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不必趁早》楚芮

8、chapter8

　　　第二天一大早梦初被门铃吵醒，睡眼惺忪的跑去开门，突然一个念头把自己吓清醒，揉了揉眼睛才确定来者并非宋靳然，而是送牛奶的小哥。

　　“我好像没有订牛奶。”梦初的意思是，她喝不起玻璃瓶装鲜牛奶。

　　小哥看了眼单子，十分确定地说：“没有错，名字地址还有手机号你看看，”看到许梦初点头他继续往下说，“您这边今天是第一次送，明早开始我会按时把牛奶放进门口这个箱子，不会再打扰您休息，保证你每天早上出门就能喝到。这是今天的牛奶，您拿好。我还要送其他的，先走了，打扰您了。”

　　“等……等一下。”梦初踩着拖鞋追了出去，捏着牛奶瓶子说，“我真的没有订牛奶，你再看下是不是弄错了。”

　　小哥回过身扶了扶帽子：“可能是别人帮你订的，客户已经付了一年的牛奶款。”

　　“能透露下是谁帮忙订的牛奶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小哥挠头。

　　谁会那么好心，难道是覃姑娘？之初读的住宿学校，接下来只有双休住在这边，应该不是给他加餐。思来想去最大的嫌疑人只有宋靳然，虽说内心锁定目标，可她没胆去证实。这个宋靳然还真有趣，送牛奶这招真让人捉摸不透。梦初抓了抓头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赶紧去喊小崽子起床。

　　姐弟二人冲下楼，许之初嘴里还咬着一块面包，门口出现一位自称宋靳然司机的男士候着，更加证实宋某人献殷勤并非无端猜测。受宠若惊躲为上策，跟在后面的之初却站在那不走，梦初又转身去拉他：“快一点，叫的车子已经到了，军训就迟到小心教官罚你。”

　　“覃姐说的大龄男？”之初幽幽地飘出一句话，眼睛直愣愣盯着司机，又看了眼停在旁边的豪车，“姐，你不用为了我做哪些事，大不了回苏州念。”随后他崩溃地把行李箱扔到地上，眼神清冷的可怕，“就他，你什么眼光。”说完就要冲上去撕扯。

　　梦初一看不对劲赶紧过去拉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误会大了，司机大哥也有点懵，欲哭无泪，不停摆手否认。十几岁的清瘦少年力气惊人，梦初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只能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之初你误会了，别听覃意在那胡扯。”一边还得向陌生司机解释，“大叔，小孩肝火旺，最近玄幻小说看太多脑子有点混。”

　　“人都堵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许梦初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些事，犯不着，这学我不上了，那学校我压根儿就念不起。”

　　站在一旁的司机面露难色，听明白二人的意思：“真误会了，我给宋先生打个电话。”

　　梦初无奈，之初见不着人肯定不走，眼看着离报到的时间越来越近，干着急也只能踱步，妥协着：“我跟他真没关系，小初我们先去学校。”

　　“宋先生是谁，让他过来，我要见他。”许之初说完坐在花坛边摆明不走了。

　　“我请不动他，”梦初眼眶泛红，又不能正在这节骨眼上怄气，这事她哪好意思跟宋靳然开口，可怜巴巴求着司机，“那就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她指着坐在一边的梓初，“不好意思我弟弟闹脾气。”

　　司机大叔一脸哭相，什么仇什么怨，他最无辜：“还是许小姐你给宋先生说一声，这个点他可能在健身。”

　　言下之意怕挨批，梦初想说没有宋靳然号码，正打算开口忽然想起前一天宋靳然动过手机：“好吧。”

　　她在电话里含糊不清的带过，没想到宋靳然真来了，梦初原先坐在之初身边，看见宋靳然赶忙起身，和前几次不同，今天穿着普通的T恤。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提醒梓初：“来了，你去问吧，”之初停下时轻轻拉住他胳膊，“我跟他才认识，不熟，你别乱说话。”

　　小子头都没抬：“意思人家舔着脸追你。”

