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天下》九倾城

3、神秘的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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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觉醒来只觉头昏脑涨，揉了揉太阳穴，大惊，自己竟然躺在一张木床之上。屋内陈设简单，就似一个普通人家。
　　一张简单的桃木床，挂着的白纱帐上还有缝补痕迹，墙上挂了一顶农家斗笠，灰白的墙上掉了几块皮，这人家生活并不宽裕。
　　后觉刚要起身，却听见木门吱呀一响，一女子推门而进，荆钗布裙，普通农妇打扮，脸上略施粉黛，不是绝色看着却也舒适。
　　她端了一口木碗盈盈走来，脸上带了笑意，眼睛肿得桃核似的，口中切切喊道，“相公，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听闻女子的话，后觉大惊，他何时竟然成亲了？
　　女子就似洞穿他心事，诺诺开口道，“相公，我是你的娘子越娘啊，三天前你出去砍柴养家，不慎从山上滚落，昏迷至今，仇大夫说你可能会忘记从前的事，不想你竟把奴家忘得一干二净！”说着语带哭腔，泪盈于睫。
　　越娘所说却让后觉大骇，他记着方才还在与野狼搏斗的，那莹绿双眼明明那么骇人。
　　这真的太奇怪了。
　　不待越娘继续开口，这时木门又开，一男子推门进来，男子憨厚老实，身着青布素裳，见后觉醒来憨憨一笑，“大哥，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来人脸上的喜悦真诚。
　　越娘叫他进来放下了碗，对他道，“二柱，你大哥忘记了从前所有的事情。”轻叹一声，面露哀色。
　　二柱愣了愣，大声说道，“大哥？我是二柱阿！”
　　后觉想了想，点点头。
　　这时方觉得口干舌燥，喉头干涩的说不出来话。
　　越娘赶紧端了木碗坐在床沿，“来先把这个粥喝了，相公你昏迷了这么久，必定是饿了。”
　　不说则已，一说后觉真的觉得腹中空的很，越娘端来的粥温热适口，端起来一口气倒进了肚子里，不知是什么味道却觉得整个人舒适了不少。
　　两人就那样看着后觉，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越娘打破沉默道，“相公你先休息吧，我跟二柱就不打扰你了。”
　　后觉点头，无故竟觉得身体疲乏的很。
　　两人退出屋子，后觉疲乏却并没有困意，想了想诧异发现被野狼撕咬的右脚竟然没有丝毫疼痛，赶忙退了鞋袜，仔细的看去竟连块伤疤也没有，那么他刚刚在打野狼竟真的是个噩梦么？
　　一身冷汗不由得爬满全身，这事情超出了他有限的认知，那么他是真的失忆了么？
　　屋子外，一蒙面男子蘸湿手指戳开了窗户纸，仔细看了会，点点头满意离开。
　　越娘和二柱恭敬的站在门外，蒙面男子压低了声音冷冷道，“这次再出差错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越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低声道，“知道。”
　　待蒙面男子走远，越娘低低叹了口气。
　　后觉走出门，才发觉今天天气很凉，阴沉沉的天令人心生压抑，凉嗖嗖的风直往怀里钻。
　　院子里的石磨生了灰立在角落里，一棵不知名的树正在飘落枯黄的叶片。越娘坐在一张光滑的木头椅子上缝补衣服。
　　见后觉出来她赶忙站了起来，“相公？你怎么起来了？”
　　“就出来走走。”
　　后觉好奇的看着越娘手里的衣服，那是一件青布衣裳，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后觉盯着衣服看，越娘赶紧放下衣服，“相公可饿了？”
　　后觉摇头，指了指门外，轻道，“我想出去走走，也许多熟悉这环境我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来。”
　　“砰！”越娘手里的针线掉落，她赶紧拾起来，后觉走过去帮她拾起在地上乱滚的线团放在她手里，“小心。”
　　越娘身子一颤，“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明日我再让二柱带相公出去转转可好？”
　　后觉心生一丝疑虑，面上却不动声色，“好，越娘你也多注意休息。”
　　说着后觉推开了房门走进，却是贴在门板上，他听见越娘松了一口气。
　　蹊跷，此事甚是蹊跷。
　　晚上，吃了越娘送来的晚饭，后觉躺在床上休息。
　　不过一会，越娘推门进来。
　　“相公。”越娘轻唤。
　　后觉抬头才发现越娘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月白轻纱，轻纱下一件枣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一头如墨长发松松挽作简单的髻，脸上淡扫娥妆，比白日里更多添了几分风情。细细描好的眉如黛，唇上朱砂鲜艳动人，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后觉皱眉，“天凉了，越娘可要注意多身体，可别受凉了。”说着闭目休息。
　　许久未听见越娘回答，后觉睁眼，却发现越娘低着头，“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越娘抬起头，脸上泪珠簌簌滚落，咬着的唇鲜艳欲滴，“相公你是否不爱我？”话中带着浓浓委屈，与白日里判若两人。
　　“我只是忘了从前，罢了，早点休息吧。”后觉拿过床沿的手帕为她擦去泪水，“早点睡。”
　　说着不管她，后觉抱了一半棉被缩在角落里，不过一会已经传出轻微鼾声。
　　幽幽月光下只留下越娘狡黠一笑，眼中发出亮光，有点意思。
　　第二日，后觉醒来之时床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过多时，越娘端了一盆温水推门而进。她今日穿了一件灰色布衫，长发用一枚桃枝盘做一个简洁的髻，眼睑低垂，诺诺道，“相公你醒了？来，洗脸漱口。”
　　一副温良贤妻模样与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事出异常，必有妖。
　　后觉随着她洗漱过后，去院子里用了早食，是越娘亲手做的糕点。
　　“这糕点口味不错。”后觉随口称赞。
　　越娘点点头，不无得意道，“这是我采了八月的桂花晒干，再用蜂蜜酿了一个月才酿成的桂花糖所作，相公你喜欢就好。”
　　“哦？”后觉放下筷子，疑惑道，“越娘，我们家是否时常拮据，怎还有空作这些奢侈吃食？”
　　越娘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开口，二柱从门外走来，“大哥，你昏迷这几天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嫂子就做了桂花糕拿到集市上换点银钱贴补家用。还别说，这桂花糕一到集市就卖完了，可好了。”
　　见他背了锄头大汗淋漓，后觉关心道，“二柱，可是田间辛苦？下午大哥来帮你罢。”
　　二柱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大哥你大病初愈就在床榻之上多休息休息，田里活计我来就成。”
　　说完二柱匆匆去了柴房。
　　“越娘，为何二柱住在柴房？”后觉皱眉道。
　　越娘咽下了口中糕点才道，“家中并没有多余房屋了。”
　　“是我没用，没有给你们宽裕的生活。”后觉自责的说，把手中的筷子扔到桌子上，负气回了房间。
　　留下越娘一人在院子，眉间锁住愁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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