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艺旭]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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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声走进休息室，挨着奎贤坐了下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奎贤微皱着眉头，不发一语地望着某个方向，艺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成民圈着强仁的脖子，和被神童搭着肩膀的恩赫争论着什么。
视线左移，丽旭和坐在基范腿上的东海说话，环抱着韩庚的始源兴致盎然地在旁边听着。
视线右移，李特和希澈埋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视线收回，艺声拍拍奎贤的肩膀，刚想说话就被老幺赌气似地抢白，“艺声哥，咱也组个CP吧！”
“哈？！”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艺声不得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回头不再见到那熟悉的笑脸了呢？
当初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带着审视的姿态，想要看看这个被老师称赞的孩子，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不可否认，还带着那样的想法——如果只是虚有其名的话，就在一开始就摧毁掉吧。
平时的他总是过于安静，无声地跟在自己身后，仿佛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当他开口唱歌，那透彻的高音不得不让人惊叹，那投入的神态不复羞涩，只见自信。
他其实是个很能玩很能闹的孩子，只是被初时的拘谨掩盖了而已。和他熟识的过程，就像是个掘宝的历程，看着他一点点展露调皮、任性。
喜欢逗弄他，看到他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心情会一下子好起来。渐渐地，他开始小小的反击，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之后，笑眯了眼睛的脸庞神采耀眼。
奎贤的加入，让他脱去了老幺的身份，也挖掘出了他的另一面——作为一个哥哥，照顾和引导着新加入的弟弟——细致而耐心的姿态是作为前辈的自己很少能接触的。
那时候就想，自己已经没必要再为他多留个心眼了吧，他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可是，一时戒不掉已成的习惯——还是会听他念叨关于老幺的种种，还是会放下自己的乐谱陪他练歌……
“艺声哥。”敲响的房门外传来奎贤的声音，得到许可的老幺走了进来，乖巧地关上门。
“哥，这里我不太唱得好。”奎贤把乐谱递给艺声，后者摘下耳机接了过来，习惯性地问，“丽旭呢？”——平日，都是丽旭教奎贤的。
奎贤瘪瘪嘴，略带委屈和不满地回答，“丽旭哥拉东海哥在房间聊天，嫌我唱歌吵着他们了。”艺声翻看乐谱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顿，“这人真是越来越夸张了，看来要跟他谈谈……”
“哥，别！”奎贤立刻摆起双手，阻止艺声接下来的话——要知道，艺声哥一句话，能让丽旭哥记上很多天的。而且，再也不想被那个人碰到自己安慰丽旭哥的场面了。
“安啦！”艺声摇了摇乐谱，拍下奎贤，“我不会提到你的。”作为后加入的奎贤，所承受的东西远超过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特别是在自制剧播放之后，就被套上个“腹黑”的名号，实在难为他了。
奎贤缩了缩肩膀，踌躇了下，才挤出几句，“艺声哥……很久没听到你和丽旭哥唱歌了呢……”
“前几天不是还唱过。”艺声奇怪地瞥了奎贤一眼，这孩子不会忘了几天前的演出吧……奎贤眨巴了几下眼睛，“我是说……在宿舍……”
艺声脑海中浮现出丽旭拿着乐谱跑到自己面前的情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似乎在自己因为太累回绝了几次之后，就再也看不到那仰着笑脸等待的人了……
“哥？”奎贤的声音打断了艺声的思绪，他轻轻甩了甩头，“练习吧。”
“你这么吃，也不怕胖啊？”东海躺在丽旭床上，侧着身子看丽旭把草莓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鼓着脸颊，开不了口说话的丽旭只能用眼神表示了下抗议。
“我说你到底干什么啊？就叫我来看你吃东西啊！！”东海翻个身趴在床上，拉扯着枕头边角。好不容易把食物咽下的丽旭，总算得以开口，“哥你一个人呆房间不是也无聊么……”
被刺中软肋的东海一时无语，愤然把头撇向另一边，半晌才恢复过来，“金丽旭！你最近到底发什么神经？！到处说喜欢我难道很好玩？！”
“那我真的很喜欢东海哥嘛……”丽旭拿个草莓递到东海面前，无辜的眼神让东海气结，一把抓过草莓，“你说你这草莓买来给谁吃的？！我昨天把他叫过来你又说那种话，你脑子秀逗了是不是？！”
丽旭不再回话，低下头继续往嘴里塞草莓，黯然的神色让东海无法再理直气壮地说他，只得跳下床，走出房间，“胆小鬼！”我们都是……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就好像生生地砸在了心上，丽旭明白东海的意思，也了解他说的都是实话。与其说是喜欢东海哥，不如说是羡慕他——他的坦率，他的透彻，他跟人说话时永远直视对方的双眸……
反观自己，恐怕就是无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无论如何学不会那种率性的肆意与张扬。曾经，那个人摸着自己的头说“你就是你，没必要学别人”，为什么现在感觉他那么远……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跟着队长踱到抱臂贴墙而立的人身前，低着头行礼而不敢看他的表情。彷徨间，温暖的触感落在肩头，抬眼对上他的笑容，信任的种子就此在心间扎根。
