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导演养成的黑莲花巨星》武文弄墨

43、第一次争吵

　　今天排的是叶沉澄和老对头纪年演对手戏的戏份。叶沉澄刚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纪年倚在道具架子上皮笑肉不笑地：“沉澄哥真是好艳福啊。”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手机里打开的页面正好是以捕风捉影夺人眼球的绯闻注明的网站。

　　叶沉澄刚想说什么就感受到后面传来一股让人不寒而栗地目光，李薇妮正在后面用温柔的、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的叶沉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上涌。

　　妈*的智障！叶沉澄在心里怒骂，压抑着怒气满场找自己那个经纪人。

　　许三诺自觉心里做了亏心事，把事情都交给新来的助理小杨后，逃得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叶沉澄黑着脸满场子找了十分钟，电话打了十来个都没能把他挖出来。

　　你倒是接电话啊！叶沉澄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李薇妮那儿不顾自己的反对，执意单方面搞出绯闻来，但照着小许现在这个反应来看，十有八九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小杨着急地跟在叶沉澄屁股后面转悠，看着叶沉澄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暗暗叫苦，巴不得许哥赶紧出现才好！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副导演又在催着拍戏，叶沉澄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放一遍，专心拍戏。

　　这是第一次叶沉澄和纪年直接演对手戏，叶沉澄倒是无所谓，纪年看起来倒是有点儿紧张。少年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斜眼看人的模样，但他的手控制不住在搓揉他自己的衣角，这个小动作出卖了他的紧张心理。叶沉澄今天心情不太好，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哂笑起来。

　　“笑个屁。”纪年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走到规定的位置等待导演命令。

　　这一段戏是讲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冲突，两人因为是否同意暂时还是杂役但天分奇高的男主角正式加入师门而起了冲突。纪年扮演的小师弟因为先前比武时输给了那个杂役，又自小被娇宠，心高气傲无法接受，坚决不让他加入。

　　“不行，随随便便就让人拜入师门，师门的面子往哪里搁？”纪年演这个擅长撒泼的小师弟简直是本色出演，活脱脱就是个宠坏的小公子。

　　“文澜，不要任性”，叶沉澄眼光里满满都是宠溺，伸手摸了摸师弟的脑袋，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向是能者居之，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杂役，但是天赋奇高，不收他是我们师门的损失。”

　　纪年在叶沉澄伸手过来的时候微微向后缩了一下，这一小动作没能逃出导演的眼睛，“停！纪年你在干嘛？这是你最敬爱的大师兄，怎么能躲？当演员不能把个人情感和角色分开来还当什么？”导演这番话整个片场都知道了，纪年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叶沉澄耸耸肩，他可不是故意的，完完全全是照着剧本来的。

　　演戏这种事情有对比才有发现，整段对手戏演下来纪年完全被叶沉澄的演技镇住，情不自禁地跟着叶沉澄的步伐走。导演对这个状况很满意，认为演出了小师弟的粘人特质。但是纪年脸色臭得可以，冷冷地看了一眼导演就到一边休息了。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叶沉澄一边冷眼旁观一边心里吐槽，还没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呢，掌声和鲜花就让纪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现在看起来，纪年完全不足为虑。叶沉澄看过戎城电影后已经想通了这件事，自己的目标是戎城，那么就不该在纪年身上浪费时间。以前执着于和他对这个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简直瞎眼。

　　叶沉澄略略好转的心情在接到祁言电话时跌倒了谷底。

　　这时候他正在休息区吃着小杨递过来的水果，小杨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实习助理，但是工作认真又细心，没有意外叶沉澄打算继续留用他。

　　叶沉澄把切成小块的苹果用牙签送进了嘴巴里，一手拇划过触摸屏，接通了祁言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叶沉澄还没说什么，祁言就开始质问。

　　叶沉澄有点儿懵圈，很快就就想到自己和李薇妮的绯闻，他还没解释呢祁言第二句话就过来了：“你和李薇妮传绯闻，把我放在哪里？”说道第二句话的时候祁言尾音又带着点儿委屈。

