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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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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就着牙婆所形容的找到了坊街。眼前一亮。这坊街,还真是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小坊市出人意料的热闹,摆摊的一家挨着一家,连多余的空隙都没有,买东西的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还有一些孩童在人群里戏耍穿行,丝毫不担心被人贩子拐走。荷儿有点欢喜。一想,这下可好,这坊街就在家门口附近,买卖也方便。
如今当务之急也是想买被褥。快冬天了,小姐又是怕冷的身子。该是买三床大被褥了。
被褥本来就贵,更何况荷儿要求还是纯棉花的被褥。那些花色自然让荷儿看不惯眼,最后还是选择了纯色的被褥,连枕带褥两套铺盖搭在一起,单这一项便花去了五两银子,肉疼的很。因四床被子成年男子也未必拿得了,只好又忍痛拿了几铜板顾了店内伙计送到家,又好说歹说非得买被子送几条汗巾才行。这才作罢。
带着伙计把被子送回家。把伙计送出门口荷儿不放心的走进小姐房门看小姐睡得脸红扑扑的这才放心,把行李里面的披风拿出来盖在小姐身上这才出门再买些日常用品。
东西太多,一时买不完,只能拣着要紧的先买,家中柴火米粮都是日常不可少的物件,瑞珠想赶在天黑前把这几样办置齐全,好在坊市离得颇近,省了不少脚力。墙根底还排了一溜砍柴来卖的柴农,大捆小摞,半长,并短都捆得整整齐齐,供人挑选,荷儿眼前一亮,当即先走过去买了柴,老农实在,买了他们的柴火,也给送到家。
荷儿借着这个便利,便将针线油盐等小件一并买了,让老农一同捎上,还顺便到米店称了三斤粟米,包了几块卖相好的红枣芙蓉糕,一同带了回去。
跟老农定下明天再送些柴火过来,快冬天了柴火多备些总是好的。老农一喜,有人定下柴火比自己去坊街叫卖自然轻松方便的多。连连保证明天一定送到就走了。
荷儿把东西收拾好,又打扫了厨房规整了一下东西,把房屋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大锅冲刷赶紧,先凑合着用,把柴火把栗米煮上。荷儿庆幸自己是农家出身,而且跟了小姐之后再没做过粗重活,虽然手忙脚乱,骨子里还是记得如何生火烧饭。又到院内水井打了点水,想伺候着小姐梳洗起床。
荷儿看着小姐感觉不对劲,脸上也太红了一些,一摸额头烫得很。连忙跑出去请大夫。大夫一看,说是劳累而致,又身体虚弱舟车劳顿便发起热来,开了几服药调养便是。虽说不是什么急病,却也吓坏荷儿,自责得很。
伺候着小姐吃了点粥,服了药。宋之安也就迷迷糊糊吃了下去脑子晕晕的也没点力气。荷儿就着水,准备给小姐擦拭下,当看到小姐手中的划痕,和脚底的水泡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
小姐皮肤生来便比别人细嫩,不经意就容易划伤皮肤,这样的痕迹若在自己手臂上,并不起眼,第二日便也消了,但在小姐身上,再被那白肤印出来,就要比旁人来的严重又得触目惊心的多。一小碰撞都能疼个半天,更何况是一脚水泡和手中划痕,也不知忍了多久。小姐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苦,连我这样的小丫头都时不时“触物伤情”更何况小姐又是如何心情。
只见那白嫩的脚掌上全是触目惊心的水泡,水泡几近透明,似马上就要破了般,不知要多疼,荷儿赶紧取了坊市买的针,放在烛火上撩了下,然后手脚飞快,让人感觉不到痛意的将那几处水泡挑破,没有什么药可以用,只得拣下一条汗巾棉布,将伤口擦净,略微包扎。
虽不是什么急病,但也躺了几天,喝了几天药这才好些。好些之后荷儿坚决不让小姐做任何事。但今时不同往日,手头上本来就拮据,又因为自个生病花了十几银子,自得找些活计做。不知哥哥到达边城了没有,母亲从未出过远门,长途跋涉不知是否习惯,一想起来,便担忧得很。
宋之安不让荷儿买那些高价的精米细米,而是买些相对便宜的糙米,能省一些是一些,书上说糙米这东西吃着虽粗砺,但营养不比精米差,甚至比精米多保存了外层那些糠蜡与种皮,相对而言更有养分,既然有这么便宜又有营养的粮食,也不必花多出一倍的钱买贵的了。
米存了半缸,接着菜也成了问题,这蔬菜除了买,便是自己种,可这个时候的菜半点不便宜,到了冬季更是贵的离谱,一般人家早早腌制了酱菜,整个冬日里靠着腌菜过日,可现在要酱菜,也要花银子买来才能酱,十分不合算。
于是宋之安就把主意打在了院子里的的一小片荒废的花圃上,让荷儿买来这个季节可以种的绿萝与蔷薇的菜种。想的种成也可出去卖赚些银钱。又拿了自己的手镯让荷儿出去兑银子。
几个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正穿过谷街往这巷子骑来。为首的停在了这座房舍的面前。透过不高的围墙看到了里面的女子。
只见墙内一女子带着与普通村妇一样的方巾系在脑后,身着粗布麻衣,阳光下,白得发光的皮肤。正悠然自得的慢慢的用一件旧农具歪歪斜斜的拢着沟,拢完又略带些笨拙的播的不知道是什么种,并时不时弯腰拔去一根半根的野草。
可能野草坚韧有刺,女子手指娇嫩,拔出后,竟是流出血珠来,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更没有面色发白,昏昏欲倒,与想象的官家小姐倒是不同,女子只是看了看,便将伤口放在嘴边吸了吸,不在意的继续拿起农具翻土。
为首的男子看着皱起了眉头。宋之安似乎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就看见了男子,两人眼睛对上都楞了下,男子眼睛闪了一下。
宋之安有点脚抖,也试想过会有见面的机会,但没想过这么大剌剌的自个穿着村妇的衣服就这样被那人瞧见。
宋之安忍着脚抖,与脸上不断冒出的热气镇定的向男子行了下礼。
男子看到点了下头就拉了缰绳走了。宋三跟着男子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院内女子一眼。哎呀妈呀,这宋家小姐真是人吗,长得也太好看些了吧。忍不住拉着缰绳跑快到自家将军身边说道:“将军啊,这宋家小姐长得也怪好看些,我以前也见过着什么孙府小姐啊,吴府小姐啊,也没看过漂亮成这样的啊……”
李殷斜看了宋三一眼“闭嘴”
宋三虽然闭嘴了,脑袋里还是不停想着那宋家小姐的面容。我宋三跟俺将军一样没读过书,语气还颇为自豪,但是看到那宋家小姐还真想用所有形容女子美丽的诗句赞扬于她。
没有人发现将军悄悄红了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