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尽头-seed同人》胭脂晞

6、背离

　　我们所愿意相信的，那便是真相；违背自己原则的，那就是背叛；我们曾经那样以为。当真相与被告知的不符时，我们便觉得被背叛了，而同时，我们也成了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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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利”多利在我的床头跳跃，望着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真的是给我的”我惊奇地望着阿斯兰。
　　“是啊，基拉不是喜欢鸟吗”阿斯兰笑得格外爽朗。
　　“嗯，谢谢”我接过那只鸟，仔细地打量着，原来这并不是真鸟，而是某双灵巧的手做出来的机械鸟，可看这鸟的动作哪里像是机械做的，一抬头，一跳跃，完全和真鸟一模一样，可见制作者的用心良苦。
　　“对了，给它起个名字吧”阿斯兰提议道“原本想叫它“翔”，后来觉得“贝多芬”也不错，要不干脆叫“小青””。
　　我僵硬地笑着，阿斯兰，在战斗上你是个天才，可是生活上你的情商明显偏低“多利，我想叫它多利”。
　　“多利，不错，鸟如其名”阿斯兰看了看正在扑腾翅膀的多利“看来它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嗯”我细心地将多利捧在怀中，心里甜滋滋的。
　　很快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阿斯兰送我回到宿舍，闲聊了几句，离开了。

　　“我真是个笨蛋”我懊恼地在床上打滚“收到礼物就开始犯晕了，连正事都忘了问”。多利跳到我的身上，好奇地摆动着小脑袋。
　　“多利，你知道那个“真相”吗”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尽然开始和一台机械对话。
　　“对了，卡嘉丽”想到了特意带来真相的假小子，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直奔卡嘉丽的房间。

　　“卡嘉丽，是我，基拉”在按了数遍门铃却得不到任何回复后，我有些担心起来。
　　“卡嘉丽，你在里面吗，回答我”依旧没有回答，突然从房里传出一阵细微的骚动，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撬开电子锁的外壳，重新调整电路板及系统，很快门开了。
　　“卡嘉丽”我担心地冲了进去，可是房内空无一人，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开着，凉风席卷着轻纱，我迅速来到阳台，依旧没有人影。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觉得身后传来一阵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下意识地闪到一旁，只见一个人影扑空在我刚才站着的位子，那人显然是用力过猛，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阳台，眼看重心正要向外倾斜。
　　“啊~~，救命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好了，别叫了”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领口被我一把拽住的偷袭者“以后不许做那么危险的事了，卡嘉丽”。
　　卡嘉丽睁开眼，惊魂未定地望着我“别说那么多了，快拉我回去”此刻卡嘉丽和我正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全取决于我的右手。
　　“说，你以后不敢了，再也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有些得意，偶尔也要有做哥哥的样子。
　　“如果你承认我是姐姐，我就不找你麻烦了”卡嘉丽的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
　　我故意松了松手，急得卡嘉丽直叫“基拉，你没人性，你对你姐姐见死不救，反正死就死啦，就是死了，我也是你姐”。
　　我再次叹了口气，用了把力将假小子拉了回来，在听到了那么慷慨激昂的一番宣言后，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没事了吧”我递了一杯水给卡嘉丽，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你还说哪，差点把我吓死”卡嘉丽对着我抱怨“不过，谢谢你没松手”。
　　我笑了笑，其实我这妹妹还是挺可爱的。
　　“基拉，你是来问那个计划的，对吧”假小子就是假小子，说话都直接，不像阿斯兰别别扭扭的。
　　“嗯，你看到了什么”。
　　卡嘉丽低着头，没有看我“父亲，他是个骗子”。
　　“什么”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阿斯哈是个骗子，怎么可能，他是我见过的最为耿直坚强的人。
　　“父亲他撒谎，明明说过不再开发任何用于战争的兵器，可是，可是曙光社却造了那五台机动战士”卡嘉丽激动地抓住我的衣袖，我看到她的眼眶是湿红的。
　　“不会的，你问过阿斯哈大人了吗”想安慰她，可一想到自己也可能陷入了这个骗局，开始有些犹豫，还有，新型机动战士，难道就是上次和阿斯兰较量时的那台。
　　“问过了，可父亲什么都没说，所以，我离家出走了”卡嘉丽再次低下头“还有，基拉参加的这个计划，其实就是为了开发更适合新型机的操作系统”。
　　“是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样的真相，还是让我有些失落，阿斯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开始动摇了。

　　空旷的跑道上，零星地停靠着几架穿梭机，由于是军用设施的缘故，所以见不到多少乘客。我提起行李，向着穿梭机走去，可是脚却沉重地迈不开步子。
　　“我真的要走吗”反复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是的，我要走，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而且，那个家伙竟然那样对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穿梭机。

