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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放弃西渡的精灵们(2) ...

  •   所幸甘道夫并没有在精灵驻地逗留太久,他和精灵王密谈一夜后,两人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赶往米拉斯提米斯王宫面见人皇,阿芙作为随从自然同行,她慢吞吞地跟在队伍里回头瞅果然身后就是两个不错眼珠盯着她的精灵——加里安防她跟防贼似得,而甘道夫也严厉警告了她。

      哎密林也好米拉斯提米斯王宫也好,她都不愿去,然而想起温柔的阿尔文和她白色的宫殿,她没见上养母最后一面,现在只想闻闻女精灵遗物上残留的气息。

      时值盛夏人皇的宏伟的宫殿在午间静谧得就像沉睡的巨人,有着慵懒闷热的呼吸。阿尔文于三个月前去世,阿芙几乎没有受到阻拦就进入养母的住处,罗林奇花郁郁葱葱地布满小花园甚至长到台阶上,一个褐色头发的小侍女正在门廊下打瞌睡,另一个稍年长的女官就着阳光坐在窗边刺绣一切都没变,除了再也见不到那被称为暮星的女精灵。

      女官一眼就见到阿芙,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不是阿芙小姐吗,伊露维塔啊,二十多年了您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因为我在十六岁那年就死去了,阿芙想着却红了眼眶,女官放下花绷子拉着阿芙瞧了又瞧:“王后一直想见到你,她去世前还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你和阿拉贡陛下的名字。”

      然后女官从衣柜里找出件克林诺长裙铺在床上:“王后在世时订制了这件长裙她总说等阿芙再长高一点就能穿上了。您瞧这些珍珠都是王后亲手缝上去的。”

      那是件浅葡萄灰饰五彩珠绣绸面内搭白色蕾丝装饰非常俏丽的少女款式,最显眼的圆润饱满的白珍珠一颗颗嵌满了长长的裙摆,阿芙想象着阿尔文一边等她一边一针一线地缀上这几百颗珍珠,一个月?两个月?或许更久,但她最后都没有等来她的养女。

      阿芙捧着裙子那一颗颗珍珠就像眼泪一样落在她的心上,她抱着裙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记得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女官送了好多次饭菜她动也没动,阿尔文的气息和影子从梳妆台、胡桃木书桌和床上淡淡地飘出来把阿芙包围着,阿芙觉得幸福和长久的安宁索伦、龙、中土都是幻影,只有此刻才是真实。

      直到某天中午小侍女跑进来:“阿芙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院子里来了个大马!伊莱纳花都快被嚼光了!”这还得了!阿芙呼地站起来,她太久没动差点没站稳,机灵的小侍女赶紧扶住她,阿芙一甩手抬脚就出了门。

      果然那头贪吃的动物正站在花丛里慢条斯理地用餐,它吃得很讲究专挑新发的嫩芽和花骨朵下嘴,侍女们围着它又叫又跳它就是不肯挪窝,不过……阿芙邹眉头,这分明是鹿啊。有个侍卫拿着草叉过来驱赶,却被女官阻止了:“大概是那头老鹿从鹿苑跑出来了,这可是精灵送的礼物国王陛下特地交代过要好好照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那侍卫把手一摊:“只好等它吃饱喽,但愿它胃口不好。”

      阿芙吸口气,用精灵语说:“过来。”那鹿转转耳朵没动。她进房用银盆装了点温水伸到它鼻子边:“温泉水哦,你一定渴了,来喝。”鹿鼻孔翕动,果然伸舌头去舔水,阿芙慢慢后退把它引出花丛,她唯恐它再回去便把它往远处带,走到林荫小径上才把水盘放下,那鹿便低头饮水。

      “其实你是精灵王变得吧。”阿芙瞅着它光亮的白色皮毛试探,精灵使团赠送王储册封的礼物时她正失明只隐约知道是头鹿,但他变鹿戏弄她不止一次,而这头怎么看怎么像瑟兰迪尔变的那头,但或许所有的鹿都长得差不多?

      鹿喝完了水也不离开就这么拿蓝眼睛凝视她,阿芙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去看它的脚,瑟兰迪尔化形的鹿行走时四蹄不沾地,而这头则老老实实地站在地面,漂亮的蹄子上还占了些草叶和泥灰。

      所以应该不是他,阿芙想可那蓝眼睛让她惴惴不安,她视线上移看到鹿角,便乱七八糟地盘算对了是雄鹿有角还是雌鹿?它总不会变头雌鹿。马都不长角没准鹿不分雌雄都长角?她仅有的一点知识全是围棋和恶补的精灵情诗,实在难以分辨。

      不过,肯定有个地方能区别,阿芙想。

      她转到鹿的背后顺着饱满的臀部线条弯腰往下看,还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晃长长的鹿尾巴狠狠地抽在脸上。唔,她捂着被打中的鼻子眼睁睁地看到白鹿被强光包围,金发璀璨面含薄怒的精灵王幻化成形,一张嘴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我的黑发棋手,你养母没告诉你这种事只能在卧室做吗?”

