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海市蜃楼 ...
-
谢伊苔自述
我记得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还是山河玲没有开的季节---5月9日。那天天气晴朗，我所就读的早都玲海中学，很多身穿早都警服的警察匆匆来到我们学校，带走了高二年级的一位数学老师张鲜成，和他们班的学生钟会杰。当时天空刮着毛毛细雨，整个学校都被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下，我们都纷纷跑到教室外面去观赏这样前所未有的景象，但老师和校长却面如死灰。大概明天这个新闻就会见报了，也就不难想象明天学校领导要如何艰难的应付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了，但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有我们的父母才会在意学校的这个负面新闻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升学率。看了一会老师就把我们轰了进去，还严肃的要求我们不允许对外面的人多说，也不愿意和我们多说这件事，在我们的再三恳求下老师才勉强透露了一点点信息。大致就是：“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事，但是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不会影响大家学习的哦，所以先管好你们的成绩吧，学校正在紧急开会，拜托大家别再这个节骨眼给学校添乱咯。”说的很好听，但是学生们才不会被这样骗小孩子的的话语说服。早就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大家都在传钟会杰和张鲜成老师杀人灭口，蓄意谋害了同班的一个学生赵颂岩。有人说是因为赵颂岩撞破了钟会杰和张鲜成老师的秘密交易，具体是什么就有无数版本了。最扯的一版的就是钟会杰和张老师就是社交网络Lie上一直流传的变态杀人魔，赵颂岩因为撞破了他们杀人饮血的场面而被杀死。这两天在lie的讨论区都刷爆了这个话题，我们学校也成了早都的一个“标志”。
报纸上也常常爆出一些看中早都的地产公司都不敢前来投资，说是被神明诅咒的一片土地。虽然这些新闻也太夸张了，但前两天在吃饭的时候也听我爸爸发牢骚，说这次反对早都开发的示威活动很难镇压了，大多数都是老人家，他们举着红牌子在地产公司门口大喊反对开发，说是触怒了神明，把人都变坏了。确实，在近30年间早都还没有这样性质恶劣的杀人案，犯案的竟然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和稚嫩的学生，案发不到两天早都的市长就下令彻查此事，一定要找到真凶，不能损坏早都“法治城市”的美誉。我爸爸也为此事头疼不已，他是早都警局玲海分局的一名警察谢季卿，发生这起玲海中学杀人案之后，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一般都是凌晨之后才会回家，天不亮就要出去，没想到老人们又以杀人案为借口反对开发，警局也派大量警力镇压，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雪上加霜。我爸爸就光荣的执行了这两个任务，他平常工作一丝不苟，就是对待我不怎么亲切，可能我们也不常见面吧，他执行了这两个任务之后就变得疑神疑鬼了，老觉得我知道内情却不上报，还不允许我放学后和朋友一起出去吃东西，老觉得我会跟着同学学坏。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妈妈也这样想，还一度想让我转学，说我成绩不好就是因为在这样风气不好的学校上课，总是对我百般挑剔，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事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动作不标准就要被批判丧失生活学习能力。从来没有放心的交代给我一件像样子的事情，慢慢的我们也就不交流了。而这次事件后我和父亲相左的看法也越来越多，甚至一度争吵起来，他从不肯听我的分析和建议，所以我决定我要比他率先破案，才不会让他看不起我，我要向我的父亲发起挑战，所以今晚我决定在我的lie的跟帖版上发布我的第一个“召集令”，其实这是一种我们学生之间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召集很多不同地方不同职业的人来共同完成一个话题讨论，知道版主采纳才可以。我决定利用自己的力量狩猎到这个真凶！
