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恒》蓝凝语

24、第二十二章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你去哪儿了？”卓睿一看见亦凝，就抓着她的手问，“手还是冰凉的，就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人，我已经安全送回了，至于那双肿得快成核桃的眼睛，我可不负责，我就先走了，那件事，我会帮忙找的，放心吧！”最后一句话是对亦凝讲的。
　　“谢了，尹辰。”卓睿对着尹辰点头示意，两个人成熟的男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客气，照顾好她吧！门我帮你带上。”说完潇洒的离开，留下屋里的一对人儿。

　　屋里的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钟声。
　　“好好的一双眼睛怎么就被你折磨成这样了呢？一点都不珍惜。”轻抚着她红肿的眼，卓睿喃喃自语的怜惜的说着，“不知道有人会心疼吗？”
　　“对不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别再掉豆子了！傻瓜，干嘛道歉，真是越来越笨了，原来那个聪慧可人的亦凝呢？”卓睿逗着亦凝。
　　“你——”抬头看向眼前的男生，那双眼力，有着她，满满的她，一只狼狈的灰老鼠，那儿还有关怀，还有忧伤，那双忧伤的眼是为了她。为了她……
　　“抱我！”她轻声的要求着，不安地看着他，眼角依然盈着泪水。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吗？这么会哭？”卓睿捧着亦凝的脸，沿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吮吻着流淌而下的泪水，然后又轻轻把她揽进怀里，静静地紧紧地抱着颤抖的她。
　　认识她到现在，从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柔弱害怕，像个玻璃娃娃，不小心就会碎了，眼泪成了她的所有语言。虽然在外人面前她是独立的坚强的女生，但是私底下她会撒娇、会耍赖、会想一个小女人一样闹脾气。独独没有哭过，只是隐约地知道和她的过去有关，和那个痛苦的记忆有关。
　　记得那天陪亦凝送小佑上飞机的时候，那小子私底下竟然警告他：“记住要对姐姐好一点噢！她——”下意识觉得后面的话很重要，但因为亦凝回来而终止，
　　大概过很久，感觉到怀里的人变得安静，很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才拍拍她的肩：“累了一天了，躺床上休息吧！”
　　不等亦凝点头，卓睿就打横抱着她走进相邻的我是，把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到卫生间去，然后拿着小毛巾出来，绕开亦凝伸过来的手，慢慢地替她擦拭着眼角、脸颊上的泪迹，亦凝则傻傻地像个孩子一样直直地望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直到亦凝感觉脸上清爽干净了。
　　“好了。”卓睿起身收拾东西，换下被亦凝哭湿的外套，让它和尹辰的衣服摆在一起，准备明天一起送去干洗。
　　和衣半倚在床上，让亦凝舒适的继续窝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像哄孩子一下，等着她安睡或等着她开口。

　　“你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亦凝突然仰头看着卓睿无厘头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信。”卓睿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在宣誓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也相信。”亦凝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卓睿的异常，“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身边，那是个很动人很温馨的故事，你愿意像听吗？”
　　“嗯。”
　　“我把那个故事取做‘执手之约’，我不知道它里面是否有爱情，或者更甚于爱情的物质，但是它很长很长。女主角家里生活条件不好，很苦，男主角家相对比较富有，开个小店，衣食无忧。女主角是男主角的童养媳，很小的时候就到男主角家生活，帮着干活。一起长大，谈不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懵懵懂懂的长大，然后成亲。
　　到男主角二十二岁的时候，由于家里兄弟都已经长大了，作为长子的他要承担家里的重任，于是想跟随家乡的族亲到外边闯荡。当时他们已经有一个二岁的儿子。两人在分别之际，女主一直担心自己的夫婿将会一去不复回，男主看出她的心事，就许诺将来一定会回来接她，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
　　男主下南洋在当地族亲的帮助下，站稳了脚跟，就急着回家乡接妻儿，但是这一去也已经是六年的光景，远在家乡的妻子守着一双儿女，艰苦度日。是的，就在男主离开的那一年，女主生下了他们的女儿。一个六岁的女儿，一个早熟的八岁的儿子，让男主十分高兴，由于家乡动乱，男主立马带妻儿去南洋，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码头上，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涌进来的难民冲散了，女主和儿子紧握着的手，也就此冲散了母子的亲情，女主至死也没有看见过那个大儿子，连孩子是生是死都不晓得。
　　女主走后，男主一度颓废，病危通知书也接踵而至。无论子女如何让呼唤都没有让男主清醒，男主似乎要守着当年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紧随女主而去，就像他在她弥留之际朝她耳边说的话一样：“老査某，奈何桥上等我一起过，你太胆小了。”
　　最后是那个最小的孙女在爷爷的床边哭诉了一夜才唤回了男主的意识，“爷爷，奶奶的心愿你还没有了，你怎么舍得走啊！爷爷，你不要小凝了。爷爷——”
　　冗长的故事结束在抽泣声中。
　　“那个孙女是你，男主是爷爷，女主是奶奶？”
　　“嗯，他们两个感情真的很好很好，即使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所建立的是比爱情更甜蜜，比亲情更牢固的情感。那时候，我们苦苦哀求才把爷爷的救回来，但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大伯的消息，爷爷失望了，他又要抛下我们了。”
　　“我真是拿你没辙，怎么又哭了呢？尹辰不是答应帮忙找了吗？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你？”亦凝疑惑地看着睿。
　　“我？怎么了瞧不起我？不才小生是个律师，很巧是正好在这方面有那么点人脉，为了让我的亲亲女友一展笑颜，我是可以厚着脸皮去卖人情的。”安慰之余还不忘耍宝还真把亦凝给逗笑了。
　　“好了，乖乖的睡觉吧！有我守着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