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灵歌》起夜

11、赵家驱煞（二）

　　次日，邵荣辰便上了紫阳山，带余灵去赵宅。
　　一上邵荣辰的越野，车上只见邵家司机，却不见秦九，余灵便问：“胖九呢？”
　　“胖九说跟赵龙升那小子有过节，不想去自讨没趣。”邵荣辰笑道。
　　余灵便也笑了：“放屁，分明是自己没胆。”
　　“他没胆？”邵荣辰挑了挑眉毛，“前天那小子还跟我吹，他在灵车上待了一晚。”
　　余灵想起那天秦九在灵车上肥肉抖得跟筛糠似得，鼻涕眼泪蹭了自己一裤子，就差没尿了，就这耗子胆子居然也敢跟人吹牛，余灵不禁哑然失笑。
　　转眼越野开出了容金县市区，沿郊外大道驶进了赵宅。
　　赵家大宅坐落在容金县郊，宅子面积不大，却处处显山露水，上好的沉香木门前两只趴伏着的雄狮显示出家主的财大气粗，院前还种着郁郁苍苍的南海黄檀。
　　“真他娘的显摆。”邵荣辰暗声对余灵道。
　　余灵注意到院前的黄檀中央还栽着一株杨柳，树上系了许多红菱，风一吹，满树招摇，怪渗人的。
　　柳树招阴，俗语有云:宅前不种桑，宅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招手。这鬼招手指的就是杨柳。赵家偏生反其道而行，不由得让余灵又想起邵荣辰说的赵昌华养小鬼转财运。
　　果然不假，柳条打鬼，能克制小鬼，赵昌华当真是在养柳灵郎。
　　养小鬼是很邪门的，同样也极为折寿，卞西界的柳灵郎更是最为极端的一种。
　　一进门，赵家的管家就满面堆笑地迎了出来：“灵师，你们可算来啦。”
　　余灵和邵荣辰被管家领进了装潢贵气的客厅，又一次感叹赵老头子的财大气粗。
　　可不知为什么，余灵总觉着赵宅贵则贵矣，却总透着那么股子阴气，壁橱里摆放的做工细致的红色虎头鞋和双头孩童拨浪鼓更是莫名地让人心底发毛。
　　等了一会，赵昌华就从楼上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赵昌华又摆出那张假惺惺的笑脸。
　　“不久，我们刚到。”邵荣辰从佣人那里接过茶杯道，“咱们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吧。”
　　“二位实不相瞒，赵家近来被厉魂纠缠已久，藉此我的妻子已卧病在床一个多月了。”一提到妻子，赵昌华的脸上竟是浮现出悲切的神情。
　　“可否见见令夫人？”余灵问道。
　　二人便跟着赵昌华上了楼，一入主卧，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重的中药味。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死气恹恹女人，走近了才能感受到她格外微弱的活气。
　　“秀敏，秀敏。”赵昌华用堪称轻柔的声音唤醒床上的女人，像是生怕惊着她似的。
　　徐秀敏费力地抬起薄瘦的眼皮，睁开一双涣散的棕褐色眼瞳：“他们是谁啊。”
　　一表明来意，徐秀敏的神情突然惊慌起来，激动地嘶哑道：“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好好好，我让他们走，你别激动。”赵昌华对自己夫人几乎是百依百顺。
　　一出主卧门，邵荣辰和余灵几乎还能听见徐秀敏尖锐地嘶吼着嗓子喊骂道：“畜生！你个畜生，你想杀了我吗！？”
　　邵荣辰和余灵双目相视，交换了一个眼神，邵荣辰立即心领神会。
　　待到赵昌华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时，他脸上的抓痕几乎清晰可见。
　　“赵县长，可否容我们在贵府周围走走？”邵荣辰微笑地问道，对他脸上的伤视而不见。
　　“当然可以，你们请随意。”赵昌华笑道，笑容里透着无奈。
　　一经许可，余灵就直奔赵家庭院，绕过开满珊瑚藤的回廊，终于找到了一方水塘。
　　“无圭，你究竟在找什么？”邵荣辰一路尾随余灵。
　　“就是这里。”余灵望着水塘，唇角上扬。
　　“什么？不过一池子水罢了，我家有好几池子水，还带音乐喷泉。”邵荣辰不解。
　　“带不带喷泉不是关键。”余灵抬手一指道，“关键是这潭池水是活的。”
　　“活的？”邵荣辰依旧不明白余灵所指，“活的又怎么啦？”
　　“你有没有听说过卞西界的柳灵郎？”余灵提示道。
　　“这我自然有所耳闻。”邵荣辰道，“卞西界的柳灵郎可是至阴至邪的鬼物。”
　　余灵：“除此之外呢？”
　　邵荣辰：“养此鬼物者，可得数世家财万贯，官运亨通，行事鬼助，无往不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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