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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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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片刻不敢稍停,直往楼道走去。三个女生吓的不清,一个牵着一个,若非碍于走路,三个人都要抱成一团了。
临到楼梯口时,阮袁忽然想起了不知跑哪去的李欣然,楼道里也没个人影。想起之前那幕,他有些担心那女孩精神状况,只好问,“你们谁有李欣然的电话?”
张筠筠奇怪道,“李欣然是谁?还有其他班的同学也在?”
阮袁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换了种说法,“你们班长呢?”
三个女生互相对看了一眼,隔了片刻,才听林彩道,“班长他下课就回去了。”
之前脑海里仍有一团迷雾始终不肯让他着窥清真相,阮袁到这会才真正意识到了李欣然的古怪,他不敢直接说出口,只道,“你们班长叫什么名字?”
两个女孩对视了眼,张筠筠道,"我们班长叫陈力。"
阮袁道,“那李欣然呢?”
“……我们班并没有叫李欣然的。”
一旁始终一语不发的林彩突然开口,“李欣然是上两届六班的班长,也是原来的学生会主席。”
她这话一出口,刘媛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啊是她!”
“阮老师也认识她吗?”说起八卦,居然是看起来酷酷的张筠筠比较熟悉,“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男生女生都喜欢她,很多别校的来追过她呢。结果她却跟她们班的班主任在一起了,后来意外怀孕被劝退,家长来学校闹了好几次,最后她在学校跳楼自杀了。”
林彩在旁边插言道,“那个老师后来也被学校开除了,但是他一直没搬走,就在附近小区里租了公寓,专门收学生补习。”
刘媛道,“怎么还有家长敢送学生给他去补习?”
“这老师教学生很有一套的,培养出很多上一本的好学生,也一直没闹出过什么事,”张筠筠看了眼林彩,犹豫着道,“所以就算是师生恋,那些家长也都觉得是李欣然自己不检点,勾`引老师,最后没脸才去跳楼的。”
林彩轻轻道,“我爸妈就是这么说的。”
张筠筠伸出手半搂过她的肩膀拍了拍,林彩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他后来还有专门收学生在他家留宿补习,一直到其中一个补习的学生从他家旁的边楼梯上滚下去……摔死了。”
林彩低下头,拿手背偷偷蹭了蹭自己的脸。
阮袁一下子就想起了林素,他想起早上林素预备推李欣然那幕,只觉思绪混乱。如果李欣然是因为那个老师死的,那么她跟林素又有什么瓜葛?他想了想又问,“那个老师后来也摔下楼梯了,死了对么?”
林彩道,“没有死,被救回来了。他后来……”
“啊,这个我想起来了!后来学校很缺老师,他又被返聘回来了,”刘媛抢过话茬飞快,“就是我们班之前定的那个班主任叶全!”
林彩低着头,恩了一声,“幸好现在换成了阮老师。”
几人边说话边往楼道下走。明明去一楼要不了一分钟的时间,可他们竟然走了半天也没走到。
三个女孩还未发觉不对,倒是阮袁一抬头,就看见楼层的层数又被一团浓红的血红覆盖住了,这会看,这一团红色越发像一张人脸,且远比最初见到的时候来的鲜艳,就似未曾干涸的血迹,有些甚至还在一道道往下淌落着。
阮袁见着她们都没注意,也不敢多言,只带着人快快往下走去,待到下一层见着楼层里标着“三”的数字,他不由想松口气,可便是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闷沉的脚步声。
刘媛一声短促的惊叫,立马被张筠筠捂住了嘴,林彩一脸苍白,惶恐不安的拽着阮袁的衣角,“阮老师……”
脚步声一会轻一会重的,大概下楼的那人是个瘸子。一束手电的光芒也随之在楼梯缝隙间自上而下不时逡巡。
“是巡逻的保安把?”比起刚才那张流着血泪的人脸,阮袁倒觉得没什么事,安慰道,“别怕,校门应该锁了,刚好待会顺便让他带我们去开个门。”
张筠筠松开捂着刘媛的手,小声道,“可是……阮老师,我们学校的保安从来不在夜间巡逻。”
阮袁微微皱了眉,“怎么会呢,这么大的学校晚上不设巡逻?”
