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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蔡光心痛退出

　　第十八章蔡光心痛退出
　　人生如天气，可预测，但往往出乎意料。一切并没有像蒋灵想象得那样发展，相反，却是惊天大逆转。
　　蒋灵呆坐在沙发上，不敢思考。大脑里仿佛有万马奔腾，它们分成两派，分别往相反的方向狂奔。她只要开始思考，就会加剧它们奔跑的速度，令她头痛欲裂。
　　陈韵聚会结束回到家时着实吓了一跳，家里黑乎乎的，她以为蒋灵不在家，结果打开客厅的吊灯时，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像是被下了盅一样，一动不动，走到她面前一看，满脸泪痕。
　　陈韵见她这般可怜模样，感叹到：“爱情真是一个伤人的东西啊。唉，你在这里情难自抑，蔡光在那边更是借酒消愁。不过，蔡光是为你憔悴，你却是为谁呢，蔡光还是周帅？”
　　蒋灵回过神来忙问：“蔡光怎么了？”
　　陈韵叫了起来：“怎么了？被情所伤，灰心丧气了呗。今晚你和周帅离开后，李明才敢告诉我们，蔡光这一个礼拜过的真是惨啊。上班的时候是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的，下班后就拉着他到处喝酒，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如泥让李明背回家。唉，虽说你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但你身边一直也没有其他人，他还是心怀希望的，可是现在出了周帅这个劲敌，他自知没有希望了，这回算是彻底死心了。”
　　蒋灵深吸一口气，“希望他这回真的死心了。我不值得他这样对待。”
　　“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你这是为周帅流的眼泪？”
　　蒋灵摇了摇头，“陈韵，我有一个问题想不到答案。”陈韵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坐了过来，“难得你有问题要咨询我，说吧，陈氏爱情兼心理学专家帮你答疑解惑。”
　　“如果你明知到这趟爱情列车一定会开往死胡同，你还会坐这趟列车吗？”
　　“坐啊，为什么不坐？灵灵，如果你认为所有的爱情最终都会走向幸福，就大错特错了。就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吧，她们爱情的列车就是开到了死胡同，最终一个化蝶双飞，一个双双殉情，那么如果时光倒流，你觉得她们会后悔爱上彼此吗？爱情本来就是飞蛾扑火，两个人相爱的时候谁也不会预测到结果，也许有的人会坐着列车驶向幸福，也许有的会中途下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周帅多金有才，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你害怕，你想退缩，但是你爱上了他，所以你痛苦，你很挣扎。其实你真的多虑了，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配的上谁，爱就是爱了，为什么一定要在意结果呢？也许你们的爱情列车在中途就已经转了轨道绕过死胡同了呢，退一万步说，你们的列车撞向了死胡同，但是你们这一路上已经欣赏了风景，收货了快乐，体验了幸福，这才是爱情的真谛啊。”陈韵摇了摇蒋灵，“我说了这半天，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蒋灵睁大了眼睛，说：“听懂了。陈韵，也许你的理论是对的。我以前好像太自卑了，又不够有勇气，总是将自己的心关起来。从现在开始，我要将心打开，大胆的往前走，也许结局并不是那么糟糕，对吗？”
　　陈韵立马将桌子一拍，叫到：“真是孺子可教也！灵灵，敞开心扉吧，坐上属于你的爱情列车，驶向幸福彼岸！”
　　“还有你的爱情列车，也要驶向幸福彼岸噢！”
　　“一定会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让我们为梦想干杯！”
　　“来！干杯！为我们已经取得的阶段性胜利！”
　　“胜利？”
　　“实现梦想主要有两个步骤1想2做。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个步骤：想！”
　　听到陈韵这样的高论，蒋灵端着啤酒瓶笑的肩膀发抖。生活充满了困扰，我们只能用幽默的方式来对待！
　　闹钟响了三遍，蒋灵才舍得起床，睡眠严重不足的后果就是要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终于在最后关头打卡成功，她一路窃喜着走进了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的人都在向她注目礼。她立马条件反射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浅蓝色外套没有褶皱，长筒丝袜没有破洞，高跟鞋也没有泥污啊。
　　“蒋灵，你快过来给我老实交代！”徐姐冲着她嚷到。
　　“交代？”交代什么啊？她最近工作上没有犯错啊。
　　“你居然骗我们说那个周帅是什么电脑维护公司的，你太能编了。”
　　糟了，肯定是张经理不小心透露出来了。谎言被揭穿，蒋灵害羞的对着大家笑了笑，以示歉意。
　　“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偷偷摸摸的就交了这么一位高富帅的男朋友，徐姐那天还不明真相的给你牵线搭桥，原来你们早就暗渡陈仓了！”
　　“就是啊，要不是今早收到周帅的一大束鲜花，我们还都蒙在鼓里呢。”
　　鲜花？什么鲜花？蒋灵快步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一看，果然一大束蓝色妖姬正立在那里，妖艳的让人眩晕。
　　王丽走上前来羡慕的说：“我可是帮你向快递小哥打听过了啊，这是今早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一共99朵，每朵价值三百元人民币。”叹了口气，又说：“真是有钱的公子哥啊，一捧花送掉了我近一个月的工资。”
　　包装纸上面夹着一张留言卡，蒋灵打开来一看，是周帅的字：闭上眼睛，跟着感觉走，不要怕，前方有我！她反复触摸着这几行字，直到将它们刻在心里。
　　中午蒋灵收到了一个电话，陌生的号码，刚接起来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下来。“蒋灵，你打算黑我到什么时候啊？”她这才想起来周帅的号码还在黑名单里躺着呢。
　　“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啊，我马上让你重见天日。”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他当然没见过，别的女人都是千方百计打听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寻各种理由求约会。遇到她这样任性的，他真是又爱又恨。抱怨之后又说：“花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啊！我很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送。”难得她喜欢，周帅想象着她捧着一大束花微笑的样子，心里就不禁柔软了起来。