　　“阿斯兰”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基拉”阿斯兰惊讶地看着我，将我拉到一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被看到的话，会被当成间谍的”。
　　阿斯兰说的没错，在没有相关人员的陪同和有效证件的情况下，擅入军营是项重罪。
　　“我有事找你”我不安地望着他。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阿斯兰细心地掸去我身上的灰尘“你从哪里进来的，怎么弄成这样”。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关心，只是将头扭向一边“阿斯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阿斯兰的手停顿了一下“你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这个计划啊，真正的计划，而不是对外公布那些骗人的谎话”我将一只手扣上另一只手的手臂，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告诉我，你对此毫不知情”。
　　“原来是这件事，基拉，我不想瞒你什么，但是这是军事机密，我能说的，你都已经知道了”阿斯兰的态度更像是得救，而不是内疚。
　　“那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请告诉我”阿斯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的底线。
　　“对不起，基拉，我真的不能说，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阿斯兰语气坚定，但目光却是乞求我的谅解。
　　“那就守好你的天职吧，我只是个平民，我虽然没有什么天职，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我甩开阿斯兰的手，准备离开。
　　“那可未必”转角出现一个人影，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大和先生，你的去留，由我决定”。
　　“队长”阿斯兰惊恐地叫道“不关基拉的事，是我带他进来了”。
　　“阿斯兰”我睁大眼望着两人，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很快，我们被带到了克鲁泽的房间
　　“这么说，你想走”克鲁泽依旧保持着神秘的笑容。
　　“是的，我不想成为杀人机器的开发者，也不想成为会子手的帮凶”我毫不客气地回答，像是在发泄这几日心中的不快。
　　克鲁泽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啊，我同意，你可以走，我们这里不需要没有觉悟的人”。
　　这样的结果让我有些吃惊，实在是太简单了，那个克鲁泽他就这么放过我了。
　　“队长”阿斯兰想要说些什么，可看了看我，放弃了。
　　临走时，我没有看阿斯兰，虽然我知道他一直望着我的背影，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喂，教授，是我”回到房间，给宫藤打个了电话。
　　……
　　“嗯，是后天的航班，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好，等回了地球我们再谈，再见”
　　挂上电话，无力地摊在床上，多利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跃，望着它，我的胸口一阵膨胀，盖上被子，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我收拾东西。
　　“大家，请各归各位，不要看着我了，好吗”实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卡嘉丽也真是的，说好帮我搬行李的，又跑哪里去了”我一边嘟哝着，一边将大箱小箱往寝室搬，心情糟到了极限，偏偏多利又来捣乱，在我身边不停盘旋。
　　“走开，不要靠近我”我大声地吼着。
　　“如果那么讨厌它，可以关掉电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有所触动似的一惊，手中层叠的纸箱开始崩塌，迅速调整姿势，再次确认平衡点，总算是有惊无险，我大大地喘了口气。
　　“我来帮你”阿斯兰不由分说地接过我手中的纸箱。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我还能说些什么。
　　一路上没有多余的语言，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多利是人工智能的机械鸟”阿斯兰突然开口道。
　　“哦，是吗”
　　“它能感受到主人的心事，从而做出反应”阿斯兰继续说着“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多利说”
　　“嗯，好的”
　　来到房间，阿斯兰将纸箱放下，再次尴尬地对望。
　　“那，我走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前。
　　阿斯兰转身望着我“基拉，我…”
　　“基拉，对不起，我来晚了”卡嘉丽突然推门而入，站在门后的阿斯兰被巨大的冲力一撞，整个倒在了我身上，当我反应过来时，自己正躺在地上，嘴角隐隐作痛，还有嘴唇上温暖的感觉，而阿斯兰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怎么了，跑那么快，去哪里”卡嘉丽不解地看着我。
　　“谁，谁知道哪”心怦怦地跳着，低下头，暗自庆幸，那幕没有被卡嘉丽看到。

　　我坐在穿梭机上，对着窗外发呆。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克鲁泽队长，你怎么在这里”克鲁泽，你果然没那么轻易放过我。
　　“来送行啊，毕竟和你有过交情”克鲁泽还是一张笑脸，有时我真怀疑，他那张脸是不是僵硬的，整天就那一种表情“我问过阿斯兰，要不要一起来，他回绝了”。
　　“是吗，其实来不来都一样”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我是口不对心。
　　“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吗”克鲁泽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如果你被人背叛了，你会怎么想”
　　“我也会很生气，不过，尊敬的大和，你何尝不是一个背叛者”
　　“我可是受害者，什么时候成了实施者”就算要教训人，你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阿斯兰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可你却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和友情，不是吗”克鲁泽笑了笑，站起身离开了。
　　我哑口无言地坐着，阿斯兰，我负了你，是吗？
　　穿梭机慢慢划出跑道，望着越变越小的军营，我带着内疚和不安离开了。如果那时我能再信任你一些，如果能够不那么坚持，我们会比现在幸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