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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缘与劫,谁又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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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阙跟着姐姐回到家中,秦若嫣是个好姐姐,看着自家弟弟脸上的淤青,连忙使唤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少爷请大夫!”
“子阙啊,伤哪儿了,给姐姐看看。”这恐怕是秦若嫣最温柔的声音了。
“姐,我没事。”秦子阙拉着秦语嫣,又回头冲走在门口的下人说:“不用去了。”
“是。”下人退下了。
“都怪那个木芙蓉!”秦若嫣恨恨地说,“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
秦子阙身上的伤是在那些人打斗的时候,被误伤的也怪不到木芙蓉身上。秦子阙出言解释:“这不关她的事,这次还是她救了我呢。”
秦若嫣见秦子阙这么替木芙蓉说话,也是没有办法,便不说责怪木芙蓉的话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正准备走,秦尚书就进来了。
“爹。”秦若嫣喊了一声。
“爹!”秦子阙看见老爹来了,开始诉苦:“爹,你看那些官兵,一个个都笨得要死!”
“好了。”秦永年恨铁不成钢,“你还能成什么事?”
“爹,我昨晚可是被绑……”
“你昨晚?”秦永年打断自己儿子的话,“你不是为哪家姑娘争风吃醋受伤,就是和哪家公子哥夜猎受伤,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爹,我没……”
“好了,不要解释了!”秦永年虽然疼爱这儿子,可是就因为太疼爱了,弄成现在这副纨绔子弟相,这事儿,还得怪自己……子阙娘又走得早,唉。
秦子阙被吼得一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老爹。
“还夜宿平康坊,长本事了啊!看看你自己,该,真该!”秦永年越说越气,“你怎么不就这样死了呢!”
“爹,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子阙昨晚确实受了些苦,你怎么还这样说他啊。”秦若嫣听不下去了。秦子阙再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到啊,如今十七岁了,自己都没舍得骂过。
“姐!”秦子阙气愤的看着自己老爹,“别说了,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爹!”重重的哼了一声,秦子阙甩袖离开了。秦永年看着自己儿子怒气冲冲的背影,有些心疼,你怎么不是我亲儿子呢,只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以后别那么纨绔了。这样等我走了,你才能生活下去啊。
秦永年想到那个俱公公,后背一凉。三天后,木家恐怕有大祸了。木老爷这个前任相国,比自己,真是高尚了太多,明知敌不过,还是要舍命护住那奏折,可以拌倒俱公公的走着。而自己,为了保命,还和俱文珍站一条线上,同流合污,呵呵,讽刺,真讽刺。我还是木老爷的小舅子,还要去帮着俱文珍逼木老爷,呵,可笑,可悲。
当晚,秦子阙乖乖呆在家里,呆在自己的房间。秦子阙受了伤,虽然是皮外伤,但在脸上,毕竟是面子问题,反正这两天,是不会出门了。他脱下外衣,打算睡觉了,昨天没怎么睡,很累的,要补回来。
房里多了一个人,站在秦子阙身后的窗户那里,以秦子阙的警觉,当然不可以发现。他转身去搭衣服,才惊觉多了一个人。
“你你你……”秦子阙指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觉得,这人锦衣金面,怎么那么熟悉?“夜行侠?”
“呵呵,怎么,连自己救命恩人都不认识了?”夜行侠轻笑,向秦子阙走了两步。
“救命恩人?”
“对啊,在吕四脚店,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没有……”秦子阙还拿着衣服,衣架子在夜行侠那边,他还不想走过去。“你来干什么?”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吶,药。”夜行侠看着秦子阙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好笑,嘴上却说:“对皮外伤,效果非常好。”
“谢谢……”秦子阙拿起被放在桌上的药,再看那边,人已经走了。
“切,老是这样!”秦子阙打开小盒子,闻了闻,“还好,没有怪味。”他又敷了点在伤口,凉凉的,很舒服。“还不错嘛。”感叹了一句,又把其它伤口敷上了。
“真像猫!”窗外的一个黑影掠过,很快就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夜行侠想要干什么,他想要拌倒俱公公俱文珍啊。今夜来找那个记录了俱公公恶行的奏折,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了。大家信吗?
三天后,早晨,木府。
木府客厅有不少人,不过却一点都不热闹,气氛反而压抑得很。
木芙蓉在补龙袍,她拿到了天蚕丝,昨晚就开始修补了。
“木老爷,三日期限已经过了。”俱公公的声音有着与身份不符的磁性。白发白眉,白面无须,虽然眉发俱白,可看脸,不过四十岁。身姿挺拔,如若不是个公公,倒真是个英俊男子。
木老爷不说话,看着还在忙碌的女儿。三日期限已到,他,无话可说。求他?俱公公摆明想整死木家,求有什么用?
秦尚书面露难色,可终究没有开口。甄义也到了。
“公公,公公!”秦子阙突然跑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俱公公面前,“公公,请您宽限些时日吧!”秦子阙出现得太快,太突然,秦永年还没有反应过来。
俱公公看着秦子阙。秦子阙硬着头皮跪在那里。
“公公,小儿不懂规矩,冲撞了公公,请见谅,见谅。”秦永年点头哈腰,一面拉起秦子阙。低声对他说:“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不回去……”
“秦尚书,没想到你也有怎么个好儿郎啊。”秦子阙的出现,让俱公公眼前一亮。
“哈哈,小儿不争气,不懂事,让你见笑了。”秦永年暗叫不好,这语气不对劲,胡乱赔笑道。
“你别欺人太甚!”木家公子木世贤一来,看见这情形,冲俱公公吼道。
“大胆!敢冲撞俱公公。”甄义示意手下。手下会意,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架住木世贤。木世贤挣扎,木老爷和木夫人紧张极了。“世贤啊,俱公公别伤他,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这么大了孩子气却不小。秦子阙心里吐槽。能不能有点脑子啊,激怒了俱公公,还怎么拖延时间,怎么让木芙蓉补好龙袍,怎么救你木家?秦子阙白了木世贤一眼。木世贤被制服了,现在倒是安分了不少。
俱公公一直打量着秦子阙。秦尚书微微错步,想挡住秦子阙,奈何自家儿子不配合,就想着木芙蓉!秦永年在心里叹气,俱公公以前可是……
“栀子,线。”木芙蓉看着龙袍,只差最后一点了。
“小姐,没线了……”栀子都带上哭腔了。这龙袍关系到木府的命啊。
“什么!”木芙蓉一脸错愕。
“这就不是杂家不给你时间了。”俱公公听见了,缓缓说道。
“公公……”秦子阙开口。
木芙蓉皱眉,看着那一点,缺玄红色,这里只有白线了。二话不说,就用白线添了几针,在手指上一咬,把血染上去。
“公公,成了。”
俱公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秦子阙,“好,放过你们。”他拂袖而去,“待会儿给我送过来。”
“等等。”木芙蓉咬牙。
“你可以不进宫了。”俱公公的声音飘来。
你要是进宫了,就不好玩了。秦公子可怎么办呢?
俱公公在回去的路上,想着那一双纯粹的眸子。秦子阙,好一个秦子阙。
俱公公,未必是个公公。可是心狠手辣,却是大家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