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玉劫》娆姬

23、闲聊

　　第23章：闲聊

　　我与凌夜离开了客栈。走在街上，夕阳温和地洒在我们两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两条浅浅的剪影。我很有种挽住凌夜的手的冲动。这是我在我的时空就有的习惯。很爱逛街的我，总喜欢这样挽住哥哥的手臂。哥哥这个家伙虽然不喜欢我这样拉着，说是很不舒服，却也老老实实地让我挽着。现在的情形真的很像以前，让我有种幻觉，凌夜就是陪我逛街的哥哥。但我很清楚地感觉到已经物是人非了。
　　“啊。”我展开双臂。
　　“怎么了？”凌夜跟着我走。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家人。你呢？有什么家人？你这样跟着我跑出来，不怕他们担心吗？”
　　让我惊讶的是凌夜的脸上并没有我预料的温馨或者怀念，蓝眸里竟出现我看不清楚的冰冷。
　　“担心吗？哼……”他冷哼一声，“他们随时都知道我的行踪。”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凌夜被监视吗？我不解地看着他，“你一定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公子。”
　　“哦？那是多有权势？”
　　“不高不高，也就王公贵族，皇亲国戚而已。”我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凌夜的脚步竟是一顿，深深地看着我。
　　难道被我不小心说中？我用肩拱拱凌夜：“那不是挺好吗？你尽可做你的大少爷，享你的福。何必跟家里人闹不愉快，跟着我这个莫名奇妙的丫头片子。”
　　凌夜淡然地望了一脸天真的我一眼，低叹一声：“真羡慕你。”
　　“羡慕我？”
　　“有多少人想得到我的身家，以为荣华富贵会让他们快乐。可谁体会过因为身份而不得不放弃很多事物，不能追求自己所爱的东西的痛苦？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是父母的安排，你只要学会顺从，踩着他们铺好的路走，无论这是不是你想走的那条。”
　　我望着凌夜无奈而又充满希望的脸。原来是个和我一样追求自由的主啊。
　　“好样的。”我一把拍醒失神的凌夜。“原来你看得那么透了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你，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是靠自己去开创出一片天空的凌夜。”
　　我看到凌夜的复杂的眼神，那里面是惊讶、欣慰，还有被理解的释然。蓝色的眼眸在夕阳下灿灿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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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水皇宫。
　　褚秦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望着殿下的青衣男子。
　　“现在祁儿的情况如何？”冰冷的声音从殿上传来，霸气和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回君上，长君近日仍在寻找公主下落，但似乎并未寻到线索。”
　　“恩。那三皇子呢？”
　　“三皇子继续在外游历，日前遇两名女子。同行一段时间后，其中一女子已独自离去，现剩另一女子仍与三皇子同行，并四处寻找离去女子。”
　　“哦？”褚秦冷笑一声，“那可知两名女子身份？”
　　“与三皇子同行的那名女子名叫慕容思，是被三皇子所救，身家背景到目前仍不可知。”
　　“恩？”褚秦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展青月，你的能力只有那么一点吗？”殿上传来鄙夷之声。
　　殿下，展青月打了个抖，惊恐万分地回答：“君上恕罪，这个慕容思我们已经花了大力调查，但除了名字我们实在无法得知任何其他的内容。”
　　“罢了。那他们寻找的那名女子调查得怎样？”
　　展青月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抖得更厉害，“这……这名女子已经失去下落，只知道三皇子叫她‘朔’。”
　　“朔？”褚秦冷笑得恐怖，“叫得很亲切嘛。这个女子，你们要好好调查。”
　　“是。我们一定会锁定目标尽力尽快查明。”展青月仿佛如释重负，褚秦没有因为他的一问三不知而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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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公主的情况上报给君上？”
　　“暂时不要。”卫然沉吟片刻，“公主目前情况不稳定。她连我们都不认识，也不肯回宫。”
　　“最要紧的是公主目前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同行。”卫缨露出担忧的神色。
　　“所以我们要找机会将公主带走。”卫然握了握刀，“但是那个身份不明的人武功绝不在你我。之下当日抱着公主，仍将我们大败，带走公主。”
