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温储》俞灼

38、chapter.38

　　于曼雪站在床前，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大头朝下，直接扑在床上。
　　跟在她身后的温桦瘪瘪嘴。
　　“小桦，我觉得有点孤独。”
　　温桦由着她，就问“怎么呢？”
　　“你看，你最近皮肤都好了好多，这都是因为爱情！在爱情的滋润下！所以，我想了想，觉得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温桦脸上的笑意快要止不住：“这个想法好。”
　　于曼雪：“我今天睡你这了，明天加班。”
　　温桦嗯了一声。
　　一夜无话。
　　那录好的鼓点很清晰，她没几天就把母带弄好。细节的东西也不敢偷懒，一遍遍地把各个乐器的部分融合好，又听了几遍，觉得还不错，才拿给余刚几个人听。
　　反响出乎意料地好。
　　余刚高兴地直拍她肩膀：“我有种要出名的预感。”
　　温桦哭笑不得地：“哪有那么夸张。”
　　余刚接着说：“不夸张，小温你想，杜明勋本来也挺火的，他的唱片，他那堆迷妹迷弟的肯定会听，销量上来，咱们不就出名了吗！”
　　林思琪白他一眼：“什么咱们，是温温出名。”
　　余刚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
　　杨振给MO倒了杯水，他正忙着写词，眼睛都没抬一下，自然也没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把手里那笔写完，才缓缓地说：“还不错。”
　　这似乎是MO给过的最高评价了。
　　这句还不错，果然也在叶卓那里得到认证。
　　他再一次上下打量这位自己从别的部门“撬”过来的人才。
　　“你写的？”
　　温桦点点头，也不多说。
　　叶卓啧了一声，才把耳机摘下来。他虚靠在桌子上，低头去看那张谱子。
　　温桦给杜明勋写的曲子已经填好词，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叶卓盯着那纸看，她就盯着叶卓看，心里扑通扑通的。
　　比起作词，温桦毕竟更加擅长作曲。
　　叶卓看了一会，才说：“你唱我听听。”
　　温桦僵了一下，又看着他手里的曲谱，额了一声，“我...我今天嗓子不太好。”
　　话里便是拒绝推脱的意思，叶卓没见生气，倒是耐心的劝：“没事，我就听听。”
　　温桦也知道她的理由有点太假，但真的不能唱给叶卓听，她还记得当初褚邯听过之后的表情，要是唱了，叶卓可能直接把自己开除了也说不定。
　　她此时才生出一些埋怨来，埋怨起自己的耳朵，又埋怨起自己的不争气。
　　叶卓等了会也没等到人唱，他有些不耐烦起来，“墨迹，能不能痛快点。”
　　温桦被他这么一说，倒也生出几分气来，她心下一横，也不管那么多。
　　一首歌唱完，叶卓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倒是唱到一半的时候，他抬眼看了她几眼，其余的时间都在盯着自己的腕表看。
　　他把那几张谱子整理好递给她，毫不在意地评价道：“不错，曲子做的很好。”
　　温桦知道，这就已经是他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叶卓看向她，语气平淡：“耳朵怎么了？”
　　温桦一愣。
　　叶卓才低低地笑了几声，“你很有天赋。如果能治好的话，还是去医院好好看看吧。”
　　暖色的光透着百叶窗往里面跑，反射到会议室很漂亮的长玻璃桌上，又到她的眼里。
　　她的瞳孔缩了缩，不知道是不是那光太过刺眼，竟让她的心尖都慌了起来。
　　叶卓没有希望她有所回答，他不甚在意地站起来想走，就听见后面传来那人的回答。
　　“治不好了。”
　　他知道，那是在回答自己。
　　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顿了一下，才慢慢地往外走。
　　温桦盯着他的背影，好久才觉得眼里酸酸的。
　　然后慢慢地汇聚成溪。
　　她生出一种无助感，不论是对待生活，还是这份工作。
　　不知道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久，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她是那么的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个世界。
　　她越发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她该如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这首歌无疑是成功的。
　　开会的时候，连徐老都对这首主打歌赞不绝口。
　　他特意注意了温桦几眼，又细细地问了问她的想法，才转向旁边的叶卓，说道：
　　“咱们公司的小辈真是了不得。”
　　叶卓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才笑着点头。
　　周望辰接着道：“曲子做的很有意思，我能问问，是怎么想到用冰刀敲击冰面的声音代替鼓点吗？”
