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别人的故事在你面前无声上演》雨夜听雨

19、僵尸要买你的肉

　　魏程云有些好吃懒做，大鱼大肉等高热量的食物整天陪着不说，床成了他打不跑的根据地，特别是礼拜天，妻子林娟不揪耳朵，他是不挪窝的。
　　一天，林娟实在是气急了，揪着魏程云的耳朵从床上往下拽，愤愤地说，“你说你养了这一身肥膘干嘛！”
　　魏程云嬉皮笑脸地说：“卖肉呗。”
　　林娟气乐了，“猪养肥了，能宰了卖肉，你的肉谁买呀？”“
　　你说了，这么好的肉，总比猪肉强多了，当然会供不应求的，那些身上没肉的自然乐意买了。”魏程云拍着身上的肥膘说。
　　“竟鬼话，我看谁买你的肉？”林娟硬生生地把魏程云从床上揪了起来。
　　星期天的晚上，魏程云又吃了不少，早早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觉一只冰凉的手在拽他的耳朵，尖锐的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疼醒了，睁眼一看，屋里黑咕隆冬的，“老婆，天还没亮呢，咋就催了？”魏程云抱怨着，转了一下身子，又睡了。
　　可那只冰凉的手又拽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而且更疼了，“大半夜的，干嘛不让人睡觉？”魏程云眼都没睁，一巴掌就把那只手打开了。
　　“我买点肉。”魏程云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他一下子睁开了眼，屋里虽然暗，他还是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人，光光的脑壳，黑洞洞的眼窝，两腮也是黑洞洞的，全身是森森白骨，没有一点肉，只有骨节的左手拿着一张纸，看样子像张百元大钞。是一具骷髅！魏程云吓出一身冷汗，想坐起来，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你不是卖肉吗？我买点肉。”那具骷髅把手里的钱朝他面前递来，骨节咯咯作响。
　　“不，我不卖肉。”魏程云惊恐万状。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又不卖了？你身上这么多肉，我身上一点也没有，你就卖给我点吧。”那尖利的声音央求道。
　　“我是说着玩的，不买。”魏程云想躲开骷髅伸过来的手，可身体动不了。
　　“你这人做买卖总得讲个信用吧，我大老远地来了，你怎么又不卖了？要是我空着手回去，我的那些兄弟不笑话我吗？我只有强买了。”说着骷髅把钱扔到魏程云身边，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在林天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魏程云油光肉嘟嘟的脸上，“我就要这两块吧，也能露个脸。”骷髅左右一起下手，把魏程云脸蛋上的肉硬生生地拽了下去。
　　“不要！”魏程云声嘶力竭地喊着。忽觉耳朵又疼得厉害了，就听到林娟气愤地喊着，“不睡觉，杀猪般地嚎嘛？”魏程云睁开眼，看见黑暗中，林娟正揪着他的耳朵。他摸了摸脸，肉乎乎的，脸还在，原来他刚从梦中醒来。他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梦中的事说了一遍。林娟听得好笑，不久，两人都睡了。
　　魏程云一觉醒来，发觉已是天光大亮，厨房里飘来菜香，见还有时间，他翻了一下身，想再睡会儿，忽听右肩膀处发出一声轻响，他睡眼惺忪地歪头一看，眼立刻瞪大了，一骨碌坐了起来。枕边放着一张纸，颜色鲜艳，是一张冥币。
　　“林娟，你怎么把冥币放到床上了？”魏程云高喊着。
　　林娟系着围裙走进卧室，没好气地说，“还不起床，举着张冥币嚷什么？真丧气！”
　　“不是你放到这里的？”魏程云一听后脊梁冒出一股凉气，惊恐地问。
　　“我闲着没事干了！”林娟脸上也显出一丝惊恐，惊讶地看着魏程云的脸，“程云，你的脸真的瘦了些。”
　　魏程云脑袋都大了，跑到梳妆台前去看，真的，肉乎乎的脸似乎真的瘦了一些，脸上的光泽也少了。
　　魏程云早饭没吃好，工作时也老是走神。
　　似乎那些骷髅并不想放过他，晚上，他经常梦见一些骷髅排队来买他的肉，他不卖，那些骷髅就抢，而且每天出现这样的梦后，他的枕边总会出现面值不等的几张冥币。他确信不是林娟和他闹，因为很多次，他并没有和林娟说梦中的事。
　　魏程云没了食欲，觉也睡得少了，眼见着削瘦下去，性格也变了，少言寡语了。林娟见魏程云这个样子，心疼了，“程云，你真的害怕了，冥币是我放到枕边的，根本就没有鬼怪买你的肉，我就想去掉你这个好吃懒做的毛病。”
　　“你就别安慰我了，”魏程云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林娟说，“梦中有几个骷髅来买我的肉，醒来身边就有几张冥币，我又没有跟你说梦中的事，你怎么知道梦中有几个骷髅来买我的肉的？”
　　林娟一听笑了，“你梦到有骷髅来买肉时，都在喊‘不要’，我听你间断地喊几声‘不要’，就知道你梦中有几个骷髅来买你的肉了，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冥币放到你的枕边就可以了。”
　　“真的？”魏程云疑惑地看着林娟。
　　林娟点点头。
　　魏程云一听乐了，食欲也开了，觉也睡得多了，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虽还有时做那样的梦，他也不怕了。林娟虽在抱怨，也不再过分强求他改正老毛病了。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魏程云又变得心事重重了。林娟经常看着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因为，虽然魏程云一个月大鱼大肉地吃着，但身体却还在日渐消瘦，身上的肉皮变得松弛了，特别是两腮，像没有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有一天，林娟实在憋不住了，说，“程云，你是不是还在做那样的梦呀？”魏程云无力地说，“有时还做，只是那些骷髅不再给钱了。”的确，自从林娟道出真相后，他枕边就没有看到过冥币。两人都害怕了，商量着搬到魏程云父母那里住一段时间。
　　搬东西那天，魏程云的弟弟也来帮忙了，林娟看见他，又说不搬了。
　　魏程云的弟弟奇怪地问，“嫂子，怎么又不搬了？”
　　魏程云惊恐地看着弟弟，“老二，你也卖肉了。”因为他发现弟弟原来二百多斤的身材瘦了一大圈，脖子上的肉皮垂了下来。
　　“卖肉？我什么时候成了屠户了？”弟弟疑惑地看着魏程云。
　　“那，那你怎么这么瘦了？”魏程云问道。
　　弟弟一听乐了，“你说我瘦了呀，得了一点富贵病，糖尿病。哥，你是不是也一样呀？”
　　魏程云一听恍然大悟，跑到医院一查，血糖都到了1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