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记》蘑菇hongo

31、赴东罗刹，知乾灵术

　　那人手上拿了个苹果，那苹果颜色红亮，没有半点瑕疵的样子。
　　“嚓吱。”
　　“嚓吱。”
　　他一口一口地啃上，里面白色多汁的肉露出来，原本圆圆的苹果被咬下了一半。
　　“好吃吗？”
　　穆予靥坐在镜子前面，只看见那人手上的苹果一口一口地被啃掉，最后只留下干瘪的核。他随手扔了苹果核，“看来你的离间计无效了。”
　　穆予靥并不在意，在镜前照了下，将那片水晶花钿镶到发上，又照了照。“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怎么会是随意就能撼动的呢？”她又照着镜子理了理胸前的袖带，这才转过身，把那颗苹果核捡起来，沾手的瞬间化成了飞沫散了。
　　“嘛，我本来就是为了噬情草的事情而来。他们若是中计最好，不中计，我也没什么损失。一旦有了嫌隙，早晚会失去信任。”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看着他，诡异地笑起来，“你要去东罗刹吗？”那人弯着头，像是没听懂的样子。
　　“吱拉…..”
　　她转过头，镜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转眼爬出一条贯穿的缝隙。碎裂的镜中印出他兴奋的脸庞，光彩夺目，缓缓咧开嘴，牙齿一颗一颗整整齐齐地镶在血红色的牙龈上，又红又白，一块一块地印在镜子里。
　　“不高兴吗？还是….他还不够你尽兴？”
　　镜中人突然消失，空白里只有一条长而扭曲的伤疤，越是细看，就越是好像在蠕动一般。她脖子一凉，锋利地刀刃抵在白玉的脖颈上，那人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是极为兴奋又危险，时时刻刻，都在渴求着杀戮和血液。
　　“小莞，你想利用我，总要付出些代价。”
　　脖子上的血管像是流开了的小溪，血液不缓不慢地流出来，滴到她白色的裙摆上，沾在她雪白晶莹的肌肤上。她缓缓倒地，眼睛大得像是被人强行撑开的，空洞无光。
　　那人满意地看着她死时的表情，嘴巴咧得更开了些，足足占了脸上三分之二的面积。他兴奋地盯着那面崩坏的镜子，穆予靥从镜子的一角走出来，逐渐清晰，步步走近。
　　转身，她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红色的指甲，和地上的血呈一色，染在玉白色的手指上，像是在血中泡发了的。
　　“游戏我已经陪你玩过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不急，”他的嘴角仿佛是咧到了颌骨的位置，“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身影闪烁片刻，转点点微光下，只有浮尘细碎…..她的手像是搭在什么东西上，可是那人的肩膀，早已消失了，让人恍惚着，他是否真的出现过。她看了眼脚边的自己，不耐烦道，“别装了。”
　　地上的穆予靥狡颉地笑起来，收了脸上伪装的死相，爬起身擦干了嘴上的血。“本来还打算穿着这身去看看阿珩的，现在也脏了。”
　　“不过我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我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穆予靥同步着站在对方面前，转而合二为一……她张开手掌，白色的小毛球像是细细的微尘，在她的手掌上一跳一跳的。
　　“说吧，打听到什么了？”
　　“东穆雅文志记载，噬情草毒，乾灵古术可解。”
　　她合了手掌，深深呼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父王死时，乾灵古术到了白念箫的手上。白念箫到底会把乾灵古术藏到哪里呢......她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很大的罐子，打开盖子，整个人像是风一样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点点魂魄的亮光，游移不定。她往里走，在最里面的黑暗角落，一个老者脖子和手脚上都加着黑亮的锁链。
　　“陛下。”她笑着走过去，那老者木讷地摇摇头，看见她在黑暗中明亮的笑意，像是吓了一跳，忽地跳起来，恐惧地抱住头。
　　“别过来…..别过来…..”
　　“三哥呢，三哥，我要找三哥。三哥救我，三哥救我。”
　　她开心地看着白念箫已经疯癫的样子，紧抓住他的下巴，把脸凑过去。她凑得越近，白念箫就怕得越厉害，她将脸凑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地挥着胳膊大叫起来。
　　“穆行远，你走开，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
　　她使劲捏住他的下巴，如同鬼魅，“说，乾灵古术在哪？”
　　“族长。”
　　红玲行礼，将邀请函递了过去。那邀请函上印着银灰色的石兰草，墨香中透着淡淡蔷薇的味道。这是…..苏启洺接过信，心中已知晓了一二。他点点头，将那封信扔到桌上。此时轩辕秀走了过来，神色温和秀美。
　　“声悦。”
　　苏启洺微不可见地收了下神色，温和地走过去，“怎么？”
　　轩辕秀脸上有微微的红晕，轻挽发丝，秀美如江南烟雨。“穆妃娘娘邀我去她那里。说是我前些日子送过去的露雪膏甚是有用，想要当面感谢我。”
　　苏启洺心上微动，继而平和地点点头。“好，什么时候？”
　　“说是明天。”
　　夜半，苏启洺趁着轩辕秀睡熟了爬起来，他点了盏灯，披了衣裳走到去了书房。书房里，那封印着银色石兰草的信放在一摞书籍上面，风过，微微动了一下…..
　　“明日子夜，玉琼阁上，盼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