　　许之初站起身看到宋靳然愣了一下，宋靳然已经在电话里了解情况，走上前让司机先走他留下解决。

　　“不好意思，一大早还麻烦你走一趟。”梦初憋红了脸。

　　宋靳然温和地笑笑：“怪我，这事安排的太唐突，昨晚应该和你说一声。你弟弟？很帅。心疼姐姐没错，让姐姐难过可不好。”

　　许之初板着的小脸早就成了欣喜状，哪还有刚才的怒气：“你不是那个宋靳然，真的是你吗？我小时候还跟姐姐看过你比赛，好几年前你去苏州打比赛，我姐带我去的，那时候我姐特别喜欢肖漾……和你。哈哈，许梦初你可真逗，宋大哥追你？”

　　“嗯，是我追她，”宋靳然拍了之初的肩膀，随后将扔在一边的箱子扶起，“你对我满意吗？”

　　“你包-养我姐了？”

　　梦初捂住眼睛，叹了声气，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宋靳然被他逗乐了：“包-养？这个词你从哪学来的，我还没结婚，追你姐不违背道德。现在的小孩说话都像你这样吗？这么说你姐姐，她得多难受，你自己的姐姐还不了解。”说完笑着转头看梦初。

　　“都怪那覃意，老演狗血剧，乱开脑洞”之初闷头嘟囔了一声，上前晃着梦初的手臂，“姐我错了。”

　　“覃意？”宋靳然不解地皱眉，“情意绵绵，有趣。”

　　“算了，赶紧去上学吧，现在过去都要迟到了。”梦初心里最紧张军训迟到这事，等会免不了和班主任一通解释，最怕交流。

　　“我送你们过去，哪个学校？”

　　“德御，”之初跟在宋靳然后面，早把姐姐甩到一边，“大哥，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特别喜欢你。”

　　宋靳然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放进去，微笑着说：“还真是亲姐弟。一早惹你姐生气不签，你姐将来是我老婆，你欺负我老婆还要我给你签名这事说的过去吗？”

　　“你对我好，我就对她好，你不给我签，我就不同意她嫁给你，我们家特封建，男人说了算。”之初说完抬了抬头，这逻辑没错啊。

　　“嘿！我还就不给你签，看看将来谁说了算。”宋靳然打开车门，“快进去坐下，德御国际不便宜啊。”

　　许之初钻进后座，收腿摆好书包，没看宋靳然：“嗯，我是外地生，本地学校很难进，我也想留在苏州读完高中再靠京州的大学，”他的眼神黯然，没有往下说。

　　宋靳然的嘴角的笑意缓住，没有说话。等到梦初走过来，打开副驾驶帮忙系上安全带后才坐到驾驶座：“好好读书，放假我和姐姐去接你。”

　　梦初的耳朵泛红，抿着嘴把头偏向一边，轻声说：“谁跟你一块去。”

　　——

　　之初进了校园直接右拐，沿着围墙跑了一小段路，看着宋靳然的车子离开，他才转身穿过篮球场朝紫藤长廊处走。四下无人，他依旧谨慎，从书包内袋翻出手机：“覃姐，还真被你说准了，我姐真认识大龄男，可那人是宋靳然，吓了我一大跳。覃姐，我今天演的有点过，回头不会被我姐打死吧。”

　　“小弟，我这凌晨两点，你要我命痛快点，”覃意眯着眼确定时间为凌晨，“求求你先让我睡会儿吧，你那下午以后再给打电话，我现在脑子混得很。”

　　“下午我要军训，手机就得上交，我就跟你报告一声。你要是早跟我说那人是宋靳然，刚才就表演的温顺点，宋靳然怎么是老男人！他好年轻，看上去和萧聿凡哥哥差不多。”

　　覃意翻身，在黑暗中仔细辨别萧聿凡的素颜：“我又没说皮相，他比你姐大十岁没讲错。臭小子，别把我兜出去，多喊几声姐夫屁事都没有。”

　　球场边有老师走过，之初走到假山后：“不敢，还是喊哥哥，覃姐你休息吧，我得去教室了。”

