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哲]棋逢对手》六月潋

29、29

　　我许久不做这样的梦了，不过这次也不能这么逼真。
　　他的手隔着衣料慢慢抚过，逡巡不去，惹我一阵阵战栗。紧紧贴着他，手忙脚乱解开一排排繁琐的扣子，不断扩大我的势力范围。他紧实细腻的肌肤带着灼人的热度，我的毛孔像是全部张开了，浸没在他的气场里，每一口呼吸，都是满满的袁朗袁朗。他宠爱地扶住我，把我扣在他怀里，任我肆虐。做梦果然好。
　　和他赤裸相对那一刻，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为什么连空气中漂浮的丝丝凉意也极其细致的感觉到？他在我耳边轻轻笑了：“喂，正做梦的吴哲，呆会可别叫疼啊？”他的吻羽毛般细密落在耳后，我面红耳赤。
　　在喷涌的激情和颤栗中疼痛如剑般迅速贯穿了我，还是没忍住：“痛！……袁朗你个烂人……”我一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堵住那些我压不下的呻吟。
　　他的动作变得极温柔，带着梦呓一样低低的呢喃在耳边轻轻地哄，他的身体渗出汗珠，如缎光滑，肌肉在皮肤的包裹下缓缓动作，却带着如山般的气势。
　　当然还是痛的，慢慢却在疼痛中尝出一丝甜来，这甜迅速蔓延，变成巨大的狂喜把我包裹其中。
　　我原是如此幸福。

　　一场激烈过后，头抵着他的胸，半天不敢抬眼看他。这这这，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太出乎意料，我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他倒是神情自若，拉过被子仔细给我盖上，略带些调侃的歉意：“可惜这边只有备用床，没有备用浴室，你别着凉了。”
　　我闷哼一声，心里依然乱七八糟，拒绝给出回应。
　　“在想什么？”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一路向下抚上我的脖子，气氛暧昧，我拍掉他的手，满脸通红。
　　“我今天要是不来和你告别，我们是不是就会永远错过了？”我闷在他怀里低声问。
　　“……不会，”他声音轻柔，略带自嘲，“搞不好到最后我会霸王硬上弓。”
　　我表示不屑：“你袁朗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你会硬来，打死我也不信。”
　　他愉快地笑了，轻轻压过来：“别搞得好像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可是会出人意表的。”
　　听出他话里严重的调戏意味，我不满地想把他推出安全距离之外，可惜床就这么窄，他又靠墙，再推我就掉下去了。

　　他只是笑着看我，眼底满是细碎的柔情和宠爱，我一时竟看呆了。
　　“吴哲，上次留你我赔上我的钥匙，这次留你我把人都赔上了，你拿什么补偿我？”
　　我心底隐痛：“我不走总有一天会害到你，你是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不明白？”
　　“那是你不相信自己，如果照你的逻辑，我岂不是也要离开A队？”
　　“我走了你就不必走。”
　　“你背负着罪恶在生活，不敢面对它，但那是完全没必要的罪恶感。”
　　“我对你不是愧疚，你明不明白？”真被他气死。
　　“你以为那不是愧疚，但其实这有什么不一样？除此之外，你还避免去冒风险，冒永远失去我的风险，你选择一条路，看到可能性，却不敢走下去，因为你的理智！你的理智用在了让你退缩的理由上，为什么不想想，你已经能把这一切剖析得这么深刻，却不肯给自己更多勇气？”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因被他一语击中而哽咽，几乎不能说出完整的字句。
　　“吴哲，”他缓下语气，“我以为你是坚强的人，自信，也肯相信别人，要你在战场上把我当作队长超过袁朗，可能会很难，对我，这也一样难，可老A从来干的就不是容易的事，我有完成的信心，为什么你没有？”
　　我不语，是的，我怕了，关心则乱，你已经是我平常心的一部分。
　　“吴哲，我从未想过和你一起死，我要你跟我一起活，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做傻事，生命中有很多事情，比感情更重要，由不得我们任性。若你敢跟我一起死，我永不原谅你，记住了？”
　　我鼻子一酸：“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个字？”
　　“我们是战士，你要直面命运，你的，还有我的，爱情本无关生死，”他侧撑起脑袋，洒脱地笑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
　　“为什么偏偏我们是老A？”我感慨。
　　“不是老A，茫茫人海的，恐怕你也不会挑上我。”他轻笑。
　　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许久无言。袁朗，无论你在哪，只要我遇见你，注定被你吸引，我就是扑火的飞蛾，只能寻找命定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