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其实段鸿言日常还是比较衣冠/禽兽的，撩妹之前还会来一段花前月下，光风霁月，把女孩子哄得一脸娇羞芳心半许再吃干抹净给钱跑路。女方虽然憋屈，但是毕竟都是小户人家，一没处讨公道，二来段公子人虽渣，给钱却爽快，那些钱都够人家衣食无忧半辈子了，于是，就想想算了。不过这一次，莫凉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是辛辣的讽刺，外加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写着“嚣张”二字，让在这座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段大公子一下适应不来，于是就想着先来个霸王硬上弓然后再处理，反正自家有权有势。至于神医什么的，段鸿言表示信了才有鬼。
讲到这里，我们来插个题外话，介绍一下所谓段府到底是个什么势力。
话说这段府也是挺神奇的。商业世家，子承父业，按理说跟江湖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不过，这江湖活络。有一年，段府出了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刚好给云游的高人遇见了。两人相谈正欢，一见如故，然后这高人就住下来了。然后少年就拜高人为师了。然后的然后，就是闯荡江湖什么的，总之，段府以一匹黑马之势，迅速在江湖上占了个不高不低的尴尬地位。后来，也没再出什么很厉害的角色。至于商业，一脉脉传下来倒也货通全国，但是比起那些个数一数二的富贾，还是稍微差了那么点味道。
然而我们说的这些话并不能保护莫凉“公子”的，呃，贞操。
段鸿言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光着脚，一步一步向浴池走来。而此时莫凉正享受着温热的水包围身体的愉悦感觉，还未察觉危险在悄悄来临。
水声柔和，一层一层的泛起涟漪，柔和的水波拍打在身上很舒服，像细腻的手抚摸自己。
等等，水波？浴池里怎么会无故有波浪！
莫凉猛地回神，被面前放大版的段鸿言的脸吓了一跳。
“如果你再不闭上眼睛滚我让你一辈子不举！”不愧是江湖人人敬仰的神医，在面对如此尴尬的境地，依旧镇静，甚至还冷静的出口威吓对方！
然而段鸿言表示本公子不吃你这一套。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笑道：“莫小娘子，都到了这地步了，你想让我上哪儿去呢？恩~”
这地步是哪地步啊摔！莫凉发现跟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法沟通。干脆闭嘴动手，直接抓了段鸿言的胳膊抡起一圈摔在水上，激起了一大片水花和，某人的哀嚎……
“啊啊啊！！！该死的女人，你……啊！你……不是……人……啊啊！啊！”
莫凉很淡定的躲到屏风后面穿衣服，然后走出浴房。看到外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女婢和奴才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似乎想要冲进浴房又顾虑着。
见莫凉竟然率先出来，一干人都吓白了脸，一个女婢浑身都的跟筛糠似的走出来：“莫……莫姑娘……你……你……里面……发生了……什么……少爷……少爷呢？”
“你们家少爷啊，”莫凉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慢慢地，笑盈盈地道，“大概正在为他那脱臼的胳膊嚎啕大哭吧。”
！！！
天啦撸这个女人真不得了，在段家的地界还敢这么嚣张！然而现在可不是腹诽这些的时候，要是段大少爷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受罪的首当其冲还是这些女婢奴才。于是众人连忙跑到浴房里照顾可怜的段鸿言。
“段公子右臂错位，筋骨拉伤严重，这三四个月之内不能提举重物，最好连碗都别端，好好调理才不会有后遗症。”
白须冉冉的老医师在房间里为段鸿言看诊后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匆匆赶来的段氏夫妇听得心惊胆战。
“我苦命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啊呜呜呜……”段母刘钰拿着手帕掩目哭泣，对着段鸿言的伤势恨不得代而受之。
段父段直一边安慰刘钰一边问道：“鸿言，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又去外头跟那些公子哥打架了？”
要真的是就好了，玛德老子是被一女的给生生拗了胳膊！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段鸿言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眼珠骨碌一转，自认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其实，鸿言是在与老师学武的时候不慎拐到了胳膊。”
“学武？”段直忽然怒目而视，“你不提便也罢，你还好意思拿着当借口！我问你，你有多久没去上武术课了？听说你和一群人玩赌马赌的不亦乐乎？练武！你倒不如说你走在地上摔了一跤我还容易信些！你个败家的！”
“行了行了。”刘钰跳将起来道，“那破武术不学便不学，免得苦了我们儿子！赌马怎么了？反正我们家又不缺那点钱。你年轻时的破事还要我全部拖出来数一编吗？哼！”
