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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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姑，请稍等。”平生叫住正准备走的赵姑姑，提出自己的请求：“我可以见一见小王爷吗？”
“这……”赵姑姑眉头微皱，有些犹豫。
“我只需要远远看上一眼就好，要是能见到小王爷的面容，我也能更好地针对小王爷的喜好安排膳食。”平生努力说服赵姑姑。尽管来到慈宁宫的小厨房非她本意，但是，如今既然做了她就要做到最好。她的重生并不是无限回到最初的起点，而是回到最近的时间点，万一她藏拙出了不可控制的问题，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好吧。”涉及到小王爷的膳食问题，赵姑姑便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她舒展了眉头，领着平生去见小王爷。
彼时小王爷正在珍兽园里和熊猫幼崽互动，一只身着蓝衣的小团子拿着竹子去喂另一只黑白团，整个画面都快要萌化了。
赵姑姑远远地停了下来，并不打算上前打小王爷难得的放松时光，她侧头问平生：“玉典膳在这里可看得清楚了？”
“清楚。”每一个姑娘心里都有一个萌物梦，平生也不例外，她努力忽视小王爷萌动人心的包子脸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力图认真观察该观察的东西。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平生轻声问赵姑姑：“小王爷是不是有寒症？”
“是。”赵姑姑惊讶地看了眼平生，心想这姑娘还有多少令人惊艳的东西没有展示出来，“今年入冬前小王爷病了一场，一直没调理过来。”
那就难怪了。身体有寒症的人，在起床漱口、菜色过分清淡、乃至喝水的情况下都会有反胃的症状，大人尚且不会又胃口，何况一个五岁的小孩儿。
“小王爷如今可有骑射课？”平生再问。
“小王爷刚刚启蒙，身子骨软，还未开始启蒙。”平生问寒症的事儿，赵姑姑尚且懂，但话题突然跳跃到小王爷的骑射上，赵姑姑就不懂了。
“嗯……”所以小王爷不仅有寒症，而且因运动量过少积食了。不过，太后娘娘怎么养小孩不是平生能质疑的，她能做的只有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想办法让小王爷胃口大开，“我知道了，赵姑姑，我们走吧。”
“……小王爷咸甜不忌，但讨厌加了酱油的菜。”对于平生随便看两眼就走，赵姑姑表示担忧，她害怕平生其实没看出小王爷的喜好，忍不住透露了两点小王爷的喜恶。
平生弯了弯眉眼，很受用赵姑姑的提醒，感激道：“好，谢谢赵姑姑提醒，我先回去准备了。”
说要回去准备的平生在回到小厨房偏殿之后却没有立刻着手查资料写膳食单子，而是在纸上画了一通，画出零零落落的几个图案，然后直接拿起画了图案的宣纸出了门。
“她去干什么了？”白典膳勾着头望向平生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伸手捅了捅身边的杨典膳。
“不知道。”杨典膳摇头。
她们两个消息比旁人灵通些，知道平生被太后委以重任，要负责明天小王爷一整天的吃喝，特地守在偏殿里想看看平生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太后娘娘刮目相看。结果，平生就这样拿着一张画技拙劣的画出门了？
白典膳和杨典膳相互对视，一脸茫然，二脸懵逼。
平生却不知道有人为自己的举动而迷惑，她匆匆把草图交给尚工局，约定明天来拿成品，又匆匆地回了小厨房，召集了负责糕点、茶水和正餐的厨师，开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小会，直到月上梢头，确定厨师们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平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
从前在尚膳房里，平生还有两个侍膳能够使唤，到了慈宁宫的小厨房就成了慈宁宫最低级的女官，凡事都得亲力亲为。第二天清早，平生去尚工局取了订的磨具，一头扎进小厨房。
