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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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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明朗是个很自律的人,这就体现在,他决定吃杂酱面的时候,你给他龙肝凤髓他都不换。
所以在一桌子肉香四溢,他一脸淡然的吃着杂酱面,后来觉得那啃蹄髈吃肘子狼吞虎咽的吃相实在有辱眼睛,哥舒明朗便悄悄把目光放在陶夭夭身上,至少这是个女孩子,虽然女扮男装,到底要文雅些。
而注意到哥舒明朗暗藏欣慰的眼神,举着鸡腿的陶夭夭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饭后,哥舒明朗接过打包好的点心,一巴掌扇开耍酒疯扒着他不放的汤驰,理了理衣冠,正欲闪人。
汤驰挣扎着起来,“贝贝,你就这么走了?来一起喝酒啊!……今天可是我汤驰请客!”
被汤驰无耻之极的话语噎得直翻白眼,同样身为东道主的杜青满脸血。
哥舒明朗猛一回头,恨恨道:“汤驰,你给我记住,到目前为止,你欠我八百三十一两银子,两个月内不还,就把你那房子拿来做抵!”虽然一破房子本公子根本不稀罕,聊胜于无不是。
汤驰嘻嘻笑脸上一片酡红,丝毫不受那恶劣语气的影响,攀住哥舒明朗的肩,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嫁给我了,那房子当然是你的,媳妇儿,我俩谁跟谁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
自从遇到即墨仙贝之后,哥舒明朗就觉得自己的脾气磨得越来越好,要不然就冲汤驰这席话,他早就叫人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哪会这么平静?哥舒明朗绝不承认对汤驰的容忍是来自即墨仙贝,卖萌加威胁。
即墨仙贝少女怀春一心向着汤驰,还非要‘即墨仙贝’跟着汤驰亲近打好能够更进一步的基础,否则她就亲自上阵(以哥舒明朗的身份)勾搭汤驰……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哥舒明朗脑门开始疼,即墨仙贝眼光毒辣,捏准了他的七寸,说什么不许不跟汤驰亲近,不许对汤驰横眉怒目,要温柔啊良善啊要求增加好感度啊,否则就在水调面团前边丢‘哥舒明朗’的脸,求我也不给好好演……
我擦,谁是水调面团了?
哥舒明朗单手推开汤驰,有些郁闷道:“陶夭夭,人交给你了。”
了物园中的即墨仙贝正在写字,凝神提笔,一撇一捺,下笔千钧,有种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霸道。
哥舒明朗走过去,即墨仙贝乐滋滋地放下笔,道:“舒舒,我今天做好了你交给我的事情!”
玲珑为哥舒明朗倒了杯茶,道:“公子,请。”
珍珑恭敬的接过哥舒明朗手上的点心盒子,哥舒明朗也没接那杯水,只是问道:“你做什么了?”
“莫奎说衙役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已经按照吩咐跟犯人说了,那虬髯客一定咬着水……静王爷不放。”
哥舒明朗今天第一次觉得开心,“好,做得不错。”
“对了,舒舒,你对莫奎怎么了?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回想当时对视的画面,即墨仙贝描述道,“有点小迷茫,有点小惋惜,还有点义愤填膺。”
哥舒明朗道:“不用理会他,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那哪是无关之人呢?莫奎跟汤驰的感情那么好,他是夫家的人诶……即墨仙贝小蘑菇了一会儿,道:“那我能去□□飞鹰么?不然你跟汤驰怎么能住一间房呢?”
“敢搀和!?……我自有主张。”
第二天清晨就有不知死活在‘即墨仙贝’面前说哥舒明朗坏话的莫奎一名来了了物园,即墨仙贝对着棋盘发呆,莫奎道:“哥舒公子,王爷已经去了县衙。”
“很好,备车。”即墨仙贝骤然就兴奋起来,丫的一天都不想挨到棋盘了,烦都烦死了,哥舒明朗还真有毅力,一天一盘棋,真是,有什么好玩儿的?
莫奎看了看哥舒明朗,问道:“公子,您要去县衙?”
