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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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生完全没有在怕的。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男人即使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撬出来，也顶多定她一个失察的罪名。
“很高兴玉司膳的观点能和我达到一致。”男人倾了倾身子，烛光映衬下的面具愈发狰狞，配合着他嘶哑的声音，恐吓人的效果达到了百分百，“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是谁在凉皮里下了毒。亲自经手过凉皮的人有四个，你，太监吉祥、如意、金桂。”
“当时小厨房里的人很多很杂，不一定就是我们四个里的一个干的。所有在场的人都有嫌疑。我保证我是清白的。”平生努力冷静地思考着，她企图与男人对视，但失败了。
男人敲了敲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毒是下在调料里的，碰过调料的人只有你们四个人。而且你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平生深吸了一口气，组织语言缓缓把记得的事情说了一遍，男人听完以后静默着没有开口，仿佛在因为平生的口供而困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说话了：“带下去吧。”
于是，一场近乎和平的对话之后，平生再次被关回了小黑屋。她想男人大概没有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是必然的，毕竟她确实很无辜。
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地方坐下，平生放任自己陷入茫然之中，老实说她脑袋其实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她第一次正面被牵扯进大案件之中，从被抓到被审问完的现在，恐慌害怕或者机警灵敏的思绪她一个也没有。因为以前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后面会经历什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去挽救这个局面。
红衣男人审问完平生便离开了暗无天日的暴室。张教头站在暴室出口处，见到男人出来连忙迎进去：“主子。”
“嗯。”男人理了理在暴室沾到了污渍的宽大袖摆，抬手取下铜青色的面具，底下露出的赫然是皇帝俊美的脸庞，他的声音也不复暴室中的嘶哑，虽然低沉，却极为温润：“朕的王兄果然好手段，竟然能在朕的眼皮底下下毒。”
说话间，两人已经转入了暴室内的密室之中。
“属下无能！”张教头第一时间就跪下了。皇帝早猜到齐王要出手，半个月前就派他严加监视皇宫各处，是他没办好差事，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请皇上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把齐王的爪牙揪出来！”
“查的时候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了，朕还等着中秋的时候把齐王一网打尽。”皇帝吩咐完，继续道：“办事不利便自去领罚，没有下次。”
“是！谢皇上恩典！”张教头激动地磕了一个响头，干劲十足地去办事儿了。
齐王的问题是先皇时期的遗留问题。
当年蒋太后强势，在后宫几乎是一把抓，没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选成合她心意的太子妃，她便一不做二不休，买一送一强塞了两个蒋家女进东宫，后来先皇登基，她更是和当今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撕破脸皮，大力扶持两个蒋家女。可以说，先皇前期的后宫完全是蒋家女的天下。
后来，蒋家女嚣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被先皇抓住机会打入冷宫，蒋太后也被先皇变相幽禁，然后才有了当今太后和皇帝。即便如此，蒋太后和蒋家女在宫里留下的势力依然不可小窥，蒋家女之一生的齐王至今能够靠着这些残存的势力试图谋反。
齐王把手脚处理的很干净，皇帝即便心知肚明是他干的，却苦于没有直接性的证据。齐王会屡屡出手，也是知道皇帝若是不想背上残害手足的名声，就不能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定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才敢那么嚣张。
不过……皇帝吹灭密室里的蜡烛走了出去，过了这个中秋，齐王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了。在此之前，宫里难免还要死一些无辜之人。
这并非他残忍，只是自古帝王权术，尤其是涉及生命和皇位的时候，付出一些牺牲是必须的。许是印象太深，皇帝忽然想起了一双柔中带刚的眼睛，挺有能力的一个女官，只是可惜了……
“若是查不出结果，涉案嫌疑人一个不留。”皇帝挥去脑海里的那双眼睛，微微启唇无情地决定了暴室里的人的命运。
在镇压齐王之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平生在完全不知道事情发展的情况下关了足足三天的暗室，每天只有用餐的时间才能透过短暂打开的小小隔窗看到些许光亮。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再一次看到暗室门打开，等来的不是自由，而是一杯毒酒。
“玉司膳，皇上体恤您，给您赐了酒，您喝了吧？小的回去也好交差。”老太监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好似他手里端着的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了三天，平生的神思实在不算清楚，然而她还是挣扎着求问真相：“案件的结果出来了？”
人都要死了，老太监愿意发发善心，让人走得明明白白：“就是因为查不出凶犯，玉司膳才要替皇上走这一遭啊。万一里边有真凶呢？玉司膳请吧，先到下面把路打探清楚了，回头好继续伺候皇上呐。”
平生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是生锈了，不然她怎么听不懂这句话呢？她看着老太监，迟迟不肯伸手接过毒酒。
“玉司膳赶紧接赏吧，其他人还等着皇上的赏赐，这回啊，你们一个也少不了，有伴儿呢。”老太监还不如不说这句话。
他说了，平生的心瞬间直往下坠，她是司膳，是负责做凉皮的最高女官，凉皮被下毒她应该负监管不力的责任，现在老太监说真凶找不出来，她们所有人都得死。这让平生有一种其他人都是被她害死的感觉。
皇权啊，怎么能这么不友善呢？查不出来，把她们关个十年八年也不至于杀了她们啊……她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