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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 Chapter 0 那年梦多 ...
末秋横滨的夜晚寂静,海上袭来的凉风一脉接着一脉。
在熟睡的城市一隅,无梦人在黑暗中奔走狂欢。
小巷里传来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余音徘徊。接着是喊声,呼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少年捂着流血的手臂漫无目的地四处跑着。他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了,但是问题不在他,因为组织里出了奸细。
他已经没时间去想如何将这份情报传达到组织手上,刚刚耍了个小伎俩暂时调开了追赶的人,现在自己小命此刻全部交付给自己的双腿和运气。
保佑千万不能碰上一个死胡同。
但他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面对光秃秃的墙壁,少年的心中是崩溃的。
会被杀吗?——会被杀的。
……那干脆自我了断。
少年掏出手枪,抵住太阳穴。自从加入黑手党后,他是第一次,与死亡那么接近。
脑海中想着,自己本是无命之人,活到现在早已经是万幸。不由的笑了,像是解脱一般。
他手指缓缓扣下了扳机。
“你是要自杀吗?”
突兀的声音响起。少年停下了动作,有些呆愣地望向拐角处的少女,为她的出现感到惊讶和……疑惑,然后点点头。
“那能请你等一下吗?”少女棕褐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柔顺,刘海下蓝色的眼睛如湖泊一般,嘴里叼着一根波板糖,身上穿着一身束腰的蓬松白裙。
她淡定地轻声道。
“等我走过去十几分钟再自杀吧,我不想做目击证人,太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尽量忘记这件事的,让你走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少年盯了少女几秒,然后失望地发现,她是认真的。
“你对一个想要轻生的人就这种态度。”少年语气冰冷,少女这种轻浮的话令他反胃。
“好吧,那你为什么自杀?”少女将波板糖咬碎,依旧漫不经心地问道。
“……”少年沉默,显然不想回答这么个淡漠人的问题。
“因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他想想自己都要死了,就回答了。
“废话。”少女一脸嫌弃,就像看见自己的期末试卷一样,“我在问你去死的理由,没问你不活的理由。”
少年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抽搐的,或许是觉得自己迫近死亡的原因吧,他居然有耐心听少女讨论俩个同义词的区别!
见少年没反应,少女居然义正言辞地道:“听着,去死的理由只有一个,而不活的理由有无数个。为什么?因为活着的理由有无数个,可以为了西饼店的西饼,蛋糕店里的蛋糕,糖果店的棒棒糖……”
“‘不活’不一定‘去死’。曾经有个人不活了,就以自杀为目标,就这样活了下去……“
少女的歪理讲的条条是道,落地有声。
少年被她这么一搅和,居然无心自杀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与少女谈到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人追过来。
“你干了什么?”少年用枪指着少女。
“什么什么。喂,别冲动,我不想和你殉情……”少女两手高举过头顶,作投降姿势。
“那几个追我的人呢”
“拐角的那几个黑大汉吗,给他们开了个玩笑,跑别处去了,我可不想和几个大叔一起走回家路。”
“骚年,自杀就要一个人静静去死,那我就撤了,永别啦!”
说着少女就跑了。
少年追到路口,人早没了踪影。他只好一个人捂着伤口慢慢走着。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他才明白。
——原来少女早就报了警。
——所以才没人追来。
*
那年太宰15岁。还稚嫩的很,仍有不少良心。加入黑手党也不过一年。
那年真由15岁,正跌打滚爬地过日子,仍有不少良心。没心没肺也不过几个年月。
*
世界上最残忍的是时光,世界上最温柔的也是时光。
它将过去的自己打点的美丽而温和,然后将未来的自己弄得完全认不出来模样。
就比如它能把一个稚嫩的少年,弄成一个满腹心计的自杀癖。
19岁的太宰治在黑手党已站稳了脚跟,史上最年轻的干部的名号被传得沸沸扬扬。同时的,独有的自杀癖也跟着广为流传。
而他本人此刻拿着写着地址的小纸条走在小路上,哼着不着调的自杀歌,心情愉悦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这里的地形太宰最熟悉不过,因为当时他差点愚蠢地想在这里结束生命。
到了一座楼前,太宰停住了。他确认了一下地址,没错,是那个家伙的家。
左看看右看看,哎呀,真幸运,住在第二层居然窗户没关。他哼哼地笑道。
翻进了屋里,他四下环顾,没见到一个人,不由得想,莫非出去了。
当他正准备深入探究时,浴室突然走出一个只裹着浴巾的人。
完了,要被当色狼了……不过太宰还是发挥了他面对百花处变不惊献殷勤的本领,扬起迷人的微笑,问道:“小姐,我们又遇见了哦……”
意外的没有尖叫声。
真由凉凉一撇,然后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太宰的话似的,继续擦着自己的头。
“去医院看笑面瘫的话,出门右转直走,公交站坐公车;去神经病院看脑子的话,出门左转直走,往墙上一撞,就能见到了……慢走,不送。”
时光好像没把这个人变多少呢……
太宰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少年吧(?),想他听到敦那些自暴自弃话时的表情,应该自己也回忆到了一些事情……女主上线,不喜请点右上角。这只是一个引子,下面正文,欢迎食用本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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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卷 Chapter 0 那年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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