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幽怨的清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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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约而至，凉凉的风如水轻抚面颊。
越娘在屋外徘徊，皎洁月光印照她白皙脸庞，眉间轻锁，唇瓣咬合，徘徊多时，她终于下了决心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又轻轻合上。
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她褪去外衫，只留下一件枣红色肚兜，轻柔双手抚上后觉胸膛，不料后觉早有准备，一个转身抓住了她双手拧到她背后，冷了脸色，“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朦胧雾气涌上眼眶，越娘吃痛哀哀道，“相公，奴家只是想伺候你，何须如此？”
后觉冷哼一声，“不识好歹！”说着另一手自怀中取出一只网袋，对着越娘口中念词，果然越娘全身散出红光隐隐现出鲤鱼形状，其凄厉惨叫响彻夜空。
“不要！”越娘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后觉只觉得越娘也是可怜，匆匆收了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放下网袋，越娘便恢复了原样，只是脸颊挂了泪痕，我见犹怜。
后觉皱眉，“先上穿衣服。”
越娘拿起外衫慢慢穿上，“其实我本是平湖鲤鱼精，在平湖修炼了五百年方才化作人形。”
“那你应当好好珍惜才是，何必害人性命？”后觉冷冷道。
越娘摇摇头，“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功力尚浅之时遭遇了平湖干旱，湖中鱼都被人拿回家做食物，而我被二柱捡了回家，我拼尽全力求他留我一命，他答应了，从此我就在他身边做他的妻，而我只能在夜晚现出人形，日子过得本也是不错的。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就可以让我多得千年道行，否则便让我和二柱魂飞魄散。怪我自私，我怕了他，他便让我帮他收集男人精魄，到了九十九个他就放我们走。”
“所以你百般勾引我？”后觉问道。
越娘点点头，心里却也知道自己是有了私心。“收集精魄需要行周公之礼…之前的那些男人见了我都犹如饿狼扑食，只有你…”对我不为所动，后觉的拒绝令她心生征服欲望，却也在不自知之下暗生情愫。
没有察觉到越娘的小心思的后觉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知道那男人是谁？”
越娘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很厉害，他能让我们瞬间魂飞魄散。”她的眼中流露恐惧。
眸光一冷，后觉盯着她问道，“你害了多少人了？”越娘固然可怜，可倘若她为了一己私欲这样害人都被原谅了，人界那还有公平可言。
心下一惊，越娘咬着嘴唇不愿意说。
后觉见状大怒，作势就要拿起那小网袋，越娘见了惊恐，“不，我说！你是第五十六个…”
“什么？！你枉害了五十五条性命！”后觉听之大惊，没想到这女人心肠如此歹毒。“我真不应该放过你！”
越娘泪珠滚落，“我也不想的啊，弱肉强食，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我们，我不想死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修炼了百年道行，让我如何舍得？”
后觉心知越娘说的也是实话，缓缓放下了手中网袋，他该做的是杀了那幕后最大的凶手，否则就算越娘不做也会有别人。
“带我找到那个人，不然世间因果都是循环报应，你应当知道何为业报。”后觉沉声道，这时候他突然觉得他有点像师父了，这认知让他有一丝窃喜。
越娘眼中有恐惧，修炼的人没有不怕业报的。她思虑片刻，点点头，“每月逢五我会把收集到的精魄交给你，明日就是十五了，他会来。”
后觉点头。
沉默片刻，越娘缓缓开口，“有件事情我没有骗你，那蓝衣女子当真是魅，你要小心。”
听雨是魅？后觉皱眉，不再搭理越娘。他没有告诉越娘，那小网袋是山洞之中听雨悄悄塞给他的。
人总是不愿意心中无法接受的事，即使那是赤裸裸的事实。
第二日，越娘二柱没有异动，对于未知而危险的今晚，他们无法逃避。
夜色来临，越娘带了一枚白玉瓶走到屋外，后觉尾随在她身后，不多时，月光被乌云遮掩，天空漆黑如墨，后觉心中咯噔一下，一黑衣男子匆匆赶到，压低了声音道，“越娘，这次有几个？”
“三个…”越娘声音带了颤抖，对于这男子，她委实恐惧。
男子不悦，沉声道，“怎么这么少？”
后觉听闻走到男子身后，用了心中演习了数遍师父传授的封印术迅速印上男子后脑，随着手摁上那男子的头出乎意料那男子却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缓缓转过身，随着男子转身，后觉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在黑暗里缓缓转过身的，那是，那是…师父诡异的脸！
时间静止。
“后觉，你该醒了。”我轻轻拍打他的脸庞，算了时辰是时候叫醒他了。
后觉缓缓睁开双眼，“师…师父？”不觉想起方才那幕，心有余悸，一看自己竟身处山脚下那片林中，脑中一片混沌，难道又是梦？梦…究竟哪个才是梦？
看着后觉迷茫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你醒了。”
后觉看着我，愣愣点头。
“醒了就好，你自己的命，要自己去闯。”说完我转身就走，这是他的命格，我本不该插手的。
过了一会，我听见后觉大喊，“师父，我看不穿！”
我停下来，想了想终究还是踏步而去。
后觉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右脚疼得厉害，仔细一看，大概是师父为自己上好了药草，伤口处凉凉的抵住了火辣辣的疼，那么刚刚那个必然是梦境了。
一低头却发现怀里掉出来一根玉簪子，清脆一声落地，后觉捡起来一看，面熟得很，玉色正，触手生温，即便是不懂玉的后觉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对了，是昨天见鹿头上戴着的！
见鹿…见鹿呢？！后觉这才想起担心见鹿会不会是被野狼叼走了，脑中灵光一现，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是一张大大的笑脸。
后觉笑了，这是见鹿在报平安。
只是那个可爱的女孩，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了。
后觉闭着眼睛就地休息。
黑夜，角落里一双幽怨的眼睛落出一行清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幽怨的清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