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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六章 ...


  •   尚有血迹的剑刃一下子划破喉管,曹陆生双目圆瞪,捂着脖子,惊恐之极,黄鹂笑着举剑,“我只是借一下你的性命而已,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一剑砍在拔腿就跑的曹陆生肩膀上,黄鹂道,“你在恨我?”一剑向他腹部划去,“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有人这样看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往曹陆生身上添着剑痕,仔仔细细无一丝马虎,“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曹陆生已经被他追逐得毫无气力,一种疲惫从骨子里透出来,曹陆生知道他中了迷药,可是那杯酒他自己也喝过,究竟是怎样……他看着他的脸,像是看到了阎王爷,越看越是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咿的破碎声音。

      黄鹂看着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曹陆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十五年前的玉尊佛值钱吗?是不是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要珍贵许多,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件东西,喜欢到可以害了我陆家数十口人命?”

      血流了一地,曹陆生的瞳孔已经开始散大,模模糊糊听到什么玉尊佛,什么吴家,再听那一声声如杜鹃泣血的笑声,曹陆生隐约想起,很多年前,他欠了赌坊好多钱财,被人追着打着还威胁他再不还钱就找上他家门去。曹陆生那时不叫曹陆生,他叫陆深,常州陆氏长房驱逐了的庶子陆深,路经陆二老爷房门,想起他小侄子撒娇卖乖时说的那件玉佛,一时恶念丛起,追债的人追的紧,他寻了个日子从陆二爷的藏宝库里偷出了这尊玉佛。

      临走时碰到了屋内什么东西,惊醒了陆二爷,他端了烛火来瞧,看到侄儿阴森森的脸,吓得失手打翻了烛台,陆深见他要喊,直用那尊玉佛砸破了二老爷的头。

      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

      那夜里干燥,火烛卷起帘子烧得越发庞大,最后竟烧的那一座两进两出的宅子片瓦不存。

      陆二爷家二十三口人,全部死在那场火里。

      曹陆生想,也许是因为那人死的太容易,他竟然没有半分忐忑不安,他逃出常州于青山落草为寇,后来辗转流落海上,做了江洋大盗。

      已经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

      曹陆生看着黄鹂转身又向飞鹰过去,终究闭上了双眼。

      飞鹰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些许气力,黄鹂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警惕的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黄鹂看了她一会儿,举起手中的剑,重重刺下,飞鹰抓准时机一脚踹过去。

      黄鹂猝不及防丢了剑,飞鹰夺过剑就往他那里刺去,黄鹂狼狈逃窜,却次次都凑巧挡住飞鹰欲逃出房间的路,时间一长,飞鹰就越毛躁,也没发现自己越来越大的气力,直到一剑砍在黄鹂肩上,黄鹂大叫,“教头,你怎么了?我是即墨啊!”

      从四面八方涌进好多兵甲,他们手持兵械,将飞鹰紧紧困住。

      本来跟高丽王子谈星星说月亮欣赏诗词歌赋的汤驰过来凑热闹,见状傻了那么一瞬,看见即墨仙贝捂着肩上血流不止的伤口急忙走了过去,问:“即小墨,你怎么了,没事吧?”

      黄鹂怒气冲冲的看了眼飞鹰,火气全朝着汤驰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样子叫做没事吗?”

      汤驰看他爽利的把衣襟一拉,露出半片光裸的肌肤,左肩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沁出嫣红的血,汤驰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眼睛就盯着那血痕,从伤处蜿蜒到被衣服包裹的肌肤,那血渐渐濡湿了洁白的衣襟。

      飞鹰冷眼看着,知晓今日她是着了道,且百口莫辩,就是不知道除了曹陆生即墨仙贝,踏鞠队里还有谁参与了这个阴谋。

      静王爷姗姗来迟,“飞鹰,这里是高丽王子的驻地,你能解释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了看那张英气勃勃的脸,不禁哂道,“原来又是一位女红妆。”

      “呵,王爷,你的手段也太卑鄙了吧!”

      之前来传信的人是静王的亲信,她虽警惕却也未曾料到即墨仙贝与曹陆生居然是跟静王一伙的,还联起手来陷害她。

      高丽王子一听,艾玛不得了这皇家踏鞠队看我高丽队厉害明着打不过居然使暗招儿,目光在地上一转,吓了一跳,为了我的人身安全,“静王爷,希望你能给小王一个交代。”

      “自然如此,飞鹰,你有何话说?”

      黄鹂道,“能有什么话说,飞鹰她见高丽队实力不凡,明知比赛获胜无望,便带着我与曹陆生来大营,说是与高丽王子有事相商,可是到了大营才发现她的目的是刺杀高丽王子,我与曹陆生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一时起了争执,曹陆生被飞鹰杀害,我跑得快才没让她杀了!”

