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祸》迁延顾步

4、又遇奇事

　　会试的流程如往年一般。兰彦刚出考场，就被李生拉着去喝酒。
　　李生是兰彦在私塾时认识的，李生家境颇丰，但从未瞧不起贫寒且无父的兰彦，反而常与他交往，二人的学识也是不相上下。
　　“你在三年前的会试结束后也说要请我喝一杯，结果出了考场就不见你人影。这回不会要在半路把我丢下吧？”兰彦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
　　“上回我刚考完会试，家中就派马车把我接回去了，说是远方亲戚来了，父亲又恰好外出，就让我去招待他们。”李生摇了摇折扇，“其实啊是安排我见一个姑娘，品行相貌都端正，若是我中意，就在放榜后赢取进门。”
　　“你觉得那姑娘如何？”
　　“你可别打趣了，得亏的我当时落榜，人家姑娘要嫁个进士，又等不得三年，这门亲事也就推了。”李生拉起兰彦的手，快步向前走，来到一家舞馆前，“我当时若是娶了那姑娘，今日也去不得这等好去处了。”
　　兰彦抬头望去，只见匾额上写道“风烟阁”三字，忙推脱道：“这等花街柳巷，我去不得。”
　　“这只是一个舞馆，只是这里面的舞姬的舞可谓是一绝。”李生再次拉起他的手，跨进风烟阁，“去年随父亲到城里置办东西，得空和小厮逛了一遍京城，这才发现这等好所在。对了，你没进过京城？”
　　“我娘......不愿我去京城。”兰彦讪讪道。

　　刚一进馆，就发现馆内暗香浮动，舞乐清新淡雅，令人神思不断。馆的正中央建起一座高台，仰望而去，台上有十名舞姬随乐而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兰彦细看之下，发现这舞与母亲所跳的相差无几，不禁入了神。
　　李生看他这副呆样，使劲拽了拽他的袖子：“还说不来呢，刚一进馆就这幅模样。呐，我都说了这是好地方吧？”
　　兰彦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失了态。
　　“别在这里光站着，会试前我就定好了雅间，快跟我来。”
　　兰彦跟着李生快步上了楼，来到一间视野极好的雅间，刚好能看到高台的全景。
　　这时一位婆子堆着笑进来了。
　　“二位客官是初次来吧，我这馆里的舞姬，那可都是京城中的佼佼者，瑶台仙子也不过如此了。你们呀，算是来对了。二位爷，你们可需要什么？”
　　“来壶杏花酒吧，张妈妈。”李生道，“再来几样小菜。”
　　“行，我这就去准备。”张妈妈笑着退出房间。一般的客人只有小二伺候着，但能在上好雅间里的都是大主顾，张妈妈必得亲自会会，日后这些主顾若能常来，这银子可就滚滚而来了。
　　兰彦却一直在栏边看着台中的舞姬舞蹈，越看越觉得像母亲的舞蹈，正百思不得其解，背后被李生用折扇轻敲了一下，“快进来陪我喝几杯。”
　　兰彦走进屋中，正遇上正在斟酒的张妈妈。
　　张妈妈看了一眼兰彦道：“哟，这位爷长得好生俊俏，像我的一位故人。”
　　李生指着兰彦笑道：“没想到像你的人还挺多，这可真是奇了。”
　　“那位故人是谁呀？”兰彦漠不关心地问道，拿起酒杯看着酒色。
　　“罢了罢了不提了，那位故人已经离开舞馆好几年了，她和公子只是眉眼间有些相似罢了。”张妈妈又斟了一杯酒。
　　兰彦放下酒杯道：“那你的舞馆里可曾有一个叫……柳茵茵的舞姬吗？”
　　“这倒是没有。”张妈妈放下酒壶，“我就不打扰二位爷赏舞了，等会儿我们这儿的的头牌舞姬冯漪漪该上场了。”

作者有话说

　　小年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