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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龙凤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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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一次掌握朝政,天绛自然不用再去和亲,处理私盐一案,天彻功不可没,皇帝于是让天彻处理北方强抢之累,天彻通过与北方协商,供应食盐,北方终于答应不再侵犯我北方边境,老三名声日起,在□□的百姓中,留下了良好口碑。
父皇似乎对天彻很依赖,渐渐将从太子处没收的权利,交给天彻。可是天彻并没有接受,或者说,没有独自接受,而是将权利同时交给天蕴与天清,父皇并不反对,于是便形成了皇子都参政并共同处理朝廷大事的局面。
颜宁看着自己的主子,另一个黑衣人站在颜宁身边,俨然就是那日从书柜后走出的黑衣人。
“太医死了。”龙天彻冷冷说。
颜宁点了个头,“好个死无对证。”
“谁下的手?”龙天彻目光深远,今日他很想去拜会这个太医,可是太医被皇上召入宫时,死在路上。
“这个人,就是借着太医的口,说皇上丹药中毒,令太子被废的幕后主使。”颜宁分析道。
“我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龙天彻冷冷的看着窗外幽暗的夜色。
“我跟过那个杀手,剑法很利落,一剑封喉。功夫绝对不在我之下。他已发现我,只是带我满城绕圈,我没有办法确切说他是谁的人。”黑衣人说道。
“他最后去了哪里?”龙天彻问道,他让殊士跟着太医,就是想找个机会找太医聊上一聊,结果……
“入了皇宫。”黑衣人答道。
“皇宫?”那岂不是如大海捞针。龙天彻皱眉。
“除了太医,今天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黑衣人皱着眉头,看着龙天彻,龙天彻一听,转头看着黑衣人,“什么事?”
黑衣人顿了一顿,然后说道:“今天太医去尚书府为尚书夫人看诊,我看见了龙焰爷与十三公主,不知道两人何时进去的,在府里留了很久。”
“龙焰与十三?”龙天彻皱眉,“然后呢?”
“小的不敢靠太近,然后,看见龙焰爷盘问了太医许久。”黑衣人说道。
龙天彻皱眉,这件事,的确很奇怪,为何两人会去尚书府,为何十三会与龙焰在一起?
“都问了些什么?”颜宁看龙天彻皱眉,接着问黑衣人。
“我站的比较远,没有听见,好像是说皇上的病情。”黑衣人皱眉。
“你怎么不听清楚。”颜宁皱眉,这个殊士,真是……这个黑衣人,就是龙心口中的殊师父,名为殊士。
“我不是怕被发现么。”殊士眉头皱更深。
“龙焰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的确不能靠的太近了。”龙天彻点头,“那个时候,可曾见到那个杀手?”
“没有,他是我在太医府跟上的。”殊士回道。
龙天彻若有所思的想着事,龙焰与十三竟然会出现在尚书府,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恐怕太医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尚书府,龙焰想悄悄将十三带进尚书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颜宁,你说,是谁杀了太医?”龙天彻看着颜宁,颜宁一手握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一愣,对上龙天彻的眼,龙天彻就这样看着颜宁,然后一点头,“我想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沉默。如果是皇上,那么,一切就容易解释了。
龙云皇朝的皇上,竟然已经有这样的心思了。
“爷,既然皇上让爷处理政事,爷为什么要拒绝?”殊士皱着眉头看着龙天彻。
“颜宁知道吗?”龙天彻转头看向颜宁。颜宁一点头:“爷不想成为下一个太子。”
殊士眉头皱的更深,懊恼的盯着颜宁,这小子说话就不能干脆点。颜宁不理他,继续说道:
“皇上废了太子,看似对太子影响最深,实际上,对每位皇子爷都有影响。”颜宁皱着眉头,明白爷在烦恼什么,殊士则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太子被废,爷就有希望当上太子,这个结果不好吗?颜宁你干吗还皱眉?”殊士不解,但是看着爷也皱着眉头,不敢大声说话。
“不好。”颜宁看着殊士,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殊士皱眉,“哎呀颜宁,你不要像个娘们似的憋着话,痛快一点告诉我呀。”殊士最不习惯颜宁说话说一半,他脑子不好使,再说还要保护爷,不得空,当然没有颜宁这个成天待在屋里的人想的多,这小个子,尽会瞎想,偏偏总是能想到爷想的地方去。
“皇上并没有查明到底是谁下的毒,就废了太子,太轻率,轻率到让人以为,皇上只是想要废了太子,所以借了这个机会。”颜宁看着殊士,冷静分析,而忽然,颜宁似乎明白为什么杀手是皇上的人了。
“什么?”殊士一头雾水,更加迷惑。
颜宁嘴边划过笑意:“要你的脑子想明白事情,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折磨你的大脑袋了。”
殊士原本听得仔细,被颜宁这样一说,瞬间双颊爆红,连脖子都快红了,恶狠狠盯着颜宁:“你这个臭书呆,嘲笑我是不是。”拳头一扬,却见得龙天彻手一摆,殊士悻悻收回手,“看着爷的面子上,绕了你。”
“颜宁说的没有错,我现在很想知道,父皇到底有没有中毒。”龙天彻目光深远,看着远方冷冷说道。
“嗯,爷在南方打下基础,回到宫里却要韬光隐晦。”颜宁点点头,“若皇上没有中毒,爷万事都要小心,落于人后不要紧,切忌功高震主。”颜宁点点头。
