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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四天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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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甜的梦境如期而至,她看到喷泉、轻歌曼舞的少女们还有她的母亲,她酷爱围棋却从未梦见过围棋,美丽高贵的黑发王后头戴金冠那顶王冠在夏日的阳光下闪着格外耀眼的金光,连她的头发都被映成金色。阿芙突然莫名畏惧,她踟蹰着走近温泉把手放在王后的膝盖上,那里没有金针却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王后抬头浓眉下是冰蓝色的眼眸和鲜红的嘴唇,他说:“看着你的精灵王。”
一切崩塌,她大叫着醒来,有人在她身边走动,摸她的额头小声而快速的交谈随后某个东西靠近她的嘴唇,她想推开却手指都抬不起来便咬死牙关小声呜咽。
“挺有劲,再喂看看。”人们说,用瓷勺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苦的要命的汤药被灌下,入口刺痛她张嘴欲吐却被按住嘴唇她拼命摆头挣脱,被染成淡红的汤药从嘴角漏出。 “阿芙,要喝光才会好。”是爱丽的声音吗,她皱眉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却放弃抵抗,格外柔顺的张嘴吞咽。
再次醒来时身边只有拿着小说百无聊赖的爱丽,“嘿……”她发出一个音节就觉得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火,声音也沙哑得像个男人。
“别说话,你昏迷了两天,除了退烧药就没吃别的。”爱丽赶紧丢开书,转身去拿食物。。
阿芙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露出的皮肤被涂上古怪的绿色植物,她勉强要坐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多亏爱丽一把把她扶住,“最好也别动,你们人类医生说的。”
两天?阿芙刚张嘴就觉得口腔疼,“你嘴里有伤,脸颊两边都有是你自己牙齿磕的所以现在只能吃点流食,水也不能多喝尽量别讲话。”
爱丽把她扶着斜靠在床头,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让女孩直冒虚汗身体发出骨节的滑动声,爱丽假装没听见给她拉好被子:“我呀,可头次见有人能睡着一动不动整整两天,差点以为你死了。你有没有做梦?肯定很香艳吧,是啊,骑士小说都这么写,拂晓骑士和他的公主告别说春宵苦短如一梦……阿芙,你又睡了?”她看到女孩小小的黑色头颅低垂,一缕黑发绕在她鼻尖随着她的呼吸颤动。
爱丽给她把被子拉得更高,她觉得放平睡阿芙会更舒服,又怕惊醒她。女孩才退烧,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浑身是淤青爱丽为她换药时见过,背后和腿间尤甚,温泉里是怎样的光景呢?那天大王载走阿芙后她就跟随军队驻扎在温泉外稍远的地方,日升日落直到第三天天的清晨国王才带回嘴唇血红浑身滚烫的人类女孩。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爱丽回头行礼对大步走进来的精灵说:“大王,她刚睡着,需要叫醒吗?”
他穿着那套银色的长袍外罩红绒外套,金发一丝不乱散落在肩头,无可挑剔的面容下嘴唇抿紧眼帘低垂,圣洁的如同水晶人偶,他没回答却伸手扬起她的下巴拇指摸索她的嘴唇。
要坏!
果然下一刻女孩推拒,推不开便睁开眼睛,她看清眼前的人喉咙里呜咽着就往外爬,却被他抄手拦住,然后握住肩膀提起抵在石壁上,爱丽终于知道阿芙背后的伤怎么来的了,她急忙解释:“阿芙小姐现在神志不清,我们给她喂药都就是这样……可能……可能烧糊涂了?”
阿芙看着爱丽,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侍从们把视线调转到精灵王那张清淡寡欲的脸上,只一眼就像被烫到一般弹开慢慢别过头。他收回手臂,无言的紧紧抱住她,她双脚离地依偎在他胸前,她听到他心跳越来越快抱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下巴开始在她鬓发间摩擦,她不由苦笑听到他说:
“我带来了你的宝贝。”他把她放到床上,示意加里安拿上羊皮卷,阿芙眼睛立刻亮了,她的棋谱她的宝贝她伸手去拿却被他抽走。
“每天只能看三页。”
是的,大王
“和我一起不许看。”
好的,大王
“更不许想,包括那个西蒙鲁德。”
遵命,大王
“养好身体,我会再送你样礼物——比温泉更美妙。”
你!现在一屋子人你和我说这个,提到温泉这些精灵都变成兔子好不。
“坏丫头,你想歪了。”他冷眼一扫,侍从们识相退到门外加里安拉走爱丽不忘带上门,关门声简直震耳欲聋。他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不能再低:“希望你把你的想象力用一点在实际行动上,这样才能带给我更多愉悦。”他低头欲吻她,阿芙看着他垂下的发尾忍痛开口提醒:“我还在发烧,会传染您的。”
“我不会生病。”他温柔的舔舐她的口唇,良久才放开她。“只有刀剑、烈火和悲伤才能杀死永生的精灵。”
他为她擦干脸上的水渍,拇指反复摩挲着迷于她的嘴唇在他手下变得嫣红:“你曾经差点成功,我的小情妇。”
密林深处树木茂密,溪水清澈见底严寒中也有零星小花在寒风中绽放,一位仙子赤足站在溪水里,缠绵的流水不及她衣襟的柔美,婉转的鸟啼不及她的悠扬歌喉,一只翠色的小鸟正轻啄她的纤纤玉指。
“这片森林古老、神秘而野蛮和久居其中的木精灵类似,是精灵影响了森林还是森林改变了精灵的习性,凯勒鹏领主的担忧不无道理。”
“然而当我抛开成见,用心去感受用精神去应和那回荡在林中的低语,又能看到它的温柔和坚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温暖。罗林持有水戒,林谷持有气戒,密林没有任何额外庇护坚守一线,ada我想我们应该对这片丛林的主人怀有些许敬畏,您说对吗?”
