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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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曲兜守了一晚……
连日的劳累与精神紧绷让保持清醒变成一件折磨人的苦差事，但她不能睡。是她让游殊去杀的司南，成功与否她都应该在楼下随时等着接应。
她熄了灯，靠门坐在小马扎上，困极了就闭上眼想着以前的事，一遍一遍翻来覆去……
迷迷糊糊的，她站在了一个九平方米左右的房间里，房间从天花板到地上一色的乳白，灯光亮的刺眼。曲兜低下头，用手挡在头顶，把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线适应着骤然变亮的环境。白的反光的地板上影子就在脚下缩成一团，好像它也不喜欢这样的亮度，颤巍巍不肯拉长。
“谁！”曲兜觉得背后有人，猛的转过身看去。
入眼的是一样的墙面，一样的空无一物。
她觉的有什么不对，又顺着转身的方向转了半圈，一面漆黑的可视玻璃突然立在面前，“啪”的一下，房间的光断了。
她紧张的握紧拳头退开一步，似乎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抱头蹲下死死闭紧双眼。
电钻和铣刀合力打开颅骨的嗡嗡声让她浑身发冷，吊起的脑膜，深入颅内的手套，手术刀上下移动带起的血珠顺着她额头滑下颈侧……
“你睁开眼看看呀。”一个男人带着引诱柔柔的说，“看看吧……就看一眼……还热乎着呢……”
曲兜把眼睛闭得更紧，大口吸着气，一下比一下深满满涨在胸口撑的喘不过气来。
“呀，你再憋着就死了……看呀，他不乐意呢……”
粗重的呼吸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步步贴着耳朵传进来，曲兜僵硬的抬起头，一个容貌俊美顶着半脑袋外翻头皮的人蹲在她的面前，远处是司南当面摘下医用手套走近的样子……
“喂！醒醒！”苏禾打开灯把靠在门口的曲兜摇醒。
曲兜瞬间睁开眼，恶狠狠瞪着前方。
苏禾抬手在她前方摆了摆，严肃的提醒道：“她还没回来。”
小孩似乎从不正面称呼游殊，要么是“她”，要么当面对着说“你”。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稀里糊涂的收了人家的两封饼干，他老觉得在游殊面前有些抬不起头。
曲兜闻言，站起来的动作一顿，她看了小孩一眼，捡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合起来立在一旁，“知道了，你去睡吧。”
小孩不乐意，“我看上面闹钟都五点了！”
“五点正是睡觉的时候，按你的身高年龄，早上睡到十点都不为过。快去！”她朝楼梯口一指，脸上带着毫不遮掩的疲惫。
小孩瞅了她半天，冷着张脸上了楼，没一会，又端了盆热水下来，“你擦擦。”
曲兜这才觉得身上黏腻的厉害，软了态度对小孩说：“现在太早，再过一会外面人多起来我就出去看看。你上去把她哥哥哄着，别让他下楼。”
苏禾点头，觉得这样也行。游殊离开前留了六袋核晶，昨晚吃了四袋，还剩两袋，丧尸兄是头猪，没吃的他要不高兴的。
他想着游殊还没回来，一定要把丧尸哄好了！
时间一点点往后推移，曲兜待在楼下，从门缝里滲出的光线判断天亮。外街吵闹的噪音如潮水般拍打在门上，散出的波纹细小微弱。她听了会儿，没听清，上楼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此时的曲兜，卸了易容，带点婴儿肥的脸庞很有欺骗性的显出些稚嫩。她走到街口，看着主干道上排满的车辆略有吃惊。
S基地四个正门，按理说在一同开放的情况下不至于堵成这样。又不是末世前大省市国庆出行，眼见着看不到末尾的车队也太夸张了。
“哟，哪来的小妹妹，够水灵的！”一个站在车边等着放行的男人闲的无聊，看曲兜一直立在边上，开口调戏道。
曲兜装做害羞的低头理了一下头发，借机攀问：“你们做甚么呢，怎么一直排在这？”
“那谁知道，前面出什么事了吧，一个人也没放出去都等着呢。”说着笑嘻嘻凑近逗她，“怎么，心疼哥哥？”
“不是！我是看你们一直不动……吵的很。”曲兜扭捏的抿着嘴，差点被自己恶心吐，赶忙用手遮了半张脸忽闪着眼睛好奇，“什么事呀，让你们这么多人在这白等？”
“嘿，这个么……”那男人脸上带出些不可言传的猥琐，上下打量了曲兜一眼，转开话题道：“你问这个干嘛，小姑娘家家的回去做饭去。”这话大男子主义十足，那男人说完，觉得自己在妹子面前的形象肯定又高大又爷们儿，乐呵呵的一抬下巴摆威严。