赵颂岩，他是我们中学的高二1班的学生，和我是同班同学，在4.20日那天，大家像往常一样放学之后就散去了，学校守门的叔叔也证实他当时是下午5点17出的学校门，然后往玲海大道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回赵颂岩家必经之路。4.21日他没有来上课，张鲜成老师也打给了他的父母询问情况，还在放学后匆匆赶往赵颂岩的家里，从那天开始，一切就变得奇怪了。4.22日的时候 ，赵颂岩还是没有来上课，我父亲所在的玲海警察局却接到了一起高中生失踪案件，警局立刻出警搜查，但是找遍了所以赵颂岩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人打来勒索电话，赵颂岩就这样人间蒸发了。我们几个当天最后见过他的同学都被叫去警局录了口供。给我录口供的正是我的父亲，“你和赵颂岩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尽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老实回答到“在放学后我们和几个同学打扫了卫生后，最后的垃圾桶是我俩去倒的，他打了一个电话，似乎很不愉快，然后背起书包就走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情，但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我们并不熟，所以他也没说。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父亲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于是查了他的通话记录，证实了当时他打通的是他父亲的电话。于是当着我的面拨通了赵颂岩父亲的电话：“喂，您好，我是谢季卿警官，那天傍晚赵颂岩是不是和你们通过话，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警方说呢，孩子会不会是躲起来，看来案子又要重新理一理了，我傍晚来您家吧，你看方便吗”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的一阵哭声“我以为这没什么，我和他父亲其实已经协议离婚了，孩子归他父亲，但他一直都不跟我们沟通，没办法那天我要回老家，所以才把孩子叫回来，想见他最后一面，没想到……就这样失踪了，呜呜呜呜。”旁边的白叔叔若无其事的继续摆弄花草，探出个头笑着说：“我看多半是不想接受父母离婚，到哪里躲起来了吧，现在的孩子，心思多着呢！”父亲一言不发，把我领出了警局，走之前我回头问了父亲一句：“你相信赵颂岩是躲起来了吗，你会找到他吗？”“我不知道，很难说，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有加害他的理由。”然后父亲送我上了车就继续去录下一个同学的口供了。
7天过去了，仍是没有消息，当所有人失望的时候，一个噩耗如惊雷一般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有村民报案，4.29日号晚上11:00后山有间废弃的屋子着火了，大家以为是有人丢了烟头引燃的，于是就赶去灭火，正要赶到时，在远处发现了一个黑影，很高大，但当时太晚了，什么也看不清，跑过去的时候黑影就不见了。从屋子门口一路延伸到河边都是血迹，屋子被大火吞噬，等火扑灭了，就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腰部以上都被烧成了灰烬，屋子被烧的发黑，只剩四面的墙，顶部的木头也烧没了。村民当时吓坏了，门口的血迹到处都是，已经在救火的时候被踩的乱七八糟，尸体死状极惨，像极了人间炼狱。警方赶到后立即封锁了现场，法医也迅速赶到对尸体没有烧焦的部分进行处理，但是让警方困惑的是，尸体的头部不在了，在火灾现场也没有找到，依据当时起火的样子来看，最开始是从死者的胸部起火，汽油被倒在了死者的胸部周围，原本头部的位置是没有汽油残留的，而且死者被泼汽油后并没有挣扎，除了房间被烧毁外，死者的附近都只有轻微烧焦痕迹，在死者肚子里发现有□□残留物，看样子已经残留了很久，并且周围没有打斗痕迹，只有血迹的拖行痕迹，死者应该是死于中毒，而并非死于火灾。另外脖子与头部衔接的地方有被尖锐的利刃切断过的痕迹，截面很平整，唯独头部不见了。警方怀疑是凶手不想让别人认出死者是谁。在随后的现场调查中，还有诸多疑点，首先死者的血迹一路延伸至河边，凶手很可能将头颅抛掷河中，但是河中并未打捞头部，而且下游的妇女天天在这条河边洗衣服，也没看见什么东西飘过来。其次，在屋内的地板上发现了很多头发碎屑，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是死者的头发，可是为什么凶手大费周章的切下头部却留下头发，而不是将死者的头部直接烧焦呢？警方判断当晚在门外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可能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接下来在案发现场警方发现了一个书包，书包里面有一份试卷，是下周考试的考试卷子，而这张卷子的出处正是玲海中学高二年级，书包内还有笔袋，钱包等物品，死者身上穿的一份也是玲海中学校服，死者的身份似乎正一步步明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海市蜃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