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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帝王仙逝,话两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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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天空不断有五彩的光屑撒下,印着素白的雪夜,也五彩缤纷起来。
“珩哥哥,你看!”
穆予靥指着天空和白珩并肩而立在雪地里,她披着红色的斗篷,像是雪地里的一团小小的火焰。
“怎么样,还不错吧?”秀水问他,轩辕清点点头,品了口茶,站起身,披上自己那件黑色的斗篷,“谢谢。”
“不客气。还有,凝碧说,要道歉,你自己跟她说。”
“哦,翠竹石呢?”
“碎了,让我拿来煮茶了。味道如何?”
轩辕清面不改色,“还不错。”
秀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好笑。九州大川里有一种巨大无比的鱼类,名为九昆,一条鱼,九个头,三条尾巴还有六个爪子。大川旁生着紫血竹,相传这种竹子只有灌溉人血才能发芽,再由九昆吞下,在其肚中过千年不化,吸收九昆的血,扎根肚中,最终长成,再将九昆的肚子剖开,将这种竹子的根部拔出来,风干九九八十一日,便可长成这翠竹石。
翠竹石通透明亮,有淡淡的竹香,经久弥香。想来是他跑到大川中不知道剖了几头九昆的肚子才找出的这么唯一一块......罢了,煮茶的话,味道也是极为不错的,也算是没浪费了。
远处钟声哀鸣,他手中的茶忽地洒了一些,溅在衣服上。精细如他,竟也没有去管这些细枝末节。今晚,当时一个不眠夜。
“陛下,歼天了…..”
白珩猛地朝天向宫的方向跑去,几乎是飞奔了一样。年幼时,父王曾抱着他,一字一字地教他认字。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便呵护疼爱,当作帝王来培养。以前总有臣下劝他,为帝王之道,生子乃是为天下之责,可是他依然不愿意。他只想要一个儿子,一个足够了。父王年轻时曾经为了王储之争经历过许多,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承受一样的痛苦。因此不管经受多大的压力,他也只要了一个儿子。一个足以,一个,就是王储。
“父王!”他冲进天向宫,那个人荣冠华服,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却像是还睁着的样子,仿佛正在俯视天下河山。
“父王!”他不敢走过去,只是跪在那里,哭喊着朝他不停地磕头,不知是磕了多久,血漫下来,进到了眼睛里。
“珩哥哥……”有人挡在了他的前面,他抬起头,只见那人眼中微微的暖意…..一时悲痛万分,瘫倒在她身上,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
“莞儿,父王走了,父王他…..”
“没事,有我在,有我在…..”
腊月初一的这一天,慧帝仙逝,珩王即位,称恒帝。
“还真是不寻常的一年那……”凡鸣看了下天空,腊月的天空,泛着青灰色。
“是啊,自从珩王娶了东穆部的大公主开始,天就开始变了。”春娘接道。“你知道先帝是为何仙逝的吗?”
“嗯……”他思忖片刻,“小师叔?”小师叔最知道这些八卦了。
“咦?小师叔呢?”
“去找你师父去了。”秀水接了句。凡鸣平静的点点头,心中微微有些落寞。
“先帝已经活了足足千年。如果是你足足活了一千年,应该也看够世事了吧?”
春娘愣了片刻,“我今年才刚刚六百岁。”
凡鸣斜睨了她一眼,“春象君,已经很久了。”
“嗯,应该是吧,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春娘答应道。秀水长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应该算是天界最无趣的组合吧。要不是想着来看看驷书…..可惜啊,驷书还指不定哪天回来。凡四海也是,死都不肯跟驷书过招,急得驷书成天想着…..
“嘛,册封王后的事情怎么样了?”羽伤突然跑过来,吓了秀水一跳。秀水摇摇头,只见羽伤一副得劲儿的样子,不由问道,“说吧,你都听见什么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想知道。”
凡鸣跟春娘一副平静的样子,品了口茶,“浮沉君,你这茶叶味道不错。”
当然了,那可是用翠竹石煮的。羽伤自顾自地开始说,“听说珩王,不是不是,是陛下,陛下他执意想要册封穆王妃为后。九州那边不答应啊,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天界在罗刹和西沙的人马都需要九州国出力。我还听说啊,陛下为了平衡势力,已经决定和南鲛族联姻。”
“鲛人?半鱼半人?”秀水摸着下巴,一副颇有兴趣地问道。羽伤点点头,此时听见凡鸣结结巴巴地问道,“苏,苏,苏家的,苏家的族长呢?苏先生要是在的话,总会有些好办法吧。”
“哈哈,事情最新鲜的就在这里。”羽伤得意地笑起来,秀水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早就等着别人问了。心尘君本就可以听见凡人心语,心话传音的能力更是拿手绝活,可惜本人却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极为喜欢聊八卦。
“听说苏家族长受伤了,伤了足足有半年的时间,连新帝登基大典都没去呢。”
凡鸣身上微微一僵,忽然站起来,“我走了。”
“哎?喂,凡道长,我这里还没讲完呢。”
“心尘君,你快讲,你还知道什么?”秀水催了一下,羽伤便没再留意,又开始讲起了其他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