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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三、美人笑,媚眼如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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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卿柠扶着刚刚醒来的叶翎枫,走在蔷薇居外的蔷薇花园里,听他絮絮的讲一些陈年旧事。
他说,柠儿,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站在师父面前,不卑不亢的递上镖物,清秀的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表情。那时,我们才都十岁左右,修为也不过三十多而已。
他说,柠儿,你可记得那次我们在建邺的街道久别重逢。你一副小乞丐的模样,偷走了我的香囊,被我逮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是我欠了你的一样。
他说,柠儿,你可记得那是你因为我的清贫而离开我在另一个富人的怀里承欢?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我是不是早该告诉你,我也可以富甲天下?
他说,柠儿,你可记得那时我中了暗香月殇的毒?其实我知道那是谁下的,也知道它是针对你的,但我将毒转移到我身上了。我知道,你一定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他说,柠儿……
卿柠只是微笑的听着,心底一阵阵刺痛。是的,自那次醒来后,叶翎枫的记忆便混乱了,他记忆里,也只剩下了絮卿柠一个名字。他将两个人的脸凝在了一个人身上,记得的,统统都是那些温存的细节。阳光下,他握住卿柠的手,放在脸上,从未有过的温和的笑,他说,我们在一起,是多么的好。
卿柠换回了女装,孔雀蓝的流苏裙子,华丽的蓝色披肩,过长的发丝惬意的披散,斜斜的插了一根翡翠簪子。她弯下腰,对着他温柔的笑,媚眼如丝。是啊,我们在一起,多么的好。
“看来,她们很幸福了。”鹤翎依站在走廊古朴的镂花窗子后,欣慰的笑。
“我们,也可以放心了。”林依静拉起她的手,笑着回答。
“那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了!”墨梓虞伸了个懒腰,夸张的打着哈欠,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很想睡似的。
“我们撤吧。”墨梓言下总结。
“哦耶!可以回去睡觉了!”墨梓虞欢呼。
“梓言,我们今天想回家一趟。”鹤翎依叫住墨梓言离去的影子,唤。
“知道了,早点回来。”身影一顿,扔过句话就走了。
“她还真是无情啊。”鹤翎依与林依静相视一笑。站在了一个队里,捏了支导标旗,瞬间便无影无踪。
夜府
“哥,我们回来了!”远远的,便听见了鹤翎依大嗓门的无敌魅力。
“离,她回来了。”夜飞扬嘴角淡淡勾起弧度,戏谑的看着慕容离。
“切。”慕容离撇撇嘴,“她回来不就是静儿也回来了?”满意的看到夜飞扬表情一僵,慕容离端起茶浅浅的酌一口。这年头,不要笑人不成反笑己,害人不成自己反受了算计。
“哥!”兴冲冲的拉着林依静跑进来,却在看到慕容离的瞬间变了脸色。鹤翎依冰冷的面孔让慕容离着实感到无奈。“你来干什么?夜府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依儿,离是我请来的客人,你的家教就是让你这样对他吗?”夜飞扬不悦的皱眉。他这个妹妹,也太欠管教。
翎依倔强的偏过头,理都不理。夜飞扬歉意的看了看慕容离,看到了慕容离谅解的眼神后,才放下心来,转而对翎依喝道:“依儿,还不向离道歉?”
“我才不要!”翎依嘟起嘴,连看都不屑看慕容离一眼。
轻轻拉拉她的袖子,“翎依,别这样。”
“静!”翎依狠狠地瞪一眼依静,警告的意味明显之极。
“唉!”依静长叹一声。慕容离,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还是自己保重吧。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夜飞扬,心开始沉下去。你,终还是讨厌我,连看一眼也不愿么?
“鹤小姐,在下知错,望小姐再给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成吗?”慕容离无奈的鞠躬弯腰客气到了极点。谁让他得罪了这心眼小到家的小女人呢?
“哼!”见慕容离低头认错,翎依嘴撇的更大,头歪的更厉害。慕容离弯下的身子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在那直愣愣的挂着,直到依静受不了尴尬的气氛,拉拉翎依的衣服。转过脸不情不愿的看着依静坚持的表情,翎依叹口气,拿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侄女实际上比亲姐妹还亲的女子没辙。嘟囔着不情不愿的说:“好吧,下次不可再犯。”
慕容离直起身子,如释重负的一笑。“是,大小姐,小的绝不再犯!”
“静,我们走吧。”拉起依静的手,向内堂走去。“哥,我们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管还有没有人和她有话要说,非一般的与已经消失在其余二人的视线。
慕容离苦笑。看来这丫头还是没真正原谅他。“既然如此,夜兄,我先告辞,明日再来叨扰。”慕容离起身告辞。
“不再留会么?”夜飞扬也站起,客气的挽留。
“不了,家中还有些琐事。”慕容离道。“告辞。”
“恩。”看着慕容离的身影消失,夜飞扬才长叹一声跌坐在椅中。她,看起来清瘦了很多。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依儿,慕容离又怎么你了?”回到了两人专属的房间,依静问。
“他……他……他欺负我!”嘴一瘪,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掉了出来。
“乖,不哭。”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依静无限酸楚。
她与她朝夕相处,怎会不知她的一点女儿家的心意?她喜欢慕容离,但,慕容离心里早有了个童年的月牙公主,她痴痴等候,良人却不见回首。但她又何尝不是?
夜飞扬。她八岁时被遗弃在马婆婆那里,说是等她及笄后便要将她卖进醉红楼为她赚进一笔银子。她当时害怕极了,但她一介女流,又是孩童之身,怎逃得出半百之人的无良天网?她只能不吃不喝,让自己看起来瘦弱且无利可图。是他,一眼便要定了她,将小小的她,带出那片牢笼。她心里,从此就有了他。只是他似乎只当她是个女儿,纵使他只大她十岁。
但见美人笑,媚眼如丝,却不见君回头,妄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