曲兜暗自翻了个白眼，眼皮还没翻回来，从车副驾驶上下来一小眼镜，人正好把她整套表情看了个清楚明白。
小眼镜呵呵一笑，斯文的用指关节抵了下镜边儿，“说是城门上吊了个女人，应该和前两天基地里三把手遇害有关。你一个小姑娘听两句就算了，别到处打听，省的惹上麻烦。”
他说的温和，可在曲兜看来，那两句话算得上是警告了。
曲兜冲他一点头，道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临拐角的时候，她回过头看了眼，那个调戏她的男人被小眼镜捉上了车，整个车队，或者说靠她这一边的车队都和另一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氛。一面严正以待，一面一盘散沙。
“哎，你看着点路！”早起去上工的女人还没撞上曲兜就提前先下手为强的推了她一把，嗓门大的让扩音器都想哭。
街边陆续出来准备做事的闻声撇了眼，都见怪不怪的回头继续忙自己的，只两个穿着同样制式衣服的男人多看了几眼。
曲兜余光扫过那两男人衣服上的标记和他们手里拿着的纸笔，直觉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遂好脾气的道了歉，任女人说了两句。
“哎，小妹妹等一下。”
曲兜心里一沉，脸上却茫然的看着他们，“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这一片的居委大叔，以前没在这见过你，是刚来的吗？”
曲兜点头，“是呀，才来没几天，你们基地管的可真厉害，我都不太敢出门……”
“呵呵……最近两天是挺厉害的，这样吧，你把基地身份证拿出来我们看看做个登记。”
“我，我能先看看你们的证件么？”曲兜小心翼翼提出要求，“我不是怀疑你们！只是我姨母告诉我不能随便把那个给人的……所以，所以……”
“哎，这有什么，呐！这是我们的证件，小姑娘在外面是该多注意！把你的拿出来我们看看吧，叔叔们可不是坏人！”
“……我，我没带在身上。”
那两人一听，半信半疑的对视一眼，为难道：“那可不成，叔叔们是带着任务的，要是不能证明你的身份，我们只能把你抓回去了！”
他们恐吓似的威胁了一下，曲兜心知躲不过，故作害怕道：“那，那我回去给你们拿吧。我家就在前面……”
两人同意，跟在后面一路走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曲兜不动声色打量着巷子内有哪户人家门是开的，发现了，紧赶着上前，说“前面就到了。”
两人跟了几条街，疑惑愈深，见曲兜加快脚步，想也不想便跟上去。
曲兜进去就侧身躲进门后，等两人冲进来“啪”的一下把门拍上，手起刀落劈晕一个，另一个愣了愣解开背在腰上的警棍比划着想上前把曲兜拿住，没一会儿，光荣“阵亡”。
她嫌弃的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个光看不光用的，冲屋内藏着一直没出来的户主摆摆手，开门溜了。
出了巷子，曲兜立马转回去接小孩和丧尸。
她下手虽重但并不致死，那两人醒后应该会在这附近挨家挨户的搜查。小孩和丧尸都跟着游殊露过面，必须转移！
天越发白起来，多日不见的太阳一改常态早早升起，也不知是提醒他们趁早上路还是劝他们切莫出行。
曲兜一路埋头，带着易容过的小孩和丧尸如同一家三口那样漫步至车队当中。那些原本坐在车里等着出城的人似是被日光照出了火气，此起彼伏胡乱嚷嚷，有的甚至倾身狂按着喇叭，好像声音够大，城门就能被震开。
之前调戏过她的男人远远招着手，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写上了“我们好有缘”“哎呀又见面了”的搭讪语，曲兜微微一笑，软萌的婴儿肥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男人瞬间找到了真爱，激动的上前两步！
她笑意加深，弯弯的眼睛看着他，不言不语把小孩和丧尸领过去，心想你要真喜欢软妹子那老娘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可别是个只占便宜不出血的！
“妹子你想出城？”男人扫了眼曲兜身边的小孩和……男人？不假思索的问。
曲兜乖巧的点点头，看着男人头部以下肩膀以上的位置，“嗯呐！”要是不答应老娘分分钟拿你做人质！
“哦，没问题！”男人爽快道，“就是，不如，让他们先上去？你看哈，良辰美景好日头，咱们可以先……唉嘿嘿！”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