“可是就算太子被废了,爷和其他几位皇主儿,都是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算皇上现在不立,将来,总是逃不过。”殊士还是不明白,越听越糊涂,就算皇上再迷恋长生不老,可是,皇上总会有那么一天,那个时候,立太子是他不得不做的事啊,这些,殊士总是想的到的。
“殊士,你说这话,就太大逆不道了。”颜宁皱眉,这话就是盼着皇上归天了。殊士如此毛躁,不知忌口。这种话,万一被什么人听了去,就是死罪了。殊士自己入罪不止,还要牵扯爷。
“我也就现在说说,怎么敢在外面说。”殊士撇嘴,颜宁就这点小性子不好,顾东顾西。
“不管在哪里,不可说。”颜宁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殊士,他可真怕殊士这直冲的性格会害到爷。
殊士还想反对,却听得主子说:“颜宁说的对,殊士,你是该小心你的嘴巴。”
殊士一回头,看着主子皱着眉,马上闭了嘴,也不管颜宁,“小的知错了。”
颜宁笑着调侃他,“你也就在爷面前这么乖了。”殊士瞪一眼颜宁,决定不再跟这个讨厌又弱小的书呆子一般见识。
颜宁笑笑,也不介意,殊士的这个特色其实还是值得敬仰的。他第一次见到殊士的时候,这个魁伟的男人冷酷的睥睨着他,好像谁都不理会,不放在心上,可是相处久了,他惊讶的发现,殊士是那种对熟人无话不说,说无不尽,不说简直会憋死他的闷骚客。这个发现差点乐翻颜宁,当然,他的乐惹来殊士的不快。殊士也就这样跟他熟稔起来,在他面前的话也多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动脑子的习惯,一定是不耻下问,一问就没完没了。正了神色,颜宁又说,“殊士其实说的也没有错,皇上不可能一直不立太子。如今皇上立下不遵长幼,立储立贤的规矩,看似每个皇子都有机会。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二皇子长年驻守边关,对龙云皇朝的安邦功不可没,论贤,论功,二皇子在朝廷比较有说服力的皇子。如果二皇子回来,这个位置,非他莫属。而爷,冒着危险漂亮的处理了南方的盐案,对皇帝来说是个威胁,所以回宫之后,再不可露出锋芒,韬光养晦,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颜宁看着自己的爷,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龙天彻听着颜宁分析,颜宁说的没有错,他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处理盐案,可是颜宁给自己飞鸽传书,太子被打入天牢,他才愿意放手一搏。要得到帝位并不急于一时,何况,他没有可以伸出援手的外戚,只有一切靠自己。
殊士听得云里雾里,却没在说话,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如果我们想的没有错,父皇不会让老二回来的。”龙天彻皱着眉头,好不容易太子下台了,皇上不会这么快再弄个太子出来威胁他的地位。
殊士皱眉,什么跟什么呀。
龙天彻微点了点头,“太子的位置会为二皇子留着,可是,二皇子却始终不会回朝,太子就一直是个空号。”
殊士了然的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颜宁笑着看殊士,这个武夫的脑袋爷还好么,殊士被颜宁一看,明白了那个微笑的含义,不禁抬头,骄傲的看着颜宁,颜宁更是笑的厉害,遥遥头,哎,这个头脑简单的殊士!
殊士刚抬着头骄傲一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如果这样的话,那爷怎么办呢?爷也可以立太子啊。”
颜宁又看了殊士一眼,然后说道,“这正是爷烦恼的地方。”
“爷烦恼的地方?”殊士不明白,质疑的目光看向颜宁,这个家伙弱弱小小,可是每次爷的心思他总是能够明白,真是讨厌的小个子。
“假如杀手是皇上的人,皇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废太子的事情皇上处理的太轻率,却一点也不给太子悔过的机会。皇上说了,永不更改,太子,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太子。皇上的心思,就是要自己做永远的皇帝啊。所以,沭阳宫没有撤,丹药皇上一直没有停止服用,皇上,要做永远的皇上,太子对皇上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而太医,只是皇上的棋子,棋子已经走完了他的棋,只好让他出局,不至于会影响到下棋的人。再者,二爷既然不在,爷就是皇上最顾忌的人,如若爷有什么野心,皇上察觉了,那么,爷就会成为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人。”颜宁正色分析。
龙天彻听着颜宁的话,转头看向窗外,颜宁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父皇,用尽心机,来对付自己的儿子们。
“原来是这样,那爷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殊士皱眉,什么都不做,不是给其他皇子机会?
“皇子们现在的行为,一定会影响以后的立储。”颜宁点点头,“当然,就算明着不能做,暗地里做些什么是可以的,关键是能做什么,还有,怎样避开皇上的耳目。”
“不过,不止爷如此,各位皇主儿都是这样罢了。”颜宁又说,只有这点,值得欣慰。
“那就看各自的造化了。”龙天彻淡淡说。就算现在做了什么,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谁都不知道。现在做尽一切,如果皇位还是皇上做主,那么,什么都还是未知的。如果各凭本事,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