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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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着血的食指划过鲜红色眼瞳恶魔的脖颈，慢慢向上爬升到男人的下巴。
塞巴斯蒂安没有抗拒，顺从地微微张开了嘴。
食指带着鲜血的痕迹一路蔓延到男人的嘴角，少女笑了一声，手的轨迹一顿，划过塞巴斯蒂安的脸颊最终垂落，“塞巴斯钦，”学着夏尔对塞巴斯蒂安的称呼，栗原唯灼热的语息喷洒在男人敏感的耳边，“你没有第二只普鲁托。”
说完毫不犹豫地脱离了男人的虚抱，背着手走在前面，没有回头道：“撒，去处理伤口吧。现在有两个了。”
塞巴斯蒂安跟着走在背后，看不清表情。
她喜欢普鲁托纯粹的红眸，喜欢动物表达的率性，喜欢它柔软的长毛。
所以她和恶魔达成了交易，用鲜血换取她看上的东西。
当时好像和现在场景有几分相似。
“恶魔还真是贪得无厌呢，明明你自己是讨厌狗的，不是吗？”栗原唯抱着手臂靠在墙上。
“普鲁托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宠物，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塞巴斯蒂安漫不经心地叼住白手套的指尖，手慢慢从手套中抽离，“况且，恶魔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啊啦，竟然还记得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吗。”栗原唯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嘴角却尽是讽刺的笑，“订下的契约像套在脖子上的项圈呢，不要因为主人没有扯紧，就肆意妄为啊，塞巴斯钦。”
脱下手套后冰冷的手指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少女白净的皮肤，手上渐渐用力，如同热恋般的情侣一样紧拥在一起，执事先生俯身在少女耳边，语气暧昧：“栗原小姐有听说过恶魔会被驯养的吗？”
“……我不会错过额外的美餐。”男人暗红的眼眸中爬上了欲的色彩。
他渴望。
渴望一切恶魔会肖想的东西。
从医务室回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异样。
栗原唯的脸上多了一块创可贴，塞巴斯蒂安的西装与衬衫依旧一尘不染。
要说有什么令人奇怪的地方，也不过是少女指尖上缠绕着的绷带。
吃过晚饭，夏尔在房间里处理公务，塞巴斯蒂安站在一旁等候指令，栗原唯和太宰治留在客厅。
栗原唯一转头，就看到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定定地看着她。
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隐隐发热，栗原唯翘起了唇角，对男人发出了邀请。
“要去看看吗？”
“唉？”太宰治微微皱眉。
“是有趣的东西哦。”少女拉住了青年的手腕，“梅琳，我们去休息了。”
“啊啊啊好的……”擦着壁炉的女仆突然被点名手足无措地在裙子上擦了擦手应答道，等两人走后突然跳了起来，“诶诶诶诶是两个人……一起吗……？”有两管鼻血从笑得荡漾的女仆鼻中滑落。
对不起，少爷，她不是纯洁的梅琳了。
一路被拉着手走到四楼的一间房间门口，栗原唯停了下来，挑了眉看着太宰治。
“这里是……”黑发的青年有些疑惑。
“我的房间哦。”少女靠在墙上侧过头问道，“要进去吗？”这么说着却已经打开了房门自说自话地走了进去。
太宰治站着的地方视线正好被门挡住看不见房内，只是青年的脸还是在一瞬间爆红了。
……来得太过突然，他承受不住。
虽然知道唯要给他看的东西肯定不是内裤胖次之类但是万一进房间不小心看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小秘密……
他会被灭口的吧，肯定的吧。
太宰治突然一身冷汗。
“你在磨蹭什么？”栗原唯皱着眉从房里探出头，打乱了太宰治踌躇的脚步。
看着对方余温未消的脸，栗原唯一脸黑线地察觉了什么一把把人拽进了房。
太宰治进去的时候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房间空荡荡的，可以这么描述——就是配置更高级一点的没有人住过的总统套房。
唯一动过的地方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而栗原唯正站在已经打开的窗边看着他。
“走吧。”柔顺的黑发被风扬起，背对着窗口的少女调皮地翘了一下嘴角，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在太宰治的面前坠落。
“喂！”就算知道栗原唯不会有事太宰治还是没办法不担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扒在窗框上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寻找少女的身影。
然后他就被拽下去了。
啊，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甚至还没来得及惊恐就已经接触到了地面的太宰治“……”
他居然没折，可以撒花了。
栗原唯站在三楼与四楼中间那一条凸起的白边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潇洒地跳了下来。她想的果然是对的。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少女双手交叉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在前面笔直地进了包围宅邸的树林，“夜行可是一种乐趣呢。”能看到和白日截然不同的风景，这一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相同的。
太宰治跟上了少女，微微蹙着的眉随着越走越深入而慢慢放松。
“唯，”黑发的青年突然叫住了带着路的栗原唯。
少女闻言微微偏头嗯了一声，脚步未停。
“我在一点一点变强。”他能感觉得到，之前只是隐约，现在却能意识到了，“唯知道这一点。”
“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灵魂在改变。”
“葬仪屋之所以拉住了国木田，是因为他还没有完成这个过程，对吧。”太宰治走在后面，眉眼弯弯继续说道：“原本的力量越强大，适应得就越快。我当然没有自大到妄觉自己有多强。我们的改变或许和自身的意志有一些关系，但肯定很大的成分因为葬仪屋和唯小姐。”
太宰治的语气很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陈述一个推断。
“大部分对了。”栗原唯好像终于被拨动，脚步渐慢，张口道：“和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因为葬仪屋对你们感兴趣罢了。”
除此之外，唯一说错的地方就是“原本的力量越强大，适应得就越快”这一点了——当力量超出界限以后，是永远适应不了的。
栗原唯是这样的人。
但她觉得太宰治没必要知道。
“呐，唯，谢谢。”黑发青年的语气染上了明亮的色彩。
栗原唯应了一声。
“嗯。”
太宰治看不见走在前面的少女的表情。
又走了片刻，栗原唯突然轻轻地开口补充道：“知道麻烦就好。”
总感觉在刻意掩饰些什么呢。太宰治眉眼弯弯。
“嗯。”黑发的青年点了点头，虽然栗原唯没有看到，一起错漏的是青年带点狡黠的笑。
但还是会一直麻烦下去。太宰治在心里是这样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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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要去哪里？”走了很长一段路，太宰治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去它想带我们去的地方。”栗原唯漫不经心地答道，也漫不经心地走着。
“它？”太宰治皱眉。
栗原唯将手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来，握成拳的手伸到太宰治的面前缓缓摊开，掌心上躺着一只极为精美的戒指，上面镶嵌着的硕大的蓝宝石反射着无比伦比璀璨的光芒。
“这只戒指……”太宰治睁大了双眼，这是他看着与那座冰雕一同沉入河底的那只戒指！
“为什么会在唯的手上？”
“你见过？”
黑发的少女与黑发的青年同时开口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夜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