张筠筠拽着林彩往拐角长廊去躲,林彩也抓着阮袁的衣角,三人像一串的糖葫芦,一起转到了长廊,这会声音稍稍远了。
张筠筠恢复了些许镇定,“因为这边建校之初死过一个保安。是为了抓住半夜还留在学校捣蛋的学生而失足掉到泳池里淹死了,从那以后经常有留校的学生看到他……”
“他会在楼道与走廊间不断的来回寻找那个害死他的学生,”刘媛的声音倏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她跟在阮袁身后,“然而他不知道,那个学生有跳下了泳池救他,结果也淹死了。”
林彩打了个冷颤,“都别说了,怪吓人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有三楼杂志阅览室的钥匙,不管是不是真的,先进去躲躲也好。”
这学校太多古怪,阮袁是宁可信有,便也随着这三个小姑娘去了。
杂志阅览室在走廊尽头,中间横着一张长桌,三面设有铁书架,上面寥寥摆着几本杂志,而靠长廊的那面则是安了一面玻璃落地窗,隐约能窥见外头景象。
这阅览室可不好藏,铁架后面都堆满了各班的杂物,只有一面的铁架后头稍稍空了些,勉强能让人躲躲。
四人就这么挨着蹲挤一处。
结果刚藏好位置,就听着那脚步声停在了这层的楼道间,然后飞快向着这边走来了。
时轻时重的脚步很缓慢,随后随着一道手电光从落地窗外射了进来,一个壮硕如熊般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明明长廊上有些许路灯的光亮,可他整个人看起来仍像是一个空有人形的影子。
几人大气不敢喘,张筠筠与刘媛抱成一团,林彩则紧攫着阮袁衣角,五指指节绷得苍白。
那个黑影在阅览室外短暂的停留了片刻,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三人同时舒了口气,张筠筠蹲得腿脚发麻,刚想站起来喘口气,却被刘媛拽住了衣角,“先别起来。”
张筠筠贴着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刘媛的声音又在颤抖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她衣服间湿满了汗,冰冷的像只黄鳝,靠着她的张筠筠也不由自主跟着发起了抖,就听着她后半句幽幽道,“为什么他来的时候那么大声,可走的时候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伴随着她这句话,一道手电光倏然从铁架间直照了进来!
那光线如刃,阮袁只觉眼睛一刺,就听着身旁女生们高飚的惨叫声间,混着一个粗哑的男声道,“都躲在这做什么?”
三个女生吓得都不敢动了,唯有阮袁站了出来,手电带来的光亮充足,使人能够看清楚对方,铁架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虎背熊腰的男人,他拿着手电同样也在打量着阮袁,“啊,你是新来的那个老师吧?”
阮袁瞅了他半天隐约有些面熟,好像是白天坐在门卫室里那个神情呆滞的保安,原来是虚惊一场,他忙道,“是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他卡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眼下这种状况。
保安伸着脖子,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几个女生身上,忽然露了一丝猥琐的笑,“老师这刚来第一天,可真是好本事。”
阮袁被他笑的忍不住皱了眉,忍不住强行解释道,“我只是想给学生补课,没注意时间。校外门也锁了,没看到保安在,就想让她们在这将就一夜。”
“只是补课?”那保安嘿地笑出了声,“得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开门。”
他关了手电筒,快步朝门外走去。
阮袁回过身去,将惊魂未定女生们挨个拉起。
林彩紧紧靠着张筠筠还在颤抖,刘媛道,“老师,我们真要跟他去么?”
阮袁道,“恩,校门锁了就他有钥匙吧。刚好,我也要送你们回去。”
“可是老师,”刘媛颤巍巍伸出了手,指着前面的人小声道,“他是垫着脚尖在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