“现在赶去县衙,说不定还能看一场好戏。”
即墨仙贝没去成县衙,哥舒明朗一大早的就不知道哪儿去了,于是华丽丽的小鱼粥加吉祥如意卷,即墨仙贝一口也没吃,对外的说法是一个人她不习惯,吃不下。
真相是这家伙超讨厌跟鱼有关系的食物。不知道哪次被鱼骨头卡住过,她觉得不爽,一个人闹腾,丢了半条命,之后一直对鱼这种食物敬谢不敏。
即墨仙贝叫了一大碗豆浆,一笼小包子,影子守着‘哥舒明朗’的格调品位,愣生生跟进了后厨,巡视一圈之后,拿刀架在厨子的脖子上,逼着人家发明出了一种率先为‘哥舒明朗’提供的五豆豆浆,至于包子,那皮那馅儿,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不就是豆浆加包子,影子君再怎么由内到外提升它的质量,还是豆浆包子,反正即墨仙贝是没吃出豆浆不是豆浆,是神豆浆,包子不是包子,是仙包子这之类颇有内涵的深意。
影子站在一旁颇为挫败。
哥舒明朗回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佳,即墨仙贝就坐在一边拿炭笔在宣纸上胡乱抹着,哥舒明朗只当没看见。
“舒,你怎么了?”
哥舒明朗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爪子放在额头上,郁闷道:“今天的比赛我输了。”
即墨仙贝‘啊’了一声,“凭什么呀?那飞鹰是不是看你长得比她好看就为难你了?”
哥舒明朗恍若未觉,咬着牙坐了起来,捏着拳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觉得神思混乱,脑袋里一团乱麻。
看了看明显不在状态的哥舒明朗,又看了看不知何时出现的百度影子,问:“怎么了啊?”
摸清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影子脸色如常,“今天的考试是夺标,复试的二十人分为两队,先得到绣球的获胜,便可以全队进入下一轮,公子他是最先到达高台的,可是……”
哥舒明朗火冒三丈,抑郁道:“热血青年?冷血动物?哼,要我为了救人放弃比赛,开什么玩笑!”
原来比赛过程中不小心出来个疯子劫持人质,哥舒明朗站在高台之上旁观,从头至尾没有救人的意思,对比汤驰那边为了救人可以放弃比赛的精神,高下立见。飞鹰不愿把绣球交给他,反而将绣球扔给了汤驰,哥舒明朗气得差点没当场发飙。
哥舒明朗这边犹自不满,冷笑道:“我告诉你们,即便重来一次,本公子也只会想怎么赢!而不会理会旁人一星半点!哼!”
即墨仙贝摸着下巴,“我也不懂,影子,飞鹰说的是拿到她手上的绣球,怎么就跟救人有关了,她还把绣球给丢下去了,这可是作弊!”
影子想了很久,不确定道:“大概是踏鞠需要……热情?”
哥舒明朗即墨仙贝同时哼哼,这边玲珑急匆匆的进来就说:“公子,哥舒公子,王爷正往了物园的方向赶来。”
“什么?”
两位公子异口同声,但是显然哥舒明朗是惊喜,即墨仙贝则是哀嚎。
“两位,打算谁回了物园?”玲珑一本正经,她才不会告诉你她很期待后续发展呢。
哥舒明朗笑得神采飞扬春光灿烂,即墨仙贝逃跑失败,苦着脸可怜巴巴道:“舒舒,我不想见那个水调面团啊。”
哥舒明朗没有计较即墨仙贝的称呼,只道:“废话少来,那是我父王,是哥舒明朗的父王,你现在就是哥舒明朗,所以必须见他……而且,不许丢了我的脸!”
即墨仙贝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走,哥舒明朗抚额,“又怎么了?”
“我害怕,我害怕呀。”即墨仙贝都快哭了,见家长什么的太恐怖了,那个人看上去又那么凶,还是哥舒明朗的逆鳞,打不得骂不得下黑手也不行。
“……”哥舒明朗捉住她的手,“可那是我父王,你现在是哥舒明朗不是?哥舒明朗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父王的承认,你不见他,我怎么办?”
即墨仙贝苦着脸说:“你父王一看就很凶,而且一点也不喜欢……他现在来见我,他为什么突然就见我了?”脑筋一转,真是崩溃了,“哥舒明朗,你让影子安排人去陷害静王爷,他是不是知道了,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他会不会骂人,你做的事情这么阴损,他肯定气疯了,要是他打我怎么办……”
哥舒明朗打断她,“阿卿,还记得那天那个张粟么?”
“……我不记得。”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他是能让我参加踏鞠队第三轮复试的人就行了。”哥舒明朗笑道:“你不是喜欢汤驰吗?只要我进了踏鞠队,跟他接触的机率更大,等我们换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跟他朝夕相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即墨仙贝突然就充满了向往,哥舒明朗又抬起她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揉捏,被顺毛的某只享受的眯起眼,已经沉浸在美好的未来里,哥舒明朗大灰狼缓声道:“去见我父王,以哥舒明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