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山庄》南方小道

32、舞动(2)

　　老族长一走近，站在画像前啧啧称赞的应无悟就开口问道:“族长，这画中的美人是？”
　　“这是二十年前的画了。”老族长先是一叹，又道:“她虽非族中之人，可舞姿倾城，族中无人可与之相比。”
　　画中女子，一袭紫衣。面若桃花，眉眼低垂，红唇微勾。举手投足，翩若惊鸿。舞动的裙摆，宛如绽放的花朵，让人的视线落上去就不想移开。
　　“看她的样子和姿态，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蓝珊凝望着画像，语气茫然而确定。
　　“是啊。”老族长抚着自己的胡须，点着头:“她不仅美得像位仙子，一颦一笑也得体大方。听她自己说，她好像是姓杨。就是漓……漓什么的……地方的。”
　　老族长抓耳挠腮地回忆，眉头紧皱。被老族长吊起胃口的应无悟更是着急，眉头拧成麻花，在画像和老族长之间看来看去。
　　“是漓宁城吧。”
　　蓝珊平静的声音响起，应无悟猛然看向蓝珊，却发现，只露出的双眼里比平时多了一份怀念。
　　“是，就是漓宁城的杨府。”
　　漓宁城？应无悟觉得有一丝疑惑，转向蓝珊询问:“无颜，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温柔山庄就在漓宁城。那这所谓的杨府，不就是……温柔山庄的前身？”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说话的声音，淡淡幽幽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
　　就在应无悟以为蓝珊不会再口时蓝珊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前身？这样讲不准确，温柔山庄是在漓宁城最大的两个府邸，林府和杨府的基础上建成的。”
　　应无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不敢看蓝珊转头指着画像问:“那她应该是杨府的某位千金小姐才是，怎么会来这里？”
　　蓝珊没有再开口，老族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应无悟又看了画像许久，突然表情一愣，嘴里嘀咕:“奇怪，怎么和方兄有点像？”
　　“族长，族长。”
　　这时，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呼喊声。老族长迎上来人，“出什么事了，咋咋忽忽的！没看到客人在此吗？”
　　“族长，我……我。”被老族长扬声吓到的小姑娘一时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
　　蓝珊和应无悟看出老族长是故意生气，一同出声。
　　“族长……”
　　“小姑娘别哭，这不是什么大事。”应无悟走向小姑娘，轻声安慰:“有事你慢慢说，大爷我会帮你的。”
　　小姑娘在应无悟地注视下，不安地看向老族长。老族长没料到应无悟会这样言语，温言中带着……调戏。而蓝珊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却不制止。老族长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琉舞，说吧。出什么事了？”
　　“旋舞姐姐她，她……”琉舞躲闪着应无悟的视线，说:“她还是不吃饭，这回连碗都打碎了。”
　　“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老族长气冲冲往外走。
　　琉舞迫不及待地紧跟在老族长身后地，跑出门去。蓝珊与应无悟对视一眼后随即跟上。

　　“出去。都出去！”
　　在穿过几间瓦房后，老族长径直走进一间房子，而走在蓝珊前头的应无悟被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怎么了？”蓝珊出言问。
　　应无悟回头，“你不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吗？”
　　蓝珊仔细听了听，坦然地道:“像白翩翩姑娘的声音。”
　　“是吧！”应无悟显得异常的兴奋，“你也觉得是翩翩姑娘的声音？”
　　“恩。”蓝珊淡定地点头。
　　应无悟面上带笑地迈进族长所进的屋子，身后跟着蓝珊。
　　屋内。一盘冷饭菜羹碎了一地的渣。
　　老族长语重心长的和梳妆镜前端坐的女子说:“你这婚事不仅仅是你自己一人的事，这还关乎我们族人的生存你就算再不愿，这事也由不得你……”
　　应无悟一进门就听见老族长这样的一番话脚步一下停住。对镜而坐的女子仅一个侧脸，但应无悟也认得出，那的确是失踪已久的白翩翩。
　　镜里的她，面带愠色但气色不错，眼角微红但态度坚决异常。
　　“翩……白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突然多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门口。
　　白翩翩也向门口看去，惊讶起身:“应公子？”
　　“怎么？这位公子认识旋舞？”老族长从应无悟的身上收回目光扫了一眼白翩翩，虽然问得是应无悟但是却是朝着蓝珊的方向。
　　不知为何，白翩翩的目光一时越过应无悟落在蒙面的蓝珊身上。应无悟自然有所意识，也看向蓝珊。明明是“热闹”非凡的局面，瞬间又沉寂了下来。
　　蓝珊在众人地注视下走向放着红嫁衣的桌子，手轻轻地抚摸着红嫁衣的绸面赞叹道:“这样的一件嫁衣，怕是这族里最好手艺的绣娘们连夜赶出来的吧，真是辛苦啊。”接着，眼角带笑地走向白翩翩。“族长，可否许我与应公子单独和旋舞姑娘谈谈。”
　　“您当然可以，只是这应公子……”老族长相信蓝珊的能力，但是多一个男人……老族长却有些担心。
　　蓝珊仍是面对着白翩翩，看着白翩翩目光流露出的哀伤与信任，突然决绝地说:“找回曾被逐出族中的女子来与离天寨联姻，以解决族里日益缺水问题的这主意是我出的，事已至此老族长难道在此时却不相信我了。”
　　老族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声“不敢不敢”，领着琉舞以及屋内的旁人出了门。
　　白翩翩在老族长走后忽得一下，落在凳子上，目光无神的仿佛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绝望。
　　一旁的应无悟更是不可置信地质问蓝珊:“无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翩翩姑娘她……那……方兄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