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暖时光》毛裤

12、谁家翩翩少年郎2

　　徐露不怎么看《名侦探柯南》，盛暖刚坐下，她就急忙问到：“灰原哀和毛利兰……性格区别在哪？”
　　方舟抢答了：“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沉默理智。”说完手搭在盛暖肩上：“你可真机智。”

　　徐露听了有些丧气：“感觉我更像毛利兰啊。”
　　方舟朝她做了个鬼脸：“是不是有种愿望落空的失落感？”
　　徐露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后面的几轮没什么意思，都选真心话，也没什么人真正关心他们回答什么。

　　“盛暖，转到你了！”
　　盛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徐露先激动起来了。
　　她站起来，选了真心话，看向对面那个戴细框眼镜的男生。
　　男生自己没有站起来，他拍了拍吴宇崛，说了些什么，吴宇崛站起来了。
　　盛暖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更喜欢毛利兰？”依旧是那样温暖磁性的声音。

　　盛暖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我没办法变得和她一样。”
　　这是实话，内心的声音。
　　虽然周围的人并不在意她回答什么，对方可能也是。

　　盛暖没有发现，她回答完之后，韩述盯着她看了很久。

　　很快到了饭点，大家解散陆续往食堂去了。
　　方舟拉着盛暖和徐露小跑起来：“快点，等会儿人多了要排好久队。”
　　结果她们气喘吁吁地到了食堂，发现还是很多人，队伍很长。
　　其他中队的人早就抢先一步了。

　　盛暖看到韩述在她们不远处，另一个窗口，有几个男生招呼他排到他们前面。
　　“唉，人缘好就是好。”方舟叹气。
　　“方舟，我听到你肚子叫了，”徐露笑道，“你是有多饿啊？！”
　　“哪有？！”

　　盛暖和方舟她们坐一起，方舟和徐露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盛暖偶尔应和几句。
　　“方舟，你猜我看到谁向咱们走来了？”徐露朝坐对面的方舟挤挤眼。
　　“谁？男的女的？”
　　“男的啊，我们班的。”徐露有些藏不住脸上的笑。
　　“韩述？”方舟扒了一大口饭，说得有些含糊不清，“别花痴了，人家肯定不是向咱们走来。”

　　方舟说完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方舟，我们可以坐旁边吗？”
　　方舟认不出来是谁的声音，她飞快地把嘴里的东西吞下，转身一看，竟然是上官诺亚！
　　韩述就站在他旁边！
　　“位置又不是我家的，你们随便坐，不用问我。”方舟有些尴尬。

　　然后上官诺亚就坐在了她的旁边。盛暖觉得，方舟吃饭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好多，不禁想笑。
　　韩述坐在了上官的对面，徐露旁边。
　　五个人一开始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好。
　　“方舟，你是柯南迷吧，”上官先开了口，“新兰党？”
　　“为什么这样问？”方舟低头吃饭，没有看正在看她的上官诺亚。
　　“你玩游戏时不跟隔壁班那个男的说比起灰原哀你更喜欢毛利兰？”
　　“那是盛暖说的！”方舟抬头白了他一眼。
　　“我……没记清。”上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盛暖。”
　　盛暖听到声音抬起头，是韩述。
　　“为什么问吴宇崛那个问题？”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随口答：“想问所以就问了啊。”

　　上官接话：“我还以为你们女生逮到机会应该会问一些很花痴的问题，比如‘吴宇崛你喜欢怎样的女生’之类的。”
　　方舟叹气：“那样问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上官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对啊，你们女生……小心思真多。
　　不过也是，谁让人吴宇崛是四班班草呢。”

　　“四班班草？”徐露有些惊讶，“他们班这么快就讨论出班花班草了？”
　　“这还用讨论吗？没看到经常有其他中队的女生故意经过咱们中队的地儿，就为了看一眼吴宇崛？
　　咱们教官也是，别的中队休息时，我们照样训练，我们休息时，别人都解散回宿舍了！我也想绕到第一中队的地儿看看大美女卫姣啊！”

