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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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灵婴从雪域峰下来，不是没有过彷徨，该遵从自己自由的天性？还是回报这些年的亲情？
难道，真的要在这高墙内度过一生，承欢膝下，以慰皇上五年来的视若己出？
真的不甘心，这多出来的一生就这样被束缚。
我能做的，不应该只有这些！灵婴望着高墙内的天空，四个角的框框里面，星星闪的异常美丽，与她明亮的眸子朝相辉映，照亮了她弯起的嘴角。
不理会后面宫女们的唤声，快步甩开她们独自向书房跑去。
由于皇上的特令，没有侍卫阻拦，所以她得以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一个皇上。
御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幅画像，桌前那个明黄色的人却没有看着画，而是看向窗外，不，是看着窗户的方向发呆，脸上是遮不住的思念，和伤痛。
灵婴曾见过那画中人，在她的婴儿时期，是已故的罪后月如。
惊觉有人，那抹明黄收起眼中的情绪，怒目看来。
灵婴不由的一震，小声的叫了句：“父皇！”
见是爱女，皇帝才渐缓下脸色，“婴儿啊，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通报就闯进书房！”
口气却还是严厉。
灵婴忙上去见礼，撒娇道：“婴儿想见父皇了嘛，父皇不是说婴儿想见您时谁都不许拦着吗？”
皇帝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收起画幅，将小人儿抱到腿上，逗弄着。
灵婴赖在他怀里，眼睛却看向那已卷起的画轴。
“父皇喜欢婴儿吗？”
“哈哈哈哈，当然了，朕的宝贝公主，当然喜欢你了。”
“为什么呢？父皇为什么喜欢婴儿？婴儿，婴儿不是路边没人要的小孩吗？为什么父皇会喜欢呢？”
小小的眼眸里盛着困惑。
双眸蓦然敛起，精光一闪，“谁嚼的舌根，谁在你面前说这话的？”
“没有，没有，没什么了，婴儿只是想知道，父皇为什么喜欢婴儿？”
小小的人儿连忙解释，生怕再有追问。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话，但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看着牵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皇帝没再追问，反而半是宠溺半是玩笑道，“婴儿是朕的小福星啊，只要有你在，就会给朕带来福气！”
灵婴有些不满意他的敷衍， “婴儿不要当福星，婴儿要当父皇的左膀右臂。”
皇帝一怔，“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女儿，不过那也要等你长大后才行啊。”
“那父皇有什么愿望吗？等婴儿长大了就帮父皇实现。”
“呵呵，那等你长大后父皇再告诉你。”
“父皇先告诉婴儿嘛。”
皇帝笑着看向灵婴，扫过那幅画卷，眼中掠过一抹深意，
“那你就帮朕的儿子，守住朕的江山吧！”
等你长大，就嫁给烨儿，替朕弥补对他的亏欠，代替朕，在这朝堂上为他抵挡风雨。
这句话听在灵婴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做你的福星，守住你的江山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十一年的时间，灵婴让一切都往自己预期的方向走去。
在各个地方扩展自己的产业，在各个官员处布下暗桩，甚至默许连海与西北军营的合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配合皇上的计划，实现自己的承诺。
灵婴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皇上的计划的，虽然他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
但她知道，那个从小被派向边塞的皇子，才是父皇心中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她也了解，从皇上登基至今，朝廷的各项势力纷争就没有真正停过。虽然这些年来尽力在平衡各方的势力，仍是只能做到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若是一个普通的皇子继承大统，这些张牙舞爪的势力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所以二皇子一日羽翼未丰，皇上就一日不会把他召回。塞外的苦寒，除了能磨砺出别的皇子没有的坚毅和忍韧外，更能建立起他在军队中的威信。
他日，若是二皇子无法做到像他父亲一样平衡各方势力，至少，他还有赫赫的军功为凭，他还有西北军营的震慑之威，还有堪比生父的唐齐的鼎力支持。
而灵婴的目标，就是让皇上的计划更完美，所以西北军的威名要更显赫，所以朝中官员的优劣要更清楚。
然而，现在灵婴已经不那么确定，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他，在召回爱子后，不是该助他在朝廷中立足么？为什么不但不见宠信，反而加以训斥。
他，在十二年的父子分离后，不是更该给以弥补么？为什么不但不见温情，反而予以疏远呢。
难道自己猜错了，不，灵婴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年父皇对月如皇后的感情，以及每次得到西北捷报时表现出的孺慕之思。未来的皇位，除了二皇子，不做第二人选。这一点大方向是不会错的。
至于，这对父子的奇怪的相处方式，相信再过不久，就会知道原因了。
想到这里，灵婴嘴角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本来，打算在父皇百年之前，都只暗中帮忙的，看来，要靠自己亲自去试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