最先到的是做糕点的厨师，是一个叫吉祥的太监，他的手艺巧，能做出很多形状高雅怡人的糕点，诸如繁复的牡丹花形的糕点、梅花形糕点、千层糕等等等等，论造型和味道，他做的糕点一向是宫里的头一个。但是今天，吉祥看着平生拿出来的糕点模具，心里有些绝望，一个个长得不伦不类的兔子、小狗、猫咪、小鸭子、小狮子、小鱼……可爱是挺可爱的，可没有半分优雅，和他想象了一晚上的完全不一样。
“这……玉典膳，今天做哪些糕点？”吉祥低头看着模具，再看看每种模具做出来的糕点的颜色要求，不知道要把这些模具用在什么糕点身上才不至于掉了逼格。
“吉祥师傅懂得比我多，自然是由吉祥师傅决定，我的要求昨晚已经说完了。”女官向来只负责提供想法，行动上的东西还得交给下面的宫人。
吉祥的眉头打了个死结，脑袋里迅速飘过小王爷平时爱吃的几种糕点，半晌点头道：“行，我试试，玉典膳半个时辰后来验看吧。”
平生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去找早膳师傅如意，“如意师傅，姜撞奶做得怎么样了？”
“玉典膳尝尝看，奴婢觉得这味道就是玉典膳要的。”如意从玉壶里倒出一杯做好的姜撞奶端给平生。
平生喝了两口，觉得这姜撞奶的味道跟广东的正宗口味也不差什么，便道：“一会儿的芝麻花生五彩丸子配着姜撞奶给小王爷端上去，让其他人试着哄小王爷先喝姜撞奶，再吃汤圆。”
“这是什么？”往日小厨房里负责小王爷茶水糕点的赖司膳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慈宁宫的小厨房，面容严肃地指着吉祥手边的模具问道。
“回赖司膳，这是做糕点用的模具。”平生看过去，看见是赖司膳就了然了。负责小王爷正餐的李尚膳莫名其妙被小小的典膳截了胡是鞭长莫及，够不着慈宁宫的小厨房，没法来找事儿。但原本就呆在小厨房里的赖司膳可不会忍气吞声，这不，赖司膳找事儿来了。
恰好赖司膳不管从品级上还是从职位上都稳稳地压住了平生，于是她说话就不怎么客气了：“糕点模具？你告诉我这堆东西是糕点模具？玉典膳，太后娘娘给你表现的机会不是让你在这儿乱膨胀的，这些模具做出来的糕点能入小王爷的眼吗？赶紧给我撤掉，别拿这些不知哪个乡下地方的粗俗玩意儿糊弄人！”
平生平静地看了眼桌上的小动物模具，要不是时间、地点和人物都不对，她真的会忍不住甩赖司膳一脸数据，她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商人们用这些“粗俗玩意儿”赚了多少小孩钱么？高雅的东西是很好，可是小孩子更喜欢适合小孩子的东西。
不紧不慢地，平生微微一笑，怼了赖司膳一句：“您也说太后娘娘信任我才给我机会，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才让娘娘看重我呢？入不入得了小王爷的眼，还得端到小王爷跟前才能知道。”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识好人心！你非要去吃这个亏我也不能拦着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赖司膳被堵得哑口无言，冷冷地哼了一声出了小厨房，转身去找赵姑姑，准备在太后红人面前告平生一状。
“平生，赖司膳好像去太后娘娘那儿了，你说她会不会参你啊？”看热闹的白典膳凑到平生身边，嘀嘀咕咕一通。
“没关系，太后娘娘会相信我的。”平生低声道。如果没有姜茶的事情，她或许该害怕赖司膳告状，但现在是太后亲自认证了她的能力才让她负责小王爷膳食的，赖司膳的告状还真威胁不到她。
事实也正如平生所想，赖司膳的告状之旅实在不算顺利，好不容易守到了出来办事儿的赵姑姑，说的口都干了，却只得了一句索然无味的“奴婢知道了。”
赖司膳张了张嘴，没忍住再强调了一次平生的乱来。
“多谢赖司膳告知，奴婢会在一旁盯着，若小王爷不喜，奴婢会让人及时替换掉的。”赵姑姑经历的事情多着呢，早不是能被一两句话动摇的人了，“赖司膳还有事吗？奴婢急着替娘娘跑腿。”
“……”赖司膳哪里敢继续拦着赵姑姑，纵有不甘也只能暗暗在心里可惜，竟然让平生逃过了一劫。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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