　　“我没有李薇妮传绯闻！”叶沉澄放下水果，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走到了卫生间里才敢开口说话。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他妈人在西藏都知道了，你还说没有传？”

　　“是，李薇妮是有这个意向，但是我已经拒绝了她！是小许自作主张。”叶沉澄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真实情况。但这个解释显然祁言并没有相信，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半响祁言才低低地说道：“我现在只看到网上已经在传你吃着李薇妮送来的爱心早餐的照片了。”

　　说道这个，叶沉澄怒从心起，压抑了一个早上的不爽此刻爆发了出来，大声澄清道：“她都送到我眼鼻子底下了，周围一堆人看着！我怎么办？把早餐摔回到她脸上吗？！”

　　“对啊。”祁言理所当然的答道。

　　“……”叶沉澄满腔怒火好像突然哑了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摔个屁！“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又怎么样？总比你被拍到吃爱心早饭的照片好。”祁言说的很霸道。

　　“比拍到照片好？”叶沉澄此刻也有点儿失去理智，他完全不能理解祁言的脑回路，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早上把早饭摔回去，一分钟后就会出‘叶沉澄冷酷无情’‘渣男’‘不怜香惜玉’的骂名出来，还会和李薇妮撕破脸，现在就是一张不痛不痒的照片罢了，你居然说前面那个好？果然是少爷是公子是大导演无所谓是吧？”

　　“这么说你承认跟她搞绯闻了？”祁言冷静地反问道。

　　“搞了又怎么样？都是假的！谁都靠搞这一套增加曝光，我怎么就不行了？我跟谁在一起你还不清楚吗？”叶沉澄简直要崩溃，一不留神就说出了违背初衷的话，他现在只想反驳祁言，根本考虑不了其他。

　　祁言不知道被哪一句话刺激到了，语速快得不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这种态度让我怎么相信你？”

　　“爱信不信！”叶沉澄甩出这么一句话后利落地挂了电话。他听到了与人进卫生间的声音，担心被人听见，那事情就大条了。挂掉电话后叶沉澄有一瞬间的后悔，但很快就被新的怒意取代了，祁言是不是傻？居然不相信自己？还怀疑自己会给他戴绿帽子？智障！

　　叶沉澄冲了个水然后打开隔间门，看见一身灰色西装的Crick正靠在墙上。叶沉澄眯紧了眼睛，盘算着刚才自己和祁言的对话是不是大声道让Crick听见了。

　　Crick挑了挑眉毛，一脸意外地看着叶沉澄：“祁言？”

　　一脸懵逼！二脸懵逼！无数脸懵逼！叶沉澄脑海中划过无数条诸如“卧槽”“怎么办”“怎么掩饰”“假装自己没听懂”的弹幕，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叶沉澄这才想到，Crick圈子里第一个知道自己性向的人，把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的话和平时的互动状态稍微联系一下范围就缩小地差不多了。加上前段时间自己还差点被说成潜规则上《同谋》，Crick这样精明的人，猜不出来才奇怪。此时，叶沉澄想穿越回去掐死以前那个对Crick百无禁忌的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不不，叶沉澄强行镇定下来，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切都是套路”“随口说一个出来诓人的”“万万不可着了他的圈套”。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似乎在说“Crick你怎么会这么想？”

　　“祁导演不是在拍戏，您怎么突然提起他？”

　　Crick皱了皱眉，刚才叶沉澄在卫生间里的话他也没听全，只零零碎碎听到了几个句子罢了。既然叶沉澄否认了，他也不好继续诘问下去。虽然心里疑云不算，嘴上也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就结束了对话。

　　叶沉澄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还觉得心脏在“砰砰砰”地乱跳，冷汗几乎要把他身上穿了三层的戏服浸湿。叶沉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止不住庆幸，好险好险，自己的演技一直在线上，Crick把握没那么大应该不会到处说。

　　叶沉澄舀起电话给许三诺发了条短信：“五分钟等不到你的回电，以后就再也不用打电话了。”

　　发完这天短信叶沉澄才回到片场，导演那儿已经在准备下一条戏了。叶沉澄礼貌地拒绝了小杨的第二次水果投喂，心里烦躁地吃不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