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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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刚一场闹剧，场上的粉丝和记者们都安静了许多。
主持人带领冷静下来的严茹重新上台的瞬间，记者们便一拥而上。
“严茹小姐，刚刚的事情您怎么看？”
“严茹小姐，您有没有受伤呢？会影响您接下来的安排吗？”
“是否要追究声冉的责任呢？”
主持人一时间插不上话，只好护着严茹往后退。
“我没事，请大家放心。”严茹受了惊吓却保持着明星风范，她环顾在场的记者们，“接下来的安排不会受到影响。至于追责，我相信这只是一个无法避免和预测的事故。”
严茹很聪明，从凌洋的角度来看，她明显不能过多责怪声冉的，凭着褚邯和凌洋的关系，再加上其在业界中的人脉，得罪褚邯绝对不是好事。
但在休息室时候，凌洋的态度却并没有偏向褚邯一方，在自己经纪人责骂对方的时候，他甚至隐隐地表现出了赞扬。
褚邯和凌洋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像是表面上那么要好吗？
在情况并不明了的时候，严茹还是决定先讨好着褚邯，毕竟在音乐界，褚邯作为声冉的老总，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严茹的态度记者们也看得出来，人家明显是不想过度苛责这件事，他们就也兴趣缺缺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主持人见场面有些冷了下来，就调动在场的粉丝代表，上台和严茹玩起了小游戏，气氛这才回暖。
这功夫温桦一行人也来到褚邯身边。
周姐第一个开口，“褚总。”
褚邯微微点头。
周姐在公司待的年头不比张博文少，凭着褚邯的表情就猜到他此刻有些不快，“褚总，是我没考虑到这方面，给公司带来损失了。”
褚邯沉默良久。
“褚总，也是我没有提前安排，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张博文不卑不亢。
褚邯看了两人一会，“人总有疏忽，下次注意就行了。不过这月的奖金肯定是没有了。”
两人得到这么“轻”的惩罚，一时欣喜，哪里顾得上没有了的奖金，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
李瑶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扑通落回了原处。
没什么事情，张博文和周姐就回到各自的岗位，温桦和李瑶也准备转身离开。褚邯正要寻褚盈，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温桦。”
声音里带着一抹深意，褚邯转过头，就见凌洋慢慢走来，停在自己身旁。
前面的温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回过头来。
两人视线交错之际，温桦心中一阵不安。
果然还是被这家伙认出来了。
温桦身着简便的工作服，一侧的短发用不显眼的夹子别在耳后，未施粉黛的脸显得很干净，虽然风格与以前毫不相同，却和凌洋记忆中的她慢慢重合。
凌洋上任的时候，华洋内部正进行改革，部分明星解约后公司面临人手不足等等情况，他就着手从一些新人中提拔几个顶梁柱出来。
明星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而凌洋要的，就是有个性，肯吃苦的类型。
那时候他手下有一批刚进公司的新人，他就发话下去，要这些新人自己选人，为自己的明星定好发展方向，再把名单送到自己这里来。
温桦就属于这批新人。
22岁，刚刚毕业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着一位长相俊美的男人。
沉默了一阵，那人才开口。
“我要把他培养成最耀眼的音乐界明星。”
5年后的今天，凌洋对这句话的记忆依然深刻。
“音乐界的明星？有意思，说来听听。”
温桦直视他的眼睛，“他会有最著名的专辑，其中只有一首歌曲，我会让这首歌成为经典。”
“你知道华洋是做什么的吗，我们是明星公司。”凌洋好心提醒。
温桦却不在意这些。
“这个人，一定会红。”
巨大的热忱，彻底击败凌洋的心，他突然想看看，这样一位经纪人，究竟能创造出什么样的明星。
而现在的裴子昱，确实炙手可热。
他的第一张专辑，只有一首歌曲，却打破了全亚洲最高的播放记录。
《若我》。
没有人不知道这首歌，足以形容它的火热程度。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从没涉足音乐界的，甚至影视界内都不算火的明星，与众不同的第一张专辑，却如此成功。
“温桦。”凌洋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微翘。
他设想了千百种见面的方式，都没想到，竟然是在繁乱的发布会现场。
温桦自知瞒不过去，只好礼貌地问好。
“凌总。”
凌洋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卑不亢，冷静地和自己打着官腔，一时间觉得十分有趣。
“好久不见，温桦。”他笑。
凌洋一身西装，光鲜亮丽，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凌洋上前一步，“沦落到当个企宣部部员？”
与此同时，温桦也微微向后退了一点。
“沦落到来发布会现场擦桌子？”
不管过了多久，凌洋这人都一如既往的讨厌，温桦想。
她面上摆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挺喜欢企宣的。”
凌洋看她一眼，不可置否。
“可惜了，现在他经纪人的位子可不好上。”
“我没兴趣。”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一旁的褚邯有点看不明白，他站在原地，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台上传来一阵阵笑声，还有主持人低沉的声线，记者们抓紧这次机会，拼命地抓拍严茹。
凌洋朝着温桦的方向伸手，却在快要触及到她的瞬间，那手拐了弯，拿起了桌子上的高脚杯。
“如果你愿意的话”，凌洋眼中划过暗光，“欢迎你回来。”
温桦定睛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她凑近他道：“凌洋，你知道我不会的。”
