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山庄》南方小道

29、埋怨

　　应无悟眯着眼，在蓝珊的脸上探究不出什么后，才幽幽地道:“我干什么？是你干了什么才对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蓝珊撇开应无悟的话中有话，环顾四周问道:“翩……白姑娘呢？还有，方朔怎么也不在？”
　　应无悟看着一脸迷茫的蓝珊，“你真的不知道？”眼珠一转，再问了一句:“是你把翩翩姑娘推下山崖，方兄随后也跳下崖去了。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蓝珊瞪大了眼睛看向应无悟，不可置信地说:“你说……是我……”
　　“恩。”
　　蓝珊默言思索，认识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为何？
　　“无颜？”
　　应无悟试探性叫了一声。忽然，蓝珊眸中一亮，“难道是？”
　　“是什么？”
　　蓝珊转向应无悟，抿然一笑，“应公子可怕高？”
　　应无悟一愣:“这倒是不怕，怎么……啊！”
　　还没等应无悟把话说完，蓝珊一坏笑，便把应无悟给推下山崖，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下。

　　“啪。”
　　潮湿的山洞里回荡火焰爆裂之声，洞外的光线渐渐暗沉。山洞内，除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外，另有一位男子昏昏沉沉地靠在石壁上。
　　“啊。”忽然靠在石壁上的男子忍着身上伤口裂开挣扎地坐起。
　　围火而坐的一男一女接连起身，走到男子面前。
　　“方兄？”
　　感受到身上疼痛的方朔迷迷糊糊看见眼前有两个人影。借着微微火光，方朔认出面前站着的男子，干涩开口:“无悟？”
　　应无悟眼睛放光地看着迷迷糊糊的方朔。“方兄啊，你终于醒了。你可昏睡了大半天了呢。”
　　“我这是在哪里？”方朔按着头慢慢地坐起身。
　　应无悟扶着方朔，说:“不记得了？你随着翩翩姑娘从那山崖上一跃而下。我和无颜也下了山崖来寻你们，就找到昏迷不醒的你，我们好不容易才……”
　　“翩翩呢？”方朔抓住应无悟的胳膊，着急地问:“找到翩翩了吗，她怎么样了？”
　　“到处也找不到白姑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的声音悠悠的在山洞回响，语气里有淡淡忧伤。
　　只是现在的方朔并没有听出蓝珊话语中的无奈，满腔的担心与紧张在看到蓝珊的一瞬间都转变为怒气。
　　方朔剑指蓝珊，“是你！是你将翩翩推下山崖。”强忍着身上的伤步步紧逼，“明明你可以救她的，为什么……如果是她，她一定会……”
　　“方兄！”
　　“她是谁？”
　　应无悟与蓝珊同时开口，只是一个按下方朔手中的剑，另一个动也不动地盯着方朔。
　　“她，她是……”方朔有些语无伦次。就连手中的剑，也无意识的被应无悟取走。
　　蓝珊丝毫未改面上的淡漠静静地盯着面前虚弱和忐忑的男子，忽略身旁一道目光，向前迈出一步，“她，是谁？”
　　方朔强撑着身子站着，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方少侠。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由我来说吧。”蓝珊久盯不放的视线，有些松动。嘴角噙着笑，一字一句地道:“她，温柔山庄的庄主——林怨儿。”
　　“林怨儿”三字一出，不仅是方朔，就连置身事外的应无悟也提起了心弦。
　　林怨儿，且不说她一人撑起了两大衰败的家宅，建立起了繁荣一时的温柔山庄，但从她解救无数女子并且乐善好施来说，她的名字就已然为众多人所知。然而如今她却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就连令人向往的温柔山庄也避世人而不见，寂默良久。
　　“方少侠，我猜的对不对？”蓝珊的眸子里略有调笑，霎时间，笑意全无，“你也怨她，甚至恨她。我说的对不对，方少侠。”
　　不知为何，一旁的应无悟很疑惑，觉得此刻蓝珊的言语中充满莫名的怒意。然而，相对而立的方朔竟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我……”方朔纠结的心在想到白翩翩的时候一下子决绝了下来，坚定地说:“那又如何！”
　　“真的是这样，连你也是。”蓝珊苦笑着低头嘀咕，抬眼去看方朔，笑得极为勉强:“你是否认为，她命里注定会早死？甚至她的一死是对所有人的好？呵呵，方少侠。是不是她出身富贵，让你忘了在她出生不久便被亲生的爹娘抛弃。是不是她只手撑起温柔山庄，让你忘了她那曾堆满珍宝钱财的府库早已被所谓的亲戚洗劫一空。是不是她困了方少侠数年，让你忘了若不是在温柔山庄你根本躲不过命中的一劫，甚至见不到白翩翩。”
　　蓝珊冷笑地看着面上越来越黑的方朔，周围的空气在一点一点的凝固。
　　“你到底是谁？”底气不足，硬撑着的方朔挪着自己的脚，想要退离面前的这个人。
　　“应公子。”蓝珊没有回答方朔的问题，而是转向同样看着自己的应无悟。“你可曾听过五年前的一个消息。说是温柔山庄有绝世珍宝，得者可一世无忧。”
　　应无悟不知道蓝珊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愣愣地开了口，“这我也有所闻。虽然不知这消息是从何传出，但是当时也是人尽皆知。许多人因此前往温柔山庄一探究竟，甚至闹出了这事情。”应无悟沉思一下，瞟了眼极为不自在的方朔，继续道:“似乎，有人说那林庄主就是被想要盗宝的人抓去，下落不明……”说到这儿，应无悟一下看向方朔，想起那时倒是有人说有位姓方的公子为那些盗宝的提供了许多消息。一时又惊又怒。
　　“温柔山庄有珍宝？”蓝珊冷笑两声，盯着方朔的目光流露出恨意，说:“若是有珍宝……身在温柔山庄的人会不知？以致最后堂堂庄主下落不明。”
　　方朔发怔，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蓝珊走到方朔的身侧，小声地朝他耳朵的方向说:“是你对吧，你散布的谣言，害得林怨儿生死难测，令白翩翩堕入风尘，现在……也下落不明。”
　　说完，直径坐会火堆前。应无悟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蓝珊，又转向方朔。
　　“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