　　少年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扔进包里，飞速往教学楼跑。两个抱着参考材料的女生呆滞两秒后，其中一位略带吃惊地问：“刚才跑过去的是新生吗？”

　　女生摇头：“我觉得是一阵风。”

　　——

　　接下去的几天宋靳然出差青岛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司机大哥雷打不动每天早上等在楼下，躲得了上班躲不过下班，大哥改堵单位门口，落入一帮子女同事嘴里，免不了流言。宋靳然不出现，恩宠变成噩梦，她还没上车，就成了大老板养在外面的小公馆。千真万确，许梦初哭求司机大哥别跟着，就差当街跪下。

　　周五午休时间，手机显示宋靳然来电，梦初内心忐忑忍着没有接，电话没有继续梦初反复检查以为没电了。难道放弃了？宋靳然知难而退？她摇摇头，这样的形容并不恰当，毕竟像他这样的女孩子宋靳然身边多得是，真没必要围着她一个人转，偶像剧死皮赖脸的猛追会让他有失身份。正想着，电话再次响起，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手下一滑，电话已经接通。呼吸声都听不见，一起沉默了半分钟，梦初偷偷看了眼屏幕，显示通话中，该不是宋靳然放在口袋不小心碰到了，她想试试：“别让你司机跟着我了，早上塞车，我坐地铁更方便。”

　　“不要，地铁人多，你看上别人怎么办？我有危机感。”宋靳然很快给出了回答，语气中听不出起伏，一句甜言蜜语还那么淡定。

　　梦初抿了抿嘴唇，不争气的心跳加速，故作镇定地学着他的语气：“还是不要了，单位里女同事多，流言蜚语都传到我这了。”

　　“你不喜欢我对你好还是纯粹不喜欢我想拒绝？你弟弟挺喜欢我的，他要是知道你对我就这态度得多失望。”欲擒故纵？宋靳然抬眉，强调了“我”字，他手里拿着宝珠笔，示意秘书换下一份文件。

　　司徒莉抱着文件退出办公室时特别小心地透着门缝看了一眼老板，关上门时轻轻叹气。转身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柏晁吓到，捂住胸口很快恢复微笑：“宋先生在打电话，你一会儿再进去吧。”

　　柏晁和司徒莉小时候住一个大院，听她这么一说嘴角轻轻扯动，当然是善意不犯嫌的笑：“我哥跟谁打电话呢，连我都得避讳着，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好奇了。”

　　“新交的女朋友，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咱宋老板陷入热恋，特傻。”司徒莉对着柏晁眨眨眼，正要走又被抓住胳膊。

　　“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上周还去相亲，不会真看上那天相亲的。”他摇了摇手，“不可能，那些个网红脸我都看不上他更不能看上。”皱了皱眉，拧着脸问司徒莉，“那个人我认识吗？不是吧，昨晚我以为他开玩笑。”

　　梦初正坐在钢琴椅上犯难，婉转的回答引误会，她在椅子上绕了个圈，人朝着教室外坐着，才发现隔壁教室的一位老师在靠在门口看着呢。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她也不记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无非就是误会加深继续遭人口舌，回过身再次面对钢琴，怒气不小心冒了出来：“反正从今天下班开始，别让你司机在门口守着，算我求你。”

　　宋靳然转动椅子对着窗外笑笑：“你跟我去苏州，我就答应你。”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坚决不答应。

　　宋靳然又说：“你要是不答应，接下来会做什么决定，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把电视里演的幼稚又夸张的告白手法都试一遍，小初这么好的女孩，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她没有听错吧！幻听！妄想症！宋靳然喊她小初，太肉麻了，为什么觉得感人呢？宋靳然玩的这招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过□□血桥段真实上演，配上宋靳然钻石王老五标配，容她这只小麻雀晕一晕。不过，“小初是我弟弟。”

　　“那我喊你什么好呢，梦梦。不行，不够特别，你的闺蜜叫覃意，那我喊你绵绵，我对你也算情意绵绵。”

