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翼舞秋》恒豀

8、离开

　　转眼间，岚已经在梅家住了几个月了，平静而幸福。
　　“玉姐姐，我来看你了！”岚敲了敲房门。在应声中打开，走了进去。看到梅华琼帮红玉绾着头发，同时低声说着什么。见她进来，红玉说道：“岚妹妹。华琼要去皇天宫献丝绸呢！”语气中，是不太自然的自豪。岚皱起了眉，皇宫，离这里来回至少是两个月的路程。而红玉下个月估计就要……其实，这几个月，那相敬如宾的样子，真的不象夫妻。华琼吝啬的不愿给红玉一句关心。
　　红玉抚过束好的长发，回头说道：“一定要小心啊……” 华琼听后点点头，面对微微皱眉的岚，他不禁笑了起来。“你们，要小心身体。”“会的……”红玉开心的说道，脸上是难抑的欢喜。梅华琼看了一眼岚的脸，离开了。
　　岚坐到床上问：“你就这么让他走啊！”“那能怎么办？皇天的命令谁敢违背？”红玉口气里竟然隐隐有怒气。“我除了祝他平安还能做什么？一句关心，还是在沾了岚妹妹的福。”红玉的话让岚怔住了。“我当初留你，是希望你做二房，这样，说不定他能念我的好。今天，他走，也不过是梳个头来赔罪而已……”红玉声音渐渐低沉。岚看到镜中的红玉泪流满面。岚走上前，抱住了红玉颤抖的肩。红玉无奈的苦笑一下，何尝不知他不爱，当初也不过是父母之命，但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也好啊……
　　岚发现，红玉比她表面要坚强多了。
　　当天晚上，岚敏锐的听到院中有痛苦的呻吟声。
　　“玉姐姐。你还好吧！”岚用力敲着红玉的房门，里面没有反应，岚犹豫了一下，撞开了门，看到红玉痛苦的倒在地上。“岚……孩子……”
　　“玉姐姐，你等一下，我去叫人。”岚跑到院中，随便叫了一个下人：“快去，让管家叫个稳婆来，夫人要生了。”接着又匆匆的找来小桃照顾红玉，回到房中，两人齐力把红玉放到床上，红玉痛苦的呻吟，小桃着急的绞起了手绢。不停的说：“怎么还不来！”岚帮红玉擦着汗珠，心中也是万分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稳婆来了！”那个下人回来，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忙说道：“快！去烧水，还有，拿红布来！其他人都出去，你留下帮忙。”稳婆指着小桃，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岚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听着屋内发出的阵阵惨叫。心急如焚。听着里面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岚心中放松了一点。虽然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不过，似乎没什么事了。
　　岚在门外等了许久，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于是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小桃尖叫着跑了出来，双手沾满鲜血，触目惊心。小桃手足无措的对岚说：“岚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大出血啊！”岚愣了一下，冲了进去，看到稳婆抱着一个婴儿，红玉躺在床上昏睡，床单已经被血浸透了。岚等了许久，红玉才悠然转醒。“夫人！你还好吧！”小桃哇哇地哭着。
　　红玉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岚妹妹……我求你……有件事一定要答应我……”红玉似乎想去抓岚的手，但颤抖着没有力气。岚拉着红玉的手，点点头。“我……不希望孩子没有娘……你……能帮我照顾她吗……”还有华琼，帮我照顾他。心中思绪翻转，但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红玉急切恳求的眼神，岚无奈的说：“我答应你……”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就当是报答红玉的恩了吧。
　　听到岚的回答，红玉长长的松了口气，脸颊浮现一丝嫣红，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啊……”她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孩子，闭上了双眼。呼吸逐渐微弱下去，直到最后消失……“夫人！！！不要啊！！！！”小桃扑到红玉身上。红玉已经无法回答了……
　　岚心中默念：红玉姐，希望你来世有一个爱你的人……岚听着小桃的哭喊，轻轻扶住了她的肩。
　　岚走出屋子，小桃说要让夫人干干净净的走，她留在了房中。稳婆跟着也出来，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这位夫人，看你也快了。以防万一的话，我还是留下比较好？”“你留下吧。孩子给我。”岚当然明白。不就是白吃饭的人吗。她似乎是已经司空见惯了，算了。岚接过孩子，挥手，让她退下。岚看着安然入睡的孩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