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镰》紫风流

7、第 7 章

　　“k，你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是第一次。”Frankie轻叩着桌面。
　　k眼中静若死水。
　　“协助你的Lydia呢？”
　　“被那两人杀了。”k丝毫不介意把Lydia的死推到那两个人头上。
　　“死了？你们两个都是高等的暗影，这本是一次万无一失的行动，现在Lydia死了，你却说你连那两个人的面都没见到？！”
　　“我们的路线不一样。”没有监控，所以Lydia消失得毫无凭证。
　　“罢了，以后还有机会。乔，带他下去，我相信，k应该承受的住。”Frankie眼中一道阴狠划过，那两个人知道他的底细，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必须死。
　　k欠了欠身，走出了偌大的房间。

　　“大名鼎鼎的k，想必第一次到这里吧。”名叫乔的暗影声音毫无起伏地道。
　　k扫了乔一眼，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面容苍白了些，眼眸无神了些。
　　电梯降到了最底层，k当然知道这里。所有任务失败的暗影都会被带到这里，受罚。
　　所谓领罚，折磨罢了，能撑下来的继续苟活，撑不住的便灰飞烟灭，没有人会惋惜。那烟消云散的，也被认为是瑕疵品而已，没有了便没有了。
　　他也知道，能够走出这里的暗影并不多，就连许多高等暗影也会在这里魂飞魄散。不对，k笑了，他们没有魂魄。一张张清淡苍白的面孔只有在这里才会拥有除了冷漠之外其他的表情——痛苦。
　　这黑暗的地下，便是地狱般的存在。

　　穿过漆黑的长廊，两侧是一个个透明玻璃隔出的狭小空间，k看着那些暗影的痛苦和挣扎，一清二楚。
　　尽头，一间空的隔间，只有一张躺椅，连着一堆仪器。
　　没有刑具，k倒是不意外于这种简单的设备。为了锤炼身体的恢复能力，他所经受过的刑具早就数不清了，对皮肉的疼痛也早已麻木。
　　只是这仪器略眼熟的感觉。
　　k躺倒，任乔用锁链束住手脚。乔开启了设备便退出了房间，一段时间之后，他会回来查看k的状态，也就是查看这张躺椅上的人是否还存在。

　　k闭着眼感知着周围的变化，温度降到了体温以下，彻骨的寒意侵袭四肢，一波波冲击神经的电流让他本能地弓起身子想要缓解不适，却碍于锁链的束缚只得硬生生承受。
　　他紧皱着眉，无声地忍受着异常难受的感觉。
　　刺骨的冰冷和疼痛，暗黑的幻想开始在脑中闪现，猩红的血和凄厉的尖叫充斥着大脑，使他晕眩。
　　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雪白的瓷砖上绽开一朵妖异的蓝色妖姬。
　　明明紧闭着眼，眼前却一片炽烈的红，是无垠广阔的彼岸花海，还是深不见底的汹涌血池？无论是哪个，他现在应该都置身于地狱之中吧。
　　模糊，恍惚。
　　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白衣黑发，立在一片赤红中。
　　那是谁，他疲惫不堪，只觉得身体沉重地坠入万丈深渊。
　　“k……”有人唤他，他努力地睁开眼，那个白衣黑发的人近在眼前，正温柔地笑。
　　是他啊，那个一面之缘的人，白润泽。
　　“我会再来找你的，我知道，一定是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一年前你失了约，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墨……你就是墨对不对……”
　　“你保证，你一定会出来的。”
　　墨，k自嘲地想，自始至终他就不是墨。
　　声音越来越遥远，最后一句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却忘了是谁。

　　白炽灯重新亮起来，乔打开门看到k，松了一口气，关上了仪器。
　　“你保证你会来找我们，你保证你会出来。”为什么这句话会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他脑中。k恢复如初，睁开眼看到抱臂站在一边的乔。
　　“解开。”k抬了抬手，锁链碰撞发出清扬的声音。
　　“你是个有情绪的暗影，k。”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勾起嘴角。
　　“你也是。”k看着乔上扬的嘴角，声音平淡，早在电梯里乔对他说第一句话，他变知道了。
　　“有了情绪的暗影会被处决，无论是什么等级。”乔的声音沉下来。
　　“你掩饰的很好。”时时刻刻伪装出空洞的眼神可不容易。
　　“是啊，很不容易……”乔动手开始解锁。
　　k当然知道这点，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暴露之后杀了Lydia，他不是个喜欢向同伴挥刀的人。
　　“k，小心一点，最近要新进一批暗影来弥补被处决的空缺，墙面会查的比较严……毕竟，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乔看着k挣开半松不松的铁链推门而出。
　　k听到身后乔的叹息，黑暗的长廊中只有尽头的电梯释放出一点光芒。
　　那人说会来找墨，而他是k，没有姓名，他是高级暗影，几乎是一架有思想的机器，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鲜血在面前飞溅。

　　“这批名单里契合度最高的达到91%有一人，白润泽，职业杀手。”Frankie用激光点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可是我们答应过不动他的……”秘书Garry瞟了一眼k，小心翼翼地提醒。
　　“哈哈，你居然还记得呢，有什么关系，当事人都不记得了，按原计划来。”
　　白润泽，那个一直要找墨的人呢。
　　k嘴角绽出冰冷的弧度，那个人再也没有露过面。
　　他不禁觉得当日在在一片鬼蜮的自己有些愚蠢，为什么要为一个无所谓的承诺醒过来呢？为什么不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那样一切就结束了。

　　“我们终究还是有区别，我有感情，而你只是有思想罢了。”
　　是了，与乔卸下伪装之后的温煦不同，他永远都冷如冰山。
　　k盯着名单良久，从中抽出一张纸。
　　白润泽的资料。
　　十九岁的政府高级特工，二十一岁的职业杀手，中间的个人经历一片空白，一个原因不明的转变。
　　真是奇特，竟然脱离了政府转而投奔动荡的职业杀手之路。k将那张资料塞回一沓纸中。
　　转头望向窗外，夜未央，黑寂一片。无边的漆黑中他看到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削瘦而苍白。
　　外面有东西，k眯起眼，推开窗，这里是郊区，有谁会来？

作者有话说

　　黑暗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