      阿芙觉得天旋级转凭着媲美兽人的厚脸皮没晕倒,果然是他,她就不该心存侥幸。她找不到话只觉得脸上黏糊糊地,伸手一摸居然是鼻血,精灵王不知想到什么脸突然红的像滴血哼了一声便撇过头,阿芙乘着这机会拔腿就跑没几步就被他拦住。

      “大王,我是因为被您尾巴打中才留鼻血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第二句。”

      “啊?”
      “二十年了,刚才是你对我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是那就成全你。”他垂眸看她浓眉扬起面带微笑仿佛在说一件多么欣喜的事,可这笑容很短,“请你别让第三句是‘再会’,因为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明明是正午,蝉鸣和酷热的天气让人热的喘不上气,精灵身着银灰色叶纹长袍异常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汗,他走在前面不时停下来回头望她,两人走到株银杏树下斑驳的树荫撒了两人一身。

      “三天后猎户座位于穹庐最顶端时联军就会出发,这是最终圣战——中土正义力量的殊死一搏。决战地点选在前洛汗公国与密林的交界处那里地势开阔前后都有丛林,有利于骑兵冲锋和远程武器隐蔽,八十年前阿拉贡就在那里击败了索伦,新人皇渴望重现奇迹。”

      阿芙听着不知不觉头上细细密密地冒了一层汗,他手伸过来阿芙下意思一躲精灵没说什么,一个椭圆形的光圈罩住两人,闷热的空气被隔绝在外。

      “说什么奇迹,你们找到对付格劳龙的办法了吗?”阿芙问。

      精灵摇头:“时间不允许,索伦随时可能进犯,我们必须保护中土最后的火种。人类和矮人构成联军的两翼,精灵由我统帅负责前锋,你……为我担忧吗?”

      “为什么这么莽撞?凯德这些年来中土无敌,而格劳龙能秒杀凯德,你们拿什么和它斗?艾达瑞安不论,你和甘道夫应该知道,常规武器对它无效,它是绝杀是能毁天灭地的力量啊,索伦有了它随时都可以叫吃。”

      “阿芙,每个人都会死却少有人真正活过。你是在为我担忧吗?”他再问。阿芙不答于是这金发的精灵眼中的亮光一点点灭下去:“你希望我死,不用太久你就能如愿我的小妻子。”

      然后他不再说话,阿芙因为被说中心事也不好开口,两人就陷入长久的沉默,正午已过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突然走近她阿芙忙后退没两步就抵住树干,他五指张开罩住她头顶阿芙觉得莫名的压迫感遍布四肢百骸,仿佛只是一瞬却又像很漫长,接近黄昏是她才清醒而金发的精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伊利撒王宫另一端却热闹得多,国王和客人显然都喝高了,艾达瑞安搂着甘道夫称兄道弟,金牡蛎和莱戈拉斯已经斗酒了半宿,矮人面前摆着好几摞快要累到天花板的酒碗,身上只剩下裤衩,密林王子则穿戴整齐但当人皇询问精灵王在哪里时他抱着酒坛咚地就栽倒在桌上怎么都叫不醒。至于中土联军的另一位统帅安卡奇同志满脸通红正捧着个黄铜夜壶宝贝般擦了又擦,旁边的酒娘捂着嘴一个劲偷笑也没注意,他自以为隐蔽地把夜壶裹在衣襟里左脚拌着右脚往门口跑,迎头就撞上侍卫,夜壶叮叮咚咚地滚出老远。

      “我的宝贝!”他忙追出去,那颤抖的音调几乎和咕噜一模一样,这滑稽的一幕让在宴会厅外畅饮的骑士们哈哈大笑,但他们的笑声很快就被两个霍比特人盖住了,他们手挽手在一张长桌上就着不成调的歌声欢快地蹦跶着,没两步就把酒坛啊、水果和面包踢得满地都是,整盘子果酱结结实实地倒在一个抱臂旁观精灵的衣服上,一滴都没浪费,精灵自认倒霉却见矮人已经指着他嘲笑:“瞧瞧那个抹香油精的娘娘腔,脸蛋气的和姑娘一样红。”

      那精灵更生气了:“我本来就是姑娘!”陶瑞尔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像男人了。

      矮人立刻不笑了,他们围城一个小圈嘀咕:“穿着盔甲的女精灵就像不长胡子的女矮人一样稀少,她不会就是那个……”

      “对就是她,传说中甩了密林王子爱上矮人勇士奇力的陶瑞尔。”

      “精灵这次是打前锋,这么有见地的姑娘要是死掉可就太可惜了。”矮人们说,他们和精灵是世仇,二十年前才打过几场大仗不少人都经历过那些战役,时间并不能冲淡仇恨,但就像其他善良的种族一样,当面对索伦时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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