腰肢柔软的缇米丝说到,鸟儿从指尖飞走,巴鲁曼从溪水的那一头走来,他是她父亲却向她行礼:
“我无意质疑你的决定,迁居密林是中土所有现存精灵的共识,区别仅在于方式和时机。缇米丝,政治的精妙之处在于进退之间,一味退让和示好有时反倒会起反效果,尤其对那些不那么开化的灰精灵。”
“我可没有一味讨好,经过交涉密林允许罗林保存独立的军队和在地堡外定居,当然房屋要自己搭建这挺好我们的小伙子太奶油早该晒晒太阳,您瞧国王不是要送我月影楼,当罗林奇花在那白色的庭院中盛开时我便会去告白,我向来喜爱美丽的精灵男子。”
这话让巴鲁曼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单纯美丽的女儿恐怕不知道国王才和一个女人在温泉共度数天,理直气壮毫无遮掩之意,瑟兰迪尔此举将罗林置于何地,若是他无心之过那他的政治头脑简直是负数更别提那有口皆碑的贤明,若是他有心借此羞辱罗林,他巴鲁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别担忧我和伙伴们在这里过得很快乐。天天跳舞和唱歌太老派了,我们将要排练一出新戏ada您愿意在我的故事里出演角色吗?”美丽的女精灵灵巧的跳上岸,随着她的步伐沿途泥土复苏野花渐次盛开,这便是梵雅血统融于万物春风化雨。
“咳咳上次你嫌我不够美,就让你可怜的老父亲演毛驴,这回的角色是否有台词?”
“ada,毛驴也有台词还是两声呢。”
地堡的某间大的过分的客房里,爱丽正在对着墙壁每隔几秒钟就发出古怪的尖啸,那声音就像半夜被狼卡住脖子一样。阿芙已经看来一天三页的棋谱定量,她略微犹豫就翻下一页赫然看到夹杂书页中的便条:小骗子。吓得她棋谱几乎脱手,谁写的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于是她让爱丽去搬棋盘复盘,奈何爱丽喊的太投入她叫了几声女精灵才停下——喝杯水就要继续叫。
“我说,你别嚷嚷了会召来狼。”阿芙趁这个空子赶紧说。
爱丽瞪她,拿出一张纸直往阿芙脸上戳:“这是歌剧,歌剧懂吗!缇米丝小姐的新剧《西卡城商人》正在海选女主角,大家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落后。”
“选拔的标准是比谁叫的惨么,哦,难怪呢,她前面有个人拿棍子抽她呢。”阿芙看着宣传海报恍然大悟。
“那是指挥……阿芙小姐听说您出身宫廷不会没听过歌剧吧……”
“你和她讲艺术不如去对着兽人谈诗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国王已经来了,因为阿芙这次醒着所以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这通常会逗留比较久爱丽行礼然后识相地退下,岂止是她,他身后的侍从也一起去门外站着了。
尴尬中……
他蓝眼睛在她脸上打个转,弯腰看着阿芙手上的宣传海报。
“招募女主角?”他下巴抬高,轻轻哼一声。
阿芙突然福至心灵:“他们也发给了您?大概是发错了。”让精灵王去演女人给他配戏的男主角八成只能找树人,这画面想想就足够兴奋和焦虑了,发传单的家伙简直做大家之所想啊,当然阿芙肯定不能这么说。
“的确若我参演任何时候必定是唯一主角,让其他人参与竞争是太过残酷。”
大王,您真会抓重点……别说从这个角度看侧脸线条流畅下巴微尖,睫毛长得出奇还没有喉结居然有奇异的妩媚感或许不要树人也行?
“你敢看我了。”毫无征兆他的指尖探入她的口中,按压口腔黏膜,“这里也愈合……脆弱的凡人。”他语气带着些许爱怜和显而易见的轻蔑,手指在她嘴里进出几次终于抽走,离开时拉出一条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