　　请恕她接受无能，好肉麻。

　　柏晁敲门喊了声哥，宋靳然收起笑容：“我现在有工作要忙，一会儿再找你。”

　　“等一下。”梦初抢着喊道。

　　宋靳然坐回办公椅，柏晁站在桌前，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漠：“怎么啦？”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

　　同事已经离开，梦初谨慎地离开位置，确认对方真的不在：“谢谢你帮我订的早餐奶，这个真的不需要，回头我把钱给你，”咬了咬嘴唇，“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挂断电话她才反应，明明就是宋靳然主动打扰，怎么往自己身上揽呢。

　　一起回苏州？拆迁分到的那套房子没有装修一直空着，唯一的住处是爷爷奶奶留下的山塘街上的老房子，上大一前姑姑说帮着照顾南南，在她离开苏州的当天就搬了进去。原先姑姑住在虎丘附近一个很旧的小区，一家三口挤在四十平的小房子，她不敢拒绝也于心不忍，毕竟，父母离世后姑姑是最亲的长辈。忘了从何时起，每年放假回家，姑姑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戒备，似乎就怕她开口抢房子，慢慢变成清明回一趟苏州，祭拜完吃一顿饭又匆忙离开，大概这样才能让姑姑安心。就这样撑了四年，今年大学刚毕业，姑姑字里行间提及同岁的表弟也有女朋友了，过不了多久女朋友也该带回家了，梓初同住不大好。同宋靳然回苏州，不回家总是说不过去，越想越烦躁。不管了，等覃意回来帮着参谋，最好能推了宋靳然这个麻烦。转念，脸颊再次发烫，能把威胁说成情话，难道宋靳然是情场老手？

　　“大哥别装纯了，你那脸上的春色藏都藏不住，谁家姑娘那么幸运要给我当嫂子。”柏晁挑眉咧嘴笑着，坐下后轻轻敲着桌子。

　　“是谁那么幸运要给我当老婆，”宋靳然张口，欲言又止，“过些时候我去苏州参加表演赛，见一些老队友到时把工作重新安排，我得提前一天走。”

　　退役后第一次参加表演赛，对于广大球迷而言宋靳然表演花式打法等同于回归赛场，多年不见的双子星组合依旧万年光棍，雄姿不减当年，可谓广大女性球迷的福利。大概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宋靳然决定前往最重要的原因是另一个身份——赞助商。柏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万分遗憾的感慨：“要不是得去趟香港，我真恨不得跟你一块去。”

　　“你去干吗？”

　　这话对于曾经的运动员柏晁真是致命一击，双手抱头假装崩溃：“我好歹也拿到世界冠军，我就是不想抢你和肖漾的风头。”

　　宋靳然淡定吐字：“双打冠军，搭档是肖漾，我记得但凡和肖漾搭档的小将，不管是双打还是混双都能拿冠军。小白啊，你说这是谁的功劳？”

　　“不能个人英雄主义，双打讲究配合。等一下，你怎么岔开话题，我问你是不是真在谈恋爱，嫂子是哪位？我认识吗？”

　　“还没过门，别乱喊。”宋靳然的桃花眼笑成小核桃。

　　“你这都十几年没谈恋爱，一下爱的死去活来，我是不是听错了。”柏晁惊讶的喊了出来，差一点就激动过头翻椅子。能在几天内拿下宋靳然绝非等闲之辈，他是小看那姑娘了。

　　拉开抽屉，将一张小卡片递给柏晁：“本想让司徒帮忙订机票，你这么空帮我订两张机票，上海或无锡都可以。”

　　两个人？以运动员身份参加带秘书小刘不太合适，另外一个人是谁？柏晁打开卡片，名字和身份证号码着实让人小小震惊，他早就猜到一二，可这发展速度不符合宋靳然性格，他幽幽地问：“这位许梦初是我认识的那个许梦初吗？你们这个速度有点快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说话加眼神幽暗就是默认。

　　“不会吧，大哥你看上许梦初了？那就一小丫头，她哪点吸引你，我怎么不知道您好这口，你俩该不会睡了？”