“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看来，你只是跳槽走了而已。”
“不是吗？”
温桦看着男人轻蔑地翘着嘴角，发出恶毒的嘲笑，这些都不及那人的一句“跳槽”带给她的伤害多。
陪一个人度过荆棘的岁月，却化成回忆中微小的尘埃。
那样深刻的爱恋，却留不住一个人的真心。
温桦又突然觉得可笑，她很少陷入这样鲜明的感情河流中，只觉得又苦又涩。
“我对他仁至义尽。”
她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去。
凌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摇着手中的高脚杯，看香槟在其中打转。
“你们认识？”
褚邯这才出声。
凌洋转过身，面上就带上了往日的放荡不羁。
“你让她去企宣部，实在屈才。”
褚邯的眼眸渐渐锐利起来。
“那么我们提前祝贺严茹的专辑大卖！”
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还有众人的掌声，秘书就凑到褚邯身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凌洋朝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我先撤了。”
“下面请声冉公司总经理褚邯先生上台。”
记者们的目光聚集到褚邯身上，他只好暂抛心中的疑问，整理自己的领带，准备上台。
至于这件事，会有机会查清楚的。
……
“你们看严茹的发布会了吗？”
“看了，装的那么善良单纯的样子，说不定啊，那个粉丝就是她自己安排的。”
“这个还真有可能呢。”
温桦来到教室的时候，就听到前排的女人们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她把包放在桌子上，就想再趴一会。
昨晚睡得太晚，教室里又暖洋洋的，温桦不禁有了困意。
想起临睡觉前接到的褚邯秘书的电话。
“温桦小姐，明天早晨10点的课，褚总叫您不要迟到。”
温桦乖乖的回答了句好的。
这时候严茹就出现在教室门口，踏着高跟鞋，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傲个什么劲儿啊。”
“就是。”
围观群众发出看不惯的声音。温桦对这些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就拿出手机刷了会微博，看到严茹发布会果然排在热搜榜第一。
排在第二的是裴子昱的新电影《透明》。
想起凌洋的话，温桦心中一阵释然。
既然他觉得是跳槽的话，就当是吧。
既然没办法改变什么，在意也没有什么用。
魏则铭果真是掐着点来的，一分钟也不提前出现。
“今天教你们第一课，也就是呼吸。”
魏则铭就坐在讲桌上开始上课，当然大部分的人是想学到真知识的，更有甚者掏出笔记本开始边听边记，偌大一个教室，只听得到记笔记的沙沙声。
温桦也掏出了笔记本，不过记得就不是这些东西了。褚邯给她报这个班是希望她改善一下跑调的问题，殊不知温桦跑调，实际并不是嗓子的问题。
这个唱功班对于她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魏则铭讲了一会理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开始叫人。
“来个人，自荐啊，起来唱几句我听听。”
话音一落，众人都跃跃欲试。
果然是严茹第一个举起来手，经魏则铭同意，就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开始唱歌。
唱的正是发布会上专辑的主打歌《风》。
不得不说，虽然个别部分有点抢拍和跑调，但是总体来说真的不错。
对于靠脸和演技吃饭的明星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天赋。
声音清脆动听，连挑剔的魏则铭都评价了一句“不错”。
就又有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果然吧，这个狐狸精连魏老师都不放过。”
“哼。”
魏则铭环顾整个教室，最终将视线停在了温桦身上。
“严茹这排，倒数第五个女生，站起来。”
果然就是温桦。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在温桦这里，让她不太好受。
魏则铭对温桦的歌声是深信不疑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都是不可多得的天籁。
当时魏则铭就替温桦惋惜过一阵，“你这条件，不走音乐这条路真的可惜。”
年轻的温桦就笑着答，“做经纪人挺好的。”
这时候是魏则铭为裴子昱作过一首单曲，大卖过后的庆功宴上。
他又问，“裴子昱这人不怎么样，一副白眼狼的面相，你不后悔？”
至今也记得那时候的温桦眼里射出悲哀,但夹着怀疑的光,虽然避着魏则铭的视线，却还是坚定地答着，“我相信他。”
也许温桦心中早有答案。
只是不相信那样明显的东西，偏要用血肉之躯坚持到死心为止。
即便是被点名，温桦面上也不见慌张之色。
“老师，我唱歌不好听。”
魏则铭先从褚邯那里听过温桦唱歌难听，又从本人这里得到同样的答案，但根据自己的记忆，两者是绝对冲突的，他一时不解，就偏要得到答案。
“唱来听听，再难听的我都听过。”
温桦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终究还是张口。
旋律舒缓的，早些年很火的一首歌。
魏则铭面不改色地听完，强忍着没骂出声来。
至少证明了褚邯从来不撒谎。
但他心中又是一阵困惑，觉得温桦是故意为之，就叫她换一首唱。
然而结果相同，都是调子刁钻，跑得让人抓狂。
“老师，我真的不会唱。”
再这样下去，温桦都替魏则铭感到难受，以他那苛刻挑剔的耳朵，哪禁得起自己这样摧残，还是赶紧结束好了。
教室里一阵阵窃笑，温桦却毫不在意。
魏则铭挥手让她坐下，拿手机的手都在抖。
下课的时候，他特意走慢一些，拦住温桦。
“你故意的，这是报复？”
温桦不解，“我报复您干什么。”
魏则铭气结。
温桦知道魏则铭是在说她唱歌的事情，就只好解释，“魏老师，我没有故意唱成这样。”
“我现在，只能唱成这样了。”
魏则铭出神地凝着温桦，好久才蹦出一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做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