　　“恩，我们绝不能和他硬碰硬。”
　　“……”
　　卫家两兄妹计划着怎样将公主带走，但没有想出什么切实的办法。
　　“我们先跟着公主，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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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
　　天色渐渐暗淡，紫红色的光芒将我和凌夜的脸孔映得格外温柔。不知从何时开始，凌夜已没有初见时那种冰冷之气，至少对我温和诚恳。我傻傻望着这个美男的脸孔。柔和下来的线条，蓝色的眼眸闪着睿智和沉着的光芒，天生的优雅气质，怎么看都只能说是完美。但跟偶们家洛洛是不能比的，如果说凌夜是完美的帅哥，那洛便是让人无法染指的天神。
　　“你看什么？我脸上粘了什么吗？”凌夜察觉到了我异样的眼神，摸摸自己的脸。
　　“啊……没什么。”我忙转过头，但心里却一发不可收拾地浮现起云洛绝美的脸庞。自从那一天再见他，我发现他在我心里种下的种子已经不可抑制地发芽，而且来势凶猛。
　　云洛是我的初恋。多美的名词。初恋往往是一辈子都难忘的记忆，我却只能有这样的怀念。我的表情时而微笑时而痛苦。想着想着想着……
　　“小心啊！”我被一把拽了过去。马车从旁边擦身呼啸而过，扬起一大片尘土。
　　我才从这惊吓中回神，却听凌夜略带责备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干什么呢！马车都没注意。”
　　“我……”其实是想云洛出了神。
　　凌夜见我一副宝宝犯错被骂的难过样，语气不免软下来：“自从千酒宴之后，你就经常恍神。没事吧？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吧？”
　　我挣出凌夜的臂膀：“谁没醒啊。”随即心情又沉下来。连凌夜也看出我有心事，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挥之不去的银色眼眸的阴影？
　　“凌夜，你有喜欢过人吗？”
　　“啊？”凌夜差点一个不稳。
　　我见他这副模样：“那就是有喽。她是你的初恋吗？”
　　凌夜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走：“恩。”他轻声回答。
　　“喜欢是什么感觉？”我刚问出口就觉得这问题很傻。想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打开电视满目的爱情剧让我都乏味了。我自己都能做导演拍这种片子了，反正就是怎么肉麻怎么整，现在居然问出这种小儿科的问题。
　　可是凌夜没有觉得这个问题多小儿科，脸上认真的表情让我惊讶。
　　很久，我没有听到凌夜的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如果是你怎么回答？”
　　“呃……”我想了很久。喜欢真的很难描述。脑中却突显那个微凉的秋夜。
　　“是一种保护，一种放松，一种贪恋，一种怀念，一种……放弃……”
　　“一种放弃……”凌夜低低重复着我的话，好像感悟到什么。
　　“喜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喜欢就行的。有很多限制的东西，让有情人无法成双对。”
　　“你经历过吗？”凌夜看我讲得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是过来人啊~”我依然笑靥如花，“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在猜想这个冰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很特别的人，很开朗，很可爱，有时迷迷糊糊，有时……”凌夜讲这话的时候，蓝眸一直动也不动地看着我。蓝色转得很深，却可以看到让人沉溺的温柔。不知道凌夜喜欢的女子是多么有魅力，能让这么冷的人都变得如此温顺。其实凌夜很让人感到安心，我和他相处这几日，他总能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给我温暖，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哥哥的形象。
　　“那她喜欢你吗？”我继续发扬八褂精神。
　　“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想她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为什么？”他眼里藏不住的兴奋，从没看过凌夜这样的表情。
　　“因为你外表冰冷，但只要敞开心扉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你真的这么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凌夜的眼神总让我看不懂。
　　“我不知道~~”我耍赖状。
　　“哈？！”凌夜晕倒状。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我蹦蹦跳跳的，“怎么样？来抓我啊~~~”
　　话音未落我便被凌夜抓了个正着。他却没有因为我不负责任的戏虐而以牙还牙，而是疼爱地用手摸着我的头：“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