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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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最近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他为什么要赌气之下说什么以后都由自己去采药啊……
而且，就算苏小一看不出，苏小二却是绝对能看出来他这就是在闹脾气而已啊。但是，这两人竟然没有一个主动给他个台阶下的。
这回倒好，他算是骑虎难下了。本来可以悠闲地喝茶看书捣腾药，却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这边替了苏小一日常工作，但苏小一那边却……
“小一那边却跟那个臭小子……花前月下！谈笑风生！”
“谈笑风生且不论，你确定花前月下是这么用的？”苏小二挑眉道，苏辰这一副憋屈不满的样子，似乎让他心情不错。
“早上俩人梨花前边，并肩而坐就是好半天；晚上月亮出来，在那臭小子屋里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哪里不花前月下了！”
这种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的确是苏辰的风格。苏小二觉得以后自己无聊时，找苏辰去解成语也不失为一个消遣的办法。
“小二，我们干脆想个办法把那个臭小子撵出去吧！”
苏小二淡淡笑道：“恩，把‘们’字去掉，随你开心。”
说完，转身就走，边走着还不忘提醒苏辰说：“哦对了，你今天还没去采药呢。”
……
虽然算不上“花前月下、谈笑风生”，但苏小一和顾双程最近的相处状态，比起之前，确实可以称得上“融洽”二字了。二人相处的时候，虽还是苏小一负责滔滔不绝地说，顾双程负责沉默不语地听，但任谁都能明显感觉出来，二人之间的气氛比起原先来要柔和了一些。
随着顾双程的身体状态恢复的愈发良好，以及二人间相处状态的逐渐改善，一直希望扭转苏辰对顾双程不良印象的苏小一，分别主动跟两边提议，是不是可以让顾双程以后每天都和他们师徒三人一起吃饭。
苏辰：“绝对不要！让我天天对着那个臭小子的脸吃饭，我一定会食欲不振，消化不良，衰老加速，折损阳寿！”
顾双程：“不好。”
在被双方坚定拒绝后，苏小一只得暂且放弃。
“可是……你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吃饭，会不会觉得冷清啊？”
和顾双程并肩坐在梨树下，苏小一仍是有点儿不死心。心想着如果自己能先说服其中一方，那么离自己期望的结果至少又近了一步。
这么一想，苏小一心中更有动力，接着说：“虽然人们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我觉得吃饭的时候，哪怕都不说话，还是大家都聚在一桌比较有气氛。”
顾双程：“……”
见顾双程保持沉默，苏小一有点拿不准对方的态度。想转个话题，又觉得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万一对方这会儿已经动摇了，就这么放弃太过可惜，故而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自己吃自己的虽然清静些，可是终究还是少了点儿‘人气儿’……”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你说是吧？”
良久。
“你陪我，一起。”
……
“啊？”苏小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
他说……
你陪我……一起？
“你是说……要我陪你……一起吃饭？”
“是。”顾双程淡淡道，脸上依然看不出情绪。
“为什么？”即使对方亲口确认，苏小一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双程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意有所指的看着苏小一，但没有说话。
苏小一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却不回答，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他说一个人吃饭冷清，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虽然不是预期的结果，但是对于这个结果，苏小一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什么缓和师父对顾双程的态度，什么说服双方接受一起吃饭这个提议的雄心壮志，在顾双程的一句话之下，全然被苏小一抛诸脑后了。
对于苏小一每天去顾双程屋里陪对方一起吃饭的这种行为，苏小二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就只管好好看戏”的态度，但是却把苏辰本来就日益滋长的不满推向了一个高点。
而为了表达自己空前强烈的不满情绪——
苏辰留书一封，然后，离家出走了。
苏小一和苏小二是在转天吃早饭的时候发现苏辰不见的，然后就在正厅桌上看到了那封醒目的信笺。
“师父写了什么？”苏小一心里颇为内疚，有些焦急地问苏小二。
苏小二则平静如常，将信递给苏小一。
苏小一连忙接过，只见信上写着：
近来为师心情不佳，故出游数日。
勿挂，勿念，勿寻。
勿挂，勿念，勿寻。
“师弟……怎么办？”苏小一哭丧着脸，心里很是自责。
苏小二轻轻拍了拍苏小一的肩膀，宽慰道：“不用担心，我收拾收拾，下午动身去找他。”
“可是师父信上写了‘勿挂，勿念，勿寻’，还特意写了两遍。而且，咱们根本不知道师父他会去哪里啊……”苏小一不解道。
苏小二失笑。
他没有告诉苏小一，苏辰特意写了两遍的那句“勿挂，勿念，勿寻”中的“勿”字直接看做“要”字就可以，只回答苏小一后半个问题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能找到他。”
苏小一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在他心里，苏小二从来都是他们师徒三人里最可靠的那一个。所以，既然苏小二说有办法，他也相信师弟一定能找到师父。他其实也想跟着苏小二一起去的，不过毕竟现在这里还住着个顾双程需要自己照顾。
说到顾双程，苏小一想起方才因为师父不见的事情，急迫之下，他将早饭送到顾双程房里后，只简单说了句“我有点儿急事，你先吃饭吧”，就匆忙出来和苏小二商量事情了。
这好像是最近几天，头一次，他没有跟顾双程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我的气……苏小一心里嘀咕。
心里想着，人已走到顾双程屋门口，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那个，我来收……”碗筷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几个字被苏小一咽了回去。
只见顾双程正笔直地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桌上的饭菜，竟是丝毫未被动过。
“你……”苏小一顿了顿，轻声问，“怎么没吃？是不合胃口吗？”
还是说，果然是生我的气了？不过，这半句苏小一没敢问出口。
“等你。”
顾双程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明明如往常一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但不知为何，苏小一却觉得这一刻他的声音，不似自己印象中的那般冷淡了。
这个回答，完全在苏小一的意料之外。
他先是呆愣片刻，紧随其后的，是难以言喻的温馨感。
顾双程将苏小一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嘴角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一闪即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