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里》林荫绿

4、第 4 章

　　第四章
　　蜜柑一如前几天，带着书到病房陪枣。
　　“枣，我来啦！”蜜柑笑嘻嘻的坐下。
　　“你又来干什么，昨天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这点小伤我又不会死。”枣别扭的不看她，但是心里很高兴，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全白的死气沉沉的病房里。
　　“我担心你啊，反正我在这里也不会打扰到你。”这是实话，这几天来，蜜柑都坐在枣的病房里看书，两人没有什么交谈。
　　静默……
　　枣看着专心看书的蜜柑，蓦地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女孩了。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学习，越来越漂亮的脸蛋更显得有气质，秀发也留到及腰了，只不过还是两个辫子，身材也变得丰满，想到这里，枣不禁红了脸。（某湘：枣，你害羞了！ 天空中划过一道流行。）一想到别的男生也像自己今天一样看她，而且比自己时间更久，枣没来由的生气起来。
　　“6年前我说过吧，长大后，你把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
　　蜜柑诧异的抬头，[我没听错吧，枣，他刚刚说我把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哦！”蜜柑无意识的回答。
　　又是一阵静默……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枣没勇气再看她。
　　“啊？哦，那个，上次袭击的人好像查到是哪里的了。”
　　“是哪里？”枣突然直视她的眼睛，[上次的人好像是冲着蜜柑来的，这个笨蛋没有一点警觉心，不看着她不晓得什么时候又会出事。]枣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关心所爱的人一样。
　　看着枣深邃的眼睛，蜜柑突然觉得怪怪的，脸颊也燥热起来，她垂下眼睛，小声地说：“好像是ZERO的人。”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他。
　　[ZERO？以前的那帮人吗？他们又有什么企图了，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是蜜柑。]枣沉思。
　　教师办公室里
　　[ZERO？学姐离开学院后加入的组织吗？虽然柚香一年后就离开了，创立了自己的组织，但是，这回他们来会和柚香有关吗？还是和中等部女生失踪于地下花园的事有关？]鸣海的脑袋乱成一团，[不过，6年前我有件事情说对了，‘蜜柑是左右日向枣的关键’，她是不是左右这所学院的关键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出来了。]

　　一个星期后，枣终于出院了。
　　神野的数学课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谁叫这是全学院最严厉的老师的课呢。神野在讲台上讲解二元一次方程组的解题思路，‘砰’的一声，中等部A班的大门被踢开——是枣。
　　大家都惊喜地看着枣，枣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神野额头上青经暴露：“日向同学，在老师上课时你应该敲门后再进来，要向老师说明情况。”
　　枣白他一眼：“白痴才会做！！”
　　“你，你就算是刚病好也不能这样目中无人……”
　　枣转身就走。
　　滋滋——，神野气昏了头发动了电的爱丽丝。
　　簌簌——，枣发动了火的爱丽丝。
　　教室里硝烟弥漫，双方对峙，就要开打的那一刻一个声音阻止了两人。
　　“神野老师！！枣！！”蜜柑忍无可忍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两人之间。“老师，你不是要上课吗，再不继续讲下去您这节课的内容就讲不完了。枣才刚出院，他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晓得，就像小孩子闹别扭，您不要在意，我会看好他的。您看，大家都要听课呢！”蜜柑半推半拉的把神野拱上台，将电灭了，把书和教鞭塞到他手里转身去对付枣。
　　“枣，你才出院吧，使用爱丽丝难道你想再回去吗？你不要任性……”蜜柑戳着他的胸说。
　　枣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众人立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竟然说自己是小孩子闹别扭，不要任性？这个女人……]
　　“好啦好啦，不要让人担心……”
　　听到这句话，枣的怒火不知怎的就灭了。[算了，她说会担心我。]
　　“我们快回去上课，你就别杵在这里了。”蜜柑说完抱着他的手臂，又拖又拉地拽到座位上，自己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又帮他把书拿出来好好的摆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难以接受：枣居然没有发火，就因为蜜柑的几句话？而且还任由蜜柑动他的东西坐在他旁边？？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周末。
　　咚咚咚，一大清早，就有人敲蜜柑的房门。
　　蜜柑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萤，这么早干什么啊？我困死了。”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写作业弄到凌晨3点呢，都是那个混蛋神野。
　　“我们要去中心城，你赶快给我起来！！”萤不是没有看到蜜柑劳累的样子但她还是狠下心要她去，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点醒过来，笨蛋！！”
　　“我不去行不行，萤，你放过我吧，我想睡觉。”蜜柑看到钟上的时间为8.30[我才睡了五个半小时啊，好想睡！！]。
　　“不行，别忘了，你还欠我150个拉比特！”
　　看着萤异常坚持的样子，蜜柑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蜜柑整理好出来了，她一眼就看到站在萤身后的流架和枣。她揉揉眼睛，不解地问：“流架去就算了，毕竟他是陪你，可是，为什么枣也要去呢？我记得他很讨厌去的吧。”
　　萤看了她一眼，不回答。[笨蛋，当然是为了你去的了！]

　　“啊啊啊，我的霍瓦伦！！”一到中心城，蜜柑的瞌睡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快乐得像个小孩子。
　　“蜜柑，你霍瓦伦吃了6年还不腻啊。”流架护着萤笑着说。
　　“嗯，很好吃啊。要不是萤那个抢钱魔女，我可以买好多的呢。”
　　“呵呵。”萤很阴险的笑了：“蜜柑，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嗯？赔偿我精神损失费20拉比特，名誉损失费30拉比特，遮口费50拉比特。现在你一共欠我250拉比特！！”
　　“不要啊，萤，你怎么能这样，难道我讲错了吗。还有，为什么会有遮口费，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蜜柑惨叫，哭丧着脸质问道。
　　15分钟后，无意义的争吵结束。结局当然是萤：蜜柑=821：0。一阵冷风吹过……

