丫鬟，因为到了年纪已经许人，嫁了出去。眼前这两个丫鬟，虽然也叫金钏玉钏，但却是不同的人，只是王夫人已经叫习惯了金钏玉钏两个名字，赖得改口。这新提上来之后，便把这两个丫头改叫金钏和玉钏。
说这话金钏和玉钏都是能说会道之人，便一言一句的夸赞起王夫人来。
王夫人被金钏和玉钏这两个的话夸赞的十分开怀，笑道：“你们两个呀。嘴巴真的是抹了蜂蜜一样，净会捡着好听的话来说。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孙子也都已经有了，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她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不过她愉悦的语气表明她其实十分受用。
金钏和玉钏帮着按摩，口中也说着奉承王夫人的话，不知不觉中，就说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上。
就听玉钏轻声开口：“其实要奴婢来说，珠大爷和凤姑娘还是很般配的。若是能成，才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呢。只是可惜……”
“玉钏，你胡说什么呢。”金钏立刻开口打断玉钏的话，语气里也带了些许的严厉。
玉钏有些不服气的开口：“我又没有说错话，珠大爷和凤姑娘郎才女貌，就是很般配的一对。当初若非凤姑娘年纪小的话，今日的大奶奶的位置，还不知道是……”
“玉钏，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还不住嘴！”金钏见玉钏越说越有点不像话，真的是恼怒起来，也顾不得王夫人也在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厉色。
玉钏这才不说话，只是把头瞥向另外一边，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金钏这里看了看王夫人的脸色，见她没有开口训斥，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的沉思之中。这才有些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太没有怪罪。很快的金钏为了防止玉钏再开口说一些有的没的，便寻了让她去打热水和晚膳的名头把她给支了出去。
还未曾出去的时候玉钏的脸色还带了两分不服气，只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微微的垂下自己的眼睑，盖住里面阴翳冰冷的眼色，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这才开口喊过来两个小丫头，让她们到厨房去打热水和拿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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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成了？”贾琏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中正在看的《千金方》，仿若自己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的话。
昭儿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回答说：“二爷放心，已经成了。”语气顿了顿，带着两分阴霾，“奴才可是亲手布置，保证明天一早的时候，便传遍整个京城里。”想到自己枉死的姐姐，还有父母，昭儿对王家可是恨毒了。
贾琏对昭儿的那点小心思是没有放在眼里，点点头，问道：“可收拾干净？”
“二爷尽可放心，奴才已经再三检查，绝无纰漏。”就算有又怎么样？为了防止万一的事情发生，他这里已经找好替死鬼。
“嗯，这样便好。你且下去吧。随时过来汇报。”贾琏开口说道。
昭儿这里打了个千，便回去了。
一直站在贾琏身侧没有说话的美景，这个时候方开口说：“二爷，这个昭儿真的可靠吗？不会坏了二爷的事情吧？”这个昭儿虽然是二爷亲自带回来的，但她却不能完全放心。昭儿和王家有仇，这不假，并不用担心他下不去手。反倒是恰恰相反，她就怕昭儿太过于痛恨王家，冲动之下，做出一些额外的事情，从而坏了二爷的大事。
贾琏倒是用人不疑，摆手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沉得住气。”其实早在他收昭儿为己用的时候，便已经给过他一份大礼。就是帮着他找到了他姐姐的尸身，好生的安葬起来。至于王家，倒也不用着急。
自从贾琏帮美景从火坑里捞出来，美景就对贾琏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听到他这样说，便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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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的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了消息。说是昨日里的时候，前去宴会的王家二姑娘王熙凤和荣国府二房的贾珠，居然湿漉漉的抱在一起，亲密异常。
在这个年代里，流言俨然就是一把刀。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几乎上京城里但凡有点体面的人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但是这样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法，显然引起不少女眷们的注意。特别是一些昨天参加宴会的夫人，起先她们也在贾母那边见过王熙凤，对这个容貌美丽，行为爽利的姑娘还颇有几分的好感，还想着自家的儿子和侄子是不是有同年纪的人这样也可以说合一下。
不过今天忽然就闹了这么一出，不由的让她们都歇了心思。
虽然这件事情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不管如何？这其中又有什么误解，这吃亏的总归是女子。现如今京城里到底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居然把这件事情给脑补出一出大戏。在茶馆酒楼让说书人说评，更有编写成戏文，上演一出好戏码。
不过两日的时间，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面对这样的流言蜚语，不管是王家还是贾家，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截止到现在的情况，对王熙凤的闺誉和贾珠的名声已经是造成了影响。贾珠到底是男子，还好一些。旦这些流言对王熙凤来说，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也足够能影响她一生。毕竟这年头姑娘家说亲，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里，一个好的名声对于姑娘家来说是有多么重要。
若是贾珠还未曾娶妻的话，她们两个表哥表妹倒也是很好的一对。
但现在贾珠已经有了嫡妻甚至连嫡长子都已经生下来，王熙凤虽然父母已经过世但到底是王家女，又有一个对他颇为看重，位高权重的叔父为靠山，她嫣然能给人做小。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降低了王家女儿的身价。
为了这一点，王子腾也不会妥协。
“这到底是谁传扬出去的？不要被我抓到，不要定然绕不过她？”王夫人现在有些焦头烂额，一想到那个不知名的始作俑者，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贾元春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母亲，这个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现在要解决的是凤哥儿和大哥的事情？明日舅父就要过来了。我们这里总要给个交代的吧？”至于到底是谁传出去，这个事情日后可以慢慢的清算？但凤哥儿的闺誉和大哥的名声已经刻不容缓了。
说起这个事情，王夫人更加头疼了，“我这里也烦躁的很。总不能让珠哥儿休妻再娶吧？”虽然她也不喜欢李纨这个媳妇，但到底为她添了个孙子又占着大义，她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若是让凤哥儿做二房的话，哥哥嫂子那边必定不会同意。
“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却需要祖母的首肯。”犹豫了一下，贾元春才开口说道。
王夫人现在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压根理不出头绪来，听到贾元春有办法，眼睛当下就亮起来，“元姐儿，你有法子快些说来听听。”
“可是祖母未必会同意？”
“你且说说看。”
“让琏哥儿娶了凤哥儿。”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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