　　方舟听了有些激动，她终于又抬头看了看上官诺亚：“到时候叫上我，我也没见过她本人。”
　　徐露很惊讶：“方舟你怎么对女生感兴趣，平时跟你聊帅哥时都不见你这么积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对卫姣感兴趣怎么了？”方舟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大，周围有些人抬头看向他们这桌。

　　方舟讪讪地继续低头扒饭。
　　“既然这样，到时候我就叫上你，咱俩一起去。”上官笑得很开心，“韩述你去吗？”

　　徐露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上官你不知道韩述和卫姣关系很好吗？我听班上几个高个子男生说韩述手机里还有卫姣的照片呢！”
　　“我去，”上官也有些激动，朝韩述伸出一只手，“快，手机给我！”

　　“我没带手机来。”

　　“怎么不带呢？！”上官急了。

　　“带了不也要上缴。”方舟无语，抬头又白了他一眼。
　　盛暖正低头吃饭，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几次都想笑。

　　“上官你开学大典的时候没和韩述站一块儿吗？”徐露问。
　　“没有啊，我被老师叫去帮桌椅了。”
　　“那怪不得你没看过韩述手机里的照片，开学大典那会儿韩述周围的那几个男生都看了。”徐露说到。

　　“哎……”上官一声叹气。

　　韩述和盛暖的话比较少，吃得也快，他们先吃完便一起出去放餐盘。
　　韩述很高，他此时眉头微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盛暖在他左边，走得稍稍比她慢了点。
　　她抬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几秒。
　　她想到中午休息时宿舍女生分成两拨，为“吴宇崛和韩述谁更帅”这个问题据理力争了好久。
　　她没参与，却没能不去听她们的讨论。

　　他们都很优秀，外形也都阳光帅气，性格也不差，自然会成为很多女生私下讨论的对象。
　　笑容明媚，温和舒朗，自信昂扬，优秀却不娇矜。
　　盛暖脑中忽然冒出一连串形容词。
　　他们都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想接近的人。
　　因为站在高处，因为所展现的美好。
　　所以他们会有很多的朋友吗？
　　盛暖不知为何想到了这里。

　　不一定。
　　心底冒出来的答案吓了她一跳。

　　韩述看着盛暖呆呆直直地站在废食桶旁，手中的餐盘里还有些残渣，他的已经倒完了，却不见盛暖弯腰。
　　发什么呆呢？
　　刚刚一起走时，他眼角余光看到盛暖正抬头盯着他看。好几秒，就那样盯着，没有一点躲藏，也不带任何掩饰。
　　好像第一次有人这样盯着他看，他也有些难为情，眉头一皱想想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可脑中竟还是空的，因为心里很乱。
　　十秒不过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注意到她终于不再看他，继而微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他们走到了废食桶旁，她还在想。

　　身后还有人排队，韩述伸手想要拍她，手抬起时改了主意，直接把她的餐盘拿过来，自己弯腰帮忙倒了。
　　她猛地回过神，忙说着谢谢。

　　他礼貌地回复她一个笑容，下一秒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三个还是第四个‘谢谢’了？”
　　他不是没有对其他女生做过类似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他在收获感谢之后，都习惯回复：“不用”“没事，顺便而已”“应该的”之类。
　　就像伸手帮忙一样，都很礼貌。
　　而现在自己对她的回复，为什么是刻意的调笑？
　　很例外，
　　为什么？

　　有一丝疑惑在盛暖脸上停留了一两秒，她笑笑：“第四个了吧。”
　　“那么多了？”他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那我不是可以算你的‘恩人’了？”
　　“啊？”盛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了一会儿才说到：“是吧。”

　　盛暖没有看到，韩述忽然笑得很开心，西沉的太阳光线刚好掠过他们。
　　有那么一刻，韩述眼中装着亮闪闪的光芒。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