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人》泡泡沫子

58、（五十七）

　　祭奠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傍晚时分，天边的银色闪光已经有了渐渐消退的趋势。
　　当天色完全暗下，一切最终完全停止的时候，几人也从那看似异常破旧的地方走了出来。
　　循着来时的路线，几人在黑暗中复杂的绕着，然后离开了那个的地方。但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契天炎突然停了下来。
　　“我去禁地。”说完便转身，向着 另一个方向离去。
　　注视契天炎的身影消失于夜幕当中，曾晟嵘转头望向张矽，“你太顺着他了。”
　　“也许。”模糊的应下两字，张矽率先离去。
　　片刻后，三人分开的地方又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小心地巡视一眼，而后窜进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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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酒瓶从手中甩出，迅疾的呈直线冲击至地上，碎成一块块而后与它同胞们的尸体溶到了一起。
　　狭长的双眼因醉酒而微微眯起，却掩饰不住内里偶尔闪现的悲痛、爱恋以及仇恨。
　　紧紧地盯着天空那银色的闪光出现直至其完全的消失，醉酒的人终于撑着橡木躺椅的扶手摇晃着站了起来。
　　踉跄的前跨一步，攀住敞开的窗沿，他有些迷醉的望着那已然只剩漆黑的夜空，眼中隐含着浓浓的爱恋。
　　“…我没想杀你的…没想……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轻轻低喃着，攀住窗沿的手也慢慢失去力气，缓缓松开，而后滑至了地上……
　　一人影从黑暗处渐渐走出，将地上的人扶起……
　　“…你喝多了…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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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记忆，那人影，也就是契天炎在夜色下摸索着能够到达祭坛的路线。
　　白天时，他与张矽就发现，那摆放祭奠法具的屋内一尘不染，可以想见，那必定是有人打扫。而在这样一个隐蔽且重要的地方，能够被任命此项事宜的人，也必定不简单，所以……
　　辨别着左右的方向，契天炎稍稍思量后选择了一处前进。
　　沿着荒废的走廊，穿过残破的亭台，在黑暗中四下寻觅着熟悉的景色，契天炎终于困难的来到了祭奠的附近。
　　但是这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看来想要在此找到活人并不容易…
　　四周的房屋具有破损，虽然有些还算完整，但也老旧得落满了代表无人居住的灰尘。在遍寻无果的情况下，契天炎将视线投向了那摆着祭坛的宫殿。
　　……虽然一般情况下，作为清理打扫的下人，并不会居住在那里……但是……
　　顿足，契天炎望着殿门皱起了眉……
　　也许…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纵身几下跃至殿门前，契天炎小心的将其推开，而后闪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只能隐约的看见大概的布局，不至于让人一头撞上某物。
　　按照白天来时的路线，契天炎绕进了摆放祭坛的地方，这里依旧是众人离开时的模样，燃完的烟灰仍然散落在案机上……
　　仔细的巡查，直至确定这里的确未有人进入后，契天炎带着失望离开了这里，转向了其余的地方……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案机突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一人自内缓缓走了出来……

　　黑暗的寝宫中，张矽半倚着石床，手里端着叶弥事先送来的点心，慢慢的向嘴里送着。
　　叶弥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下属，任何事情都想的很到位，从自己养伤在床，送来书；到自己敲晕他消失，却没有半句怨言疑问；再到现在就算怀疑却还是周到的送来餐点；更别说他那能与朝臣尖锐对峙的口才，不被自己发现的跟踪本领还有胆识，这些无一不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拉拢的人才。
　　正思量着，一个人影突然窜到了眼前，一把抢走了盛着点心的托盘。
　　迅速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契天炎随意的倒向另一边的床侧。
　　“怎么样？”夜探本就是两人的主意，所以张矽才会在此等候着。
　　“没有发现。”随口应着，契天炎依旧专注着盘中的点心。
　　“可是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急，难道我眼花了?”好奇于契天炎的表现，张矽斜挑起眉。
　　无意义的瞥一眼张矽，契天炎起身走向桌上的青瓷茶壶，“冰封了二十年的历史，太过简单的让你挖掘出来，才会让人觉得蹊跷。”
　　“真看不出来你会这么的……”微微惊讶的看契天炎的背影，张矽不置可否的扬眉。然后斟酌着吐出两字，“成熟。”
　　提起茶壶，直接仰头将茶水倒进嘴里，咕咚着咽下，片刻后，契天炎这才放下手中之物转身，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毛躁是成不了大事的，别忘了我是叛军的首领。”
　　冷澈而威严的声音，这才是叛军的首领——契天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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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中间渐渐夹杂上雪花，如利刃划过白皙的皮肤，冰冷的苍白。而竖立于雪中的人却毫无察觉，眼神茫然而空洞着。
　　远远的看着，曾晟嵘突然间觉得，平日中那个单薄却柔韧的人居然是如此的脆弱。不自觉的，脚步便迈开了过去。
　　“谁？！”感觉到有人接近，叶弥警惕的转身。
　　顿住脚步，曾晟嵘站在叶弥一步开外，“主上是我带回来的，有些事情，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些解释。”
　　“…………”沉默，而后抬头，“主上的吩咐？”
　　“是。”
　　“我明白了。”
　　转身，徒留雪色悄悄漫天，刺骨的冷，寒心的疼。
　　而另一边，张矽的寝宫内……
　　“你干嘛！”
　　当契天炎解开外衣，迅速的准备扑上铺满被褥的玉石床时，张矽手疾眼快的拉住了某人的后领。
　　“睡觉。”不满的打开阻拦自己的手，契天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看着某人自在的样子，张矽不禁有些脸色发黑…他实在是不想再做一次被八爪鱼缠身的噩梦……“这是我的床…”
　　“那你还不快过来。”掀开一角，契天炎“大方”的让出些地方。
　　“……”僵硬的躺下，张矽莫名的对现在的契天炎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是因为那看似“期待”的眼神？`````不不不！！那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毫不客气的一把环抱住张矽，契天炎舒服的将头搁到了张矽的肩窝处。
　　“………”感觉到契天炎的动作，张矽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来自己又要再次见到那巨大的章鱼了………
　　不过…这也算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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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他的反映？”僻静的角落里，一人斜倚着墙角，眼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一头乌黑的发丝扎成马尾，干脆的自脑后垂下，衬得人清爽且干净。
　　“不相信我就不会让我去做，”漂亮的眼眸冷冷的逼视，“所以，你是在废话。”
　　“呵呵，回来了呢，那个外表漂亮爱笑，实则冷酷阴寒的炙阳。”不在意对方的语气，那人淡淡的笑着。
　　“你也一样，浊月。”轻轻扯动嘴角，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依旧弯着嘴角，淡淡的样子，却掩不住浑身的冷寒，“所以，我们才会再次合作。为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合作吗？为什么我总有种被你利用的感觉。”挑眉，炙阳冷冷的发问。
　　“呵呵，那是你的错觉。”
　　“希望如此。”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