　　温桦看了一眼叶卓，看他微微的点了头，才开口解释：“我认为杜明勋的声线..有些大众化，一味的提升他的唱功，是没什么效果的，与其如此不如在曲子本身上下些功夫。所以选择治愈系的曲子。至于冰刀...”
　　她眼神里就带了些笑意，“是我和一个人去滑冰的时候，突发奇想而已。”
　　她的态度很好，也很耐心，不卑不亢，这让徐老对她更有好感。
　　至于这位“一个人”，在下班的时候更是缠了她一路。
　　“多亏了我。”
　　温桦嗯了一路了，又在红灯的时候亲了他一下，可他还是满脸不满足的模样。
　　这句“多亏了我”已经重复了好多遍。
　　温桦没辙，就伸手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褚邯最近越发黏人，达不到目的就时不时就卖萌，温桦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褚邯还特别喜欢去唐寻那里，导致每次他送他们两个走的时候，嘴里都念叨：“求你们了，下次别来了。”
　　可能也是被爱情的光芒闪瞎了眼。
　　余刚几个人给薛蓉作的曲子已经进行了半数，他们就蹲在会议室里写写画画，闹腾来闹腾去，温桦带着来练习的杜明勋经过会议室，他也对这个场面啧啧称奇。
　　“你们平常都这样？”
　　温桦把歌词递给他，“不是。”
　　杜明勋看了她几眼，才笑道：“热闹些也好。”
　　温桦低垂着眼眸，嗯了一声。
　　杜明勋没什么唱歌技巧，他纯粹就是喜欢这一行，比起演戏，他更喜欢唱歌圈粉。
　　尽管他的粉多半都是为了看他的脸。
　　他颇为认真地把曲谱在架子上放好，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才示意温桦可以开始了。
　　那母带他听过一遍，觉得很有意思，是种从没有过的新奇听感。
　　温桦陪着他把那首歌唱了小半天，他唱，她就在旁边很耐心地听，很耐心的给他纠正。她的耳朵不好，又不至于到听不到的程度，只是自己唱的东西自己听不太清，控制不好高低音，所以唱起歌来难听了些。
　　她就又想起叶卓的话来，想起早些时候MO劝她的话，又觉得真的没有检查的必要，毕竟早就知道这是没办法医治的。
　　杜明勋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两人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接近下班的时间，她也顺便送杜明勋出去，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余刚几人还在忙。
　　他隔着老远就喊：“温桦，明天ONCE的发布会，你别忘了！”
　　温桦点点头。
　　杜明勋的专辑一经敲定，就正式开始了后期制作，她和杜明勋约好正式录音的时间，才放他离开。
　　那人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很有礼貌地点点头，才转身离去。
　　快到了下班的时候，褚邯把手头的工作收了尾，就让少楼先下班了。
　　这时候却来了位出乎意料的人。
　　叶卓敲了敲褚邯办公室的大门，又看见少楼拿着办公包往外走，才和他擦身而过，进了门。
　　他直截了当地：
　　“是不是也该给余刚他们…”
　　他今天来的意思，就是想趁热打铁，给余刚他们求一个保障。
　　褚邯没想到这个时间他还在公司，却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
　　“我知道你的意思。徐老他们都很支持2组。”
　　叶卓笃定地：“你手里有份专辑没做。”
　　褚邯抬头盯着他，随即漫不经心地问：“我手里有好多专辑等着做。你指的是哪个？”
　　叶卓最看不惯他这幅拐弯抹角的精算模样，他直截了当地答：
　　“你别和我装傻，把裴子昱的专辑交给2组做。”
　　叶卓的算盘也打得精，裴子昱作为华洋当红小生，专辑一旦发行，就算不能大火，也绝不会落得无人问津。这时候将他的专辑交给2组，必然能让后者更加出名。
　　趁热打铁，2组在经历杜明勋和薛蓉的专辑制作，小有名气之后，再让他们经手裴子昱的专辑，势必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优势。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声冉编辑部存在两个组的事情，虽然拿过不少大型音乐节的奖项，每一次领奖也都是叶卓上台，李志彦的1组也因此沾过不少脸面，外界也都以为李志彦这组才是声冉真正的台柱。
　　于是叶卓想就着这次机会，好好地让2组发展起来。
　　褚邯却一反常态，没有马上答应。
　　这让叶卓着实感到诧异，褚邯很少拒绝他提出来的事情，他是个十分信任手下，放任手下去做事的老板。
　　褚邯面色常常：“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出去吧。”
　　叶卓有些不爽，但也没想太多，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褚邯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将办公桌的抽屉拉开，那里面赫然躺着一份撰写专辑的文件。
　　他盯着那份文件袋的表皮盯了一会，无声地将抽屉重新推入。

作者有话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