      “即小墨,你胡说什么,飞鹰教头她不是这样的人。”汤驰呵斥道。

      “我胡说?”黄鹂冷笑,“我胡说能拿着她的剑往我身上戳这么长一道口子?我胡说,那曹陆生又是怎么回事?”

      他直直朝静王爷拱手,“此事也是下官监察不利,识人不清,恳请王爷降罪。”

      “将飞鹰,即墨仙贝押入大牢,择日候审。”

      “多说者以同罪论处。”静王爷瞥见正欲说话的汤驰,不耐烦的挥挥手。

      花满楼竖立一扇青松迎客的屏风,屏风后汤驰伍福大李天昊陶夭夭等踏鞠队队员围坐在一起,气氛沉重。

      汤驰将之前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说过一遍之后,大家一片哗然。叽叽喳喳吵了一通之后,好容易镇定下来了,众人将希望的目光投向汤驰与李天昊两人,他们一人是当初事件的目击者,一人是衙门中的总捕头。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飞鹰,飞鹰她怎么可能闯入高丽王子的驻地去行刺那个高丽王子呢?!”伍福大急的团团转,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滴。

      李天昊支着下巴,闻言抬起头,“官方说法,正午飞鹰带着不知情的曹陆生即墨仙贝三人闯入高丽王子的大营,意图行刺高丽王子,曹陆生即墨仙贝知道真相后与飞鹰起了争执,飞鹰杀了曹陆生,又伤了即墨仙贝。之后便是汤驰所见到的那些,曹陆生身死,即墨仙贝受伤,王爷下令将飞鹰即墨仙贝关押,没有王爷的旨意谁也不能去见他们。”

      “什么?吉卿他受伤了?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他没事吧?吉卿他最怕痛了……”陶夭夭着急不已。

      宇文男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应该不是很严重啊,男人嘛,哪个不受点伤留道疤的……”

      “那怎么一样。”陶夭夭想了想,“可是,教头为什么会杀曹陆生,伤害吉卿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对啊对啊!飞鹰教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李大捕头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被大家急切的话语堵得头昏脑涨的李天昊怒而拍桌,队员顿时噤声,他转而问汤驰,“汤驰,依你所见,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汤驰焦躁地扯了扯头发,从沉思中醒过来,轻飘飘望了他们一眼,道:“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早就去找王爷翻案了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安静下来的众人又闹了起来。

      “那怎么办啊?”

      “是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还有什么办法?曹大哥死了,教头跟副教练都给关起来了,我们踏鞠队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李天昊继续分析道,“现在的证据对飞鹰教头非常不利,曹陆生之死,即墨仙贝的伤,何况即墨仙贝还证明说刺杀高丽王子之事是飞鹰主谋,他们起先并不知情,直到到了大营见不到高丽王子,飞鹰才说出她的图谋,几人这才起了争执打斗,曹陆生为此丧了命……”

      “是吉卿说的?”陶夭夭站起来,把脸凑到李天昊面前,“你确定这是吉卿说的?是不是王爷的人对他用了刑,他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摸摸鼻子,不去看陶夭夭的脸,“没有动刑,这些都是即墨仙贝自己说出来的,言辞凿凿……”简直就是要将飞鹰往死里逼。

      “不可能吧,即墨仙贝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就是啊……”

      “根本就不像他会说出的话啊!”

      “就是就是……”

      有人腾的站起来,吓了众人一跳,汤驰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睛放光,激动地问诸毛,“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了什么?”诸毛吞了吞口水,疑惑的向同伴看去,小伙伴比他更疑惑,“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

      汤驰简直想要掐死他了,他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一会儿是即墨仙贝弯着眼睛看他,那小色狼的模样能让他飘起来,一会儿又是哥舒明朗斜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暗示他离即小墨远点。

      即墨仙贝。

      哥舒明朗。

      到底有什么不敢去想的?汤驰眉头紧锁。
      “不对,你刚刚说了一句话。”

      诸毛仔细想了想,没想出来他刚刚有说什么劲爆的东西,这时候李天昊道,“你方才说,那样的话根本不像是即墨仙贝能说出来的。”

      “是啊,即墨仙贝他平日里嘴巴是贱了点,可是在外面他可是特别护短的,那样对教头不利的话,简直是要把人往绝路上推啊……我觉得,不管真实情况是什么,即墨仙贝都不大可能会说那样的话。”

      对于受到过即墨仙贝护短的一干人等,这话自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那么问题来了,即墨仙贝是出于何种考虑才会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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