　　“别呀，收到一次就够了，那么贵，别糟蹋钱了。”心想，还真是奢侈。
　　“我乐意，你别管。只要你高兴。”
　　“那你也别送花了，将那钱折现给我吧。这样我会更高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周帅，当真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柴米油盐。
　　周帅哑然失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懂浪漫的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气啊！”
　　“我本来就很俗啊，与你送给我的鲜花相比，我真是俗不可耐。”
　　“不，在我心中你是最纯洁最高雅的一朵花。”
　　“我只是一朵残花。”蒋灵说得有点凄惨。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周帅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难过，语气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
　　“不说了，她们叫我一起去吃饭了，我先挂了啊。”周帅本来还想再劝劝她，在电话里也远远听见有人在催她快点，也就只好作罢，无奈的挂了电话。
　　自从收到了周帅的蓝色妖姬，在蒋灵同事眼里，她和这位高富帅恋爱的事情也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周帅也不再避嫌，经常来公司接送她。他本来就善与人打交道，又长得帅容易吸引人，所以很快就和她的同事们熟络起来。他时常派秘书送一些小吃过来，连带着办公室的其他人一起都有份，那些小吃不是出自名店就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一般人很难吃到。这日更是在五星级大酒店里设席宴请了她的几位要好同事和好友，他这么做，一则就是宣布主权，让有非分之想的人断了念头，二则也是想贿赂好她的朋友们，日后多帮忙照顾一下她。蒋灵能有这般体贴的男朋友，引得旁人连声羡慕。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周帅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不是不感动的。那晚，周帅送她回家后，她情之所动，主动献上了一个吻，本来想亲亲额头的，但身高不够，只吻到了鼻尖。
　　美女主动送香吻，周帅岂有不把握机会的道理。果断的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动作，紧接着又吻了额头，眼睛，鼻子直到嘴唇。缠绵的气息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荡漾着。蒋灵被吻的实在喘不过气来了，一把推开了周帅，没有底气的骂到：“周帅，你太流氓了！”明明是她先撩拨的他，如今却要倒打一耙，周帅很委屈的认了这个罪名：“我是流氓，你是小偷，咱们正好一对。”
　　“我怎么是小偷？”
　　“你偷走了我的心。”
　　狡辩的理论，却也是事实。蒋灵害羞的将头埋在了周帅的怀里，偷偷的坏笑。周帅紧紧搂住了她，瘦小的身体那样的令人怜惜，他的心被温柔填的满满的，抬眼看去，皎月当空，繁星满天，一颗一颗的都在冲他微笑。
　　目送周帅离开后，她转身上楼。一道刺眼的远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用手遮住眼帘，费力的看过去。蔡光从车上下来，摇晃着走向前来。一段时间没见，他竟瘦了许多。下巴处留了稀疏的胡茬，显得憔悴和成熟。
　　“你喝酒了？”离得近后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突然想到陈韵说他前一阵子经常大醉酩酊，又说：“以后别喝酒了。总这样不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蔡光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问她：“你很爱他？”刚才的情景他坐在车里全看到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自己曾经多次幻想的一切，周帅却唾手可得，他不是不恨他。
　　蒋灵低头不语，她无颜面对蔡光，蔡光对她太好，她有一种辜负了他的感觉。
　　蔡光又问：“他对你好吗？”
　　蒋灵点了点头，“很好。像你一样的好。”
　　蔡光也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他欲走又想留，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还是只有一句“那我走了。”转身时，蒋灵分明看见了他眼中有泪光闪烁。
　　“等一等。”蒋灵见蔡光坐上了车，才想起来他现在是醉酒状态，不适合开车，赶紧走到车前。蔡光以为她有话要说，又下了车，等着她过来。
　　“你今天喝酒了，别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的，我很清醒。你回去吧，早点休息。”蔡光见她这么在意自己，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蒋灵很是坚持，一定要送他回家。蔡光想了想，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也私心不愿意拒绝了。两人一路寻找着各种话题，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因为一旦安静下来，车里的气氛就会令人尴尬。蔡光到家后，杜玮就已经受他之邀等在他家楼下，准备送蒋灵回家。
　　自从陈韵打算与杜玮结婚后，两人就执行起了婆婆大人的旨意，开始了造人计划。杜玮父母多年前在房价还未飞速上涨时就有先见之明的给儿子置办了一套婚房，陈韵和杜玮时常呆在那里，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因此，这个两人同租的房子往往是蒋灵一个人住，颇有点冷清的感觉。刚到家，蒋灵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蔡光发来的，就一句话：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蔡光此时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首歌《比我幸福》，此时他听到这首歌，受伤的心更觉悲凉。
　　望着广场的时钟
　　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
　　不习惯言不由衷
　　沉默如何能让你都懂
　　此刻与你相拥也算有始有终
　　祝福有许多种心痛却尽在不言中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
　　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
　　慢慢被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