　　“你现在的反应是想告诉我她同样吸引着你？爱情很难解释，她不是你女朋友，那我就有追求的权利，刚纠正过你，还没过门因为她还没点头。你别在这一惊一乍，赶紧去订机票。还有，别胡说，我们之间的交往非常纯洁。”

　　柏晁把卡片扔到桌上，脸垮到变形：“她对你动手动脚，你忽然发现很合拍。啧啧啧啧，先前那些女孩就该直接往你身上扑，我都不知道宋靳然是身动先于情动。”

　　宋靳然看着他，冷静地说：“充满吸引力。”他清晰地听到心里的答案，有一瞬间的迟疑，又被柏晁的咄咄逼人击碎，“她并不适合你，对了，暖心的事交给我去办，许梦初我已经预定了。你刚才说那些的意思是，许梦初你碰过？”

　　“啊？”气氛不对，柏晁赶紧求饶，“胡扯，我没追她，真没追，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可单纯可素了。我刚才的意思是经过几次的接触，我个人觉得许梦初这姑娘挺好的，大哥你要是真喜欢可千万别欺负人家，女孩子名节多重要，不要乱说。虽说现在也不是缠小脚的封建社会，我个人的看法还是走肾不走心不道德，你不能因为人家笑起来像你喜欢的女孩就下手。”

　　“你丫欠揍，我对她的美色是垂涎已久。”

　　“啊？”柏晁反应不过来，宋靳然低头翻看文件，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柏晁耸耸肩，“明天我去趟江西，明珠台要拍一档真人秀，池韶昀在江西比赛，我去跟他谈谈。”

　　宋靳然点点头：“好，不用给我面子。”

　　——

　　亲子早教活动，站在教室门口迎接的梦初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所谓奇怪就是上课还戴个鸭舌帽，深怕别人不关注……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宋靳然由领导亲自做向导。宋靳然有孩子？心里受到不小的震惊，这种打击还得不动声色，继续保持和善的笑容。领导在旁边关照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单身的意思是离异尚未再娶。

　　手上被冰凉的玻璃瓶撞着，梦初眼皮微抬，才发现领导早已走远，宋靳然冲她微笑，大大的玻璃瓶中装满了五颜六色包装纸的糖果，小公主爬在垫子上正和其他孩子玩着。

　　“我跑了大半个京州城才凑齐的365颗不同口味的糖果，以后每天尝一个365天都会想到我。”

　　梦初没有去接：“我不爱吃甜的，你留着骗孩子吧，会蛀牙少给她吃，”低垂着脑袋假装看了眼手表，“我要准备上课了，你过去陪孩子玩会儿。”

　　宋靳然挡住去路：“我没结过婚也没孩子，想见你，找不到理由。孩子是我们公司广告总监的小女儿，我借的。”梦初怀疑，他着急解释竟有些手足无措，“不骗你，她爸爸还在外头等着，我们两个大男人陪小孩上课会被误会，小沐沐很喜欢我，你看多乖一点都不闹。”

　　莫名的小欣喜还要装出无所谓，孩子都能借，好无语：“我只负责上课，这些事不用告诉我。”

　　宋靳然拧开瓶盖，一手将瓶子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拿出最上面一颗递给梦初：“你尝尝。”

　　“不要，哪有老师在小孩子面前吃糖的。”

　　“好，你拿着回去再吃，一天只许吃一颗。”

　　梦初继续推开，脸上挂着笑容：“辛苦您帮我吃了，一帮人看着您在这送礼我收礼。”

　　“很显然我的行为是找对象。”

　　梦初的脸蹭一下红了，边跺脚边蹿锤。

　　宋靳然大笑，弯下身凑到梦初耳边：“你拿回家，我每天帮你吃掉一颗。”

　　“我不吃，你自己收着吧。”

　　“那我找什么理由每天去你家。”宋靳然笑得意味深长。

　　梦初张了张口，一脸目瞪口呆，当年的冷面小王子变温柔更惊悚。要不是记着他打比赛时的冷峻，真想直接说他一声无赖，抢过瓶子：“我会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