可怜见的段家老爷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家里老婆动怒发飙，连忙好声好气的劝慰劝慰着就回了房。一旁段鸿言看了在心里偷笑，心想又躲过一劫。要是让爹知道了自己被一个女的欺负到毫无回手之力，肯定又是一顿家法伺候外加加强武艺训练，真真是要累死个人。
不过段鸿言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暴力女”莫凉出现了，当然他并没有把暴力女三个字说出来，不然的话估计左边胳膊那也得脱臼了。
只见莫凉手里拿着一瓶药酒，然后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怎么样，右臂不能动的滋味好受吧？”
“你！”段鸿言真的是特别想破口大骂的，不过想到某女的手段，又堪堪忍住嘴。
“噗嗤。”莫凉看着段鸿言一副憋屈的表情非常愉快的又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身子微微前倾，从段鸿言的角度上看去，可以看到莫凉胸脯傲人的曲线。然后脆弱的右臂就被人狠狠捏住。
“啊！”
“该死的，你在看哪里呢！”某人表情凶狠，却依然难掩脸上一片绯红。然后冷硬的下着命令“闭上眼睛！”
段鸿言连忙闭上眼睛，免得哪里再受这暴力女的荼毒。
眼前一片黑暗，但正因为黑暗，其他感官一下子就变得敏锐起来。段鸿言感到耳边有呼吸的气韵在流动。
“我帮你正骨，不准出声！”明明是恶狠狠的声音，却因为过近的距离听起来有点像调情，段鸿言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脸红了。还来不及为了自己处男般的纯情懊悔，一阵剧痛让人目呲欲裂。“唔！！！”然而叫不出声。莫凉及时地把段鸿言的嘴用布条堵住了，于是只漏出一些闷闷的声音。
“行了，最痛的已经过去了。我在帮你把淤血揉散。明天我要离开这里，剩下的就还是你自己慢慢调养吧。”
温柔的对待是从肩头开始的，先是冰凉的药酒倒在皮肤上的感觉，激起一堆鸡皮疙瘩。然后一只手搭了上来。那只手因为长期在外采集草药制作药品所以有一些薄茧，肌肤相触间却并不觉得刺，恰好的力道在手心和肩骨之间相互传输，产生大量的热，一点点的痒麻，以及一些些的刺痛，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而后舒服的感觉慢慢向下延伸，一直到上手臂，手肘，手腕，然后渐渐将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清空。
等到段鸿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大公子，您醒了？”
女婢春风打起床边的帘子，小声的问候。然后夏花秋雨冬雪就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站定在空处行礼。
“奴婢伺候公子梳洗。”
“恩。”段鸿言恍恍惚惚地随着四人的摆弄，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直到坐在铜镜前春风为自己带上发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昨天还因为脱臼疼痛不已的胳膊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了。除了大幅度动作时还有一些刺痛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异样感了。他想起来自己到底在找什么了。“莫神医呢？”
“公子说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莫姑娘？”冬雪在一旁俏生生的问道，然后又自顾自的说“她呀，一大早就背着行囊走了，还找奴婢讨了些银两。对了，她还留了个小药瓶，说是留给公子的，要公子一天服一粒。”冬雪在袖子里找了找，递了个青花瓷瓶出来。
段鸿言接过打开，一股冷香便飘了出来，闻之令人神清气爽，想来不是什么凡品。他把药瓶放在桌上，问道：“她还说了什么没？”
“没啦。”冬雪摇了摇头。
莫名其妙的，段鸿言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春风最后检查了一下段鸿言的仪容，觉得完美了才点点头，道：“大公子，老爷说让你醒了之后到他书房去一趟。”
“爹叫我？！”段鸿言苦着脸叫道。还以为昨天就能逃过一劫，结果看起来今天还要挨顿批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段鸿言走到书房。
段家的书房是在东院，不和正房在一处。外头被好几从竹子包围着，看起来特别雅致。不过段鸿言一直觉得这布置一点都不好，要是谁要偷听什么的话，也太方便了吧。可惜段家现在还不是他当家，不然肯定要把那竹子挖了去。
也是煞风景。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有个书童站在那里，见了他，连忙行礼，然后小小声的说：“老爷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不过应该不算坏。”
了然的点点头，段鸿言推开门，唤道：“爹。”
段直正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一簇泪竹。听到声音也没回身，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段鸿言见状，随便找了个椅子坐着，等自家老爷子回过神来。
“言儿。”
突然段直出声，段鸿言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弯腰做聆听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