他不像大多数哥哥那样玩闹，一般都坐在一角听着耳机，沉静的气息让自己不自觉地靠近。他会微笑地空出地方让自己落座，然后分出一只耳机给自己。
有时候会在不经意被他调侃戏弄，当自己手足无措地百口莫辩，几个哥哥就会帮自己说话，而另几个就会落井下石，喧闹间，胆怯的拘谨消失得无影无踪。
潜藏的顽皮被不知不觉激发——在乐谱里故意写上不和谐的音符刁难他，或者，煮拉面的时候放多点调味料……只不过，成功的机率实在很低……
奎贤加入后，肩上的负担一下子轻了很多，面对这个努力的孩子，会不自觉地想帮助他早点脱离过渡期，融入大家之中。真正以哥哥的身份自处之后，才知道那远不如表面所见的简单。
什么时候开始，想找人唱歌的时候，只得疲惫的摆手？什么时候开始，想找人倾诉的时候，只见空落的房间？什么时候开始，想找人依靠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怀抱并不仅仅属于自己……
“哥？”回来的奎贤看到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丽旭，不禁好奇地走到他面前，却见到令他吓了一跳的景象——被刘海掩盖的脸庞看不到表情，只见晶莹低落在紧攥的手背，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中溢出。
“哥！你怎么了？！”受到惊吓的奎贤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惊呼落入经过门口的艺声耳中，他立刻走了进来，拉开奎贤，蹲在了丽旭面前。
闻讯而来的东海，拉走了呆立在一边的奎贤，把空间留给了默不作声的两人。
掰开丽旭的拳头，捏烂的草莓染红了整个掌心，艺声抽过纸巾擦拭汁液，“不想吃也别这么浪费。”这句话，让丽旭原本快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温热的液体砸在了艺声的手上。
在心底轻叹口气，艺声再抽了一张纸巾，抹掉了丽旭脸上的泪痕，“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教训他。”
盈着水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丽旭清了清嗓子，却依然免不了语音中的粘滞，“真的……？”艺声挑挑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说吧，东海还是奎贤？”
丽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艺声不得不出手阻止他晃花自己的眼，“那是谁？”丽旭一声不吭，只是继续盯着艺声，直到把他盯得心里发毛——“不会是我吧？”
这次，丽旭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手指搅着手中的纸巾——艺声确定是自己惹到他了，正想问原因，却听到丽旭的声音——“没有人欺负我。”
“呀！有就直说！”艺声顿时火大，声音吊高了几分，“哥又不是不讲理！”丽旭紧抿着唇，撇开头，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
“哭，你就知道哭！”艺声懊恼地一拳捶在床上，“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我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那要我怎样？！哥你根本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给我！！”丽旭突然吼出的话语让艺声愣在了原地，止不住又滑落的泪看得他难受。
“我知道哥很忙……”气势骤降的话语最终归于呜咽，丽旭蜷起双腿，把头埋入臂膀中。
艺声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李特强仁那边大事小事不断，周旋于其中调节的自己也弄得身心疲惫，回到宿舍后，连开口说话都觉得费力……
“丽旭……”不知道能说什么，艺声只能伸出手将丽旭搂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被温暖气息包围的丽旭，终于得以放声哭了出来，宣泄出积压的委屈。
承认自己自私，承认自己任性，玩着小孩子似的把戏，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想要留住他温和的笑容，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疲惫，想要分担他肩负的责任，不想，只站在他身后……
“好了，别哭了……”艺声拍着丽旭，轻声安抚着他，“哭哑了嗓子就不能唱歌了噢~~”丽旭抬起头，用手背胡乱地抹着脸庞，看不过眼的艺声抓下他的手，“别擦了，一会去洗下。”
“哥……”丽旭的话被艺声的示意止住，“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跟哥说，不论什么时候，记住了？”丽旭吸了吸鼻子，踌躇了一下，“你忙的时候也行吗？”
“嗯。”
“听歌的时候也行吗？”
“嗯。”
“睡觉的时候也行吗？”
“……嗯。”
“洗澡的时候……”
“金丽旭！”
艺声无奈地看着本来哭得稀里哗啦的丽旭，笑得缩在自己怀里，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表情？这家伙其实也是小恶魔一只呢……
看到丽旭下唇咬出的血痕，艺声不禁又念叨他，“啧，又要被Cody说了，看你怎么交待。”依然红着眼眶的丽旭，调皮地吐吐舌头，“说被人咬的~”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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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艺旭]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