　　“看，那个戒指好漂亮！”
　　“嗯嗯，那对耳环也是。啊，还有那个发卡！好漂亮啊！！”
　　一阵嘈杂声引起了四个人的主意——几个初等部的小女孩围在一家店的橱窗前赞叹。
　　“可是，这么漂亮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呢？”
　　“就是就是，明明是女孩子的东西……”
　　“因为这里的店有自己的规矩啊！”蜜柑笑着告诉她们。
　　几个女孩回头：“啊是蜜柑学姐，还有枣学长，那个，上次谢谢你们。”她们是上次蜜柑和枣救下的初等部孩子。“那个，蜜柑学姐，你后面的是？”
　　蜜柑回头，看到流架亲昵地搂着萤说话。“萤和流架啊，知道吗？”
　　“真的是哎。流架学长好喜欢萤学姐是不是？”女孩们羡慕地说。
　　“嫉妒了？过几年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蜜柑拍拍她们的脑袋，调皮地说。
　　“真的吗？”看到蜜柑肯定的点点头，她们又小声地问：“那蜜柑学姐和枣学长呢？”
　　“呃？为什么这样问？”蜜柑刷得红了脸：“我和枣又没有什么？”
　　“咦？可是，蜜柑学姐你和枣学长不是情侣吗？上次，学姐明明很担心学长的，而且，学姐那时的学习型爱丽丝不是火吗？是学长的爱丽丝啊。”女孩不解地问。
　　“嗯，那个…就是…”蜜柑眼睛乱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偏偏几个女孩好奇的目光又让她不能不回答。
　　“好了，你们不要逼她了，是不是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你们不是问这家店女孩为什么不能进？”枣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忍心看到蜜柑被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忍不住帮她解围。
　　听到枣这么一说，蜜柑松了一口气，也没注意到枣话中的语病。身后，萤和流架交换了一个眼神。
　　“想知道吗？这里是学院的中心，物品都是由爱丽丝做出来的。卖东西的店也有讲究，像这家店就只让男生进，也有只让女生进、只让老师进、只让初等部的人进……的店。”蜜柑解释道。
　　“但是这家店卖的是女生的东西啊！”
　　“这是专门让男生买礼物送给女孩的，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收到这里的礼物了……”

　　目送女孩们离开，蜜柑的目光落到橱窗里的饰品上，[真的好漂亮]蜜柑被一对星形的夹子吸引：小巧大方的夹子上镶满了水蓝色的水钻，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蜜柑不禁想到那天在病房里枣说的话。[我真的是放下头发来比较好吗？]蜜柑思索着。[算了，就算再好看我也没办法买。]蜜柑依依不舍的再看了一眼，跟上萤，离开了。她没有注意到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个人准备回去了。
　　“萤，你买了什么？”蜜柑好奇的看着流架手里的大袋子。（众人：流架，你原来是提东西的啊）
　　“实验用的材料，你要看吗？”萤吃着冰淇淋说。
　　想到萤每次买回来的不是奇怪的甲虫就是散发着恶心气味的糊状物，蜜柑死命的摇头，强烈的表达出不需要看的意愿，然后又投给流架一个的同情的眼神。
　　四个人走在路上，蜜柑觉得怪怪的。萤和流架两人并排走，这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和枣一起走吗，感觉好奇怪。
　　为了驱散这种感觉，蜜柑一路上和枣东扯西扯，自己又东张西望。然后，两人很悲惨的……和萤他们走散了！！
　　“你这个笨蛋，不看好他们，走到有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路……”枣看着黑色的夜幕骂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蜜柑理亏，被训得讲不出话来。随着天色渐黑，气温也开始下降了，瑟瑟冷风吹得蜜柑直打哆嗦。
　　站在空无一人的站台上，蜜柑跺着脚努力的想使自己暖和起来，突然，蜜柑被拽到枣的怀里，她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笨蛋，又不是不知道天一黑就会冷，还穿那么少！”枣让蜜柑靠在自己怀里，用黑色的披风仔细地裹着两人。
　　靠着枣温热的胸膛，听着枣有规律的心跳，蜜柑觉得好安心，刚才奇怪的感觉一扫而光。
　　“这个给你。”枣递给她一样东西。
　　蜜柑好奇的拆开包装，那对星形的夹子映入眼帘。抬头，对上枣红褐色的眼睛，蜜柑迷惑了：“为什么……”送我这个？
　　枣看着她打开盒子，望着她眼波流转的澄澈眼眸，心里涌出一种他不明白的情感，听到她柔软的嗓音说出问句，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忘得一干二净，他这是怎么了？
　　“枣？”蜜柑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别开眼睛，不懂他的心跳为什么突然变得无规律，不懂他为什么不说话，更不懂自己喜悦幸福的心情。[为什么呢？看到枣送我东西我会这么高兴？为什么我的学习型爱丽丝第一个使用的是枣的能力？为什么我的无效化碰到枣有事威力就特别大？为什么……我……会在意枣的事？萤，会知道吧，回去之后问问萤吧！]“枣，谢谢你，我很喜欢！”已经决定了，于是蜜柑绽开笑脸。
　　枣吁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再问下去]“你喜欢就好。”
　　冷风中，这个小车站充满了温馨。
　　“啊，枣，车来了！”蜜柑眼尖的看到远处的灯光。
　　突然，四周静寂无声，原来呼呼的风声都消失无踪，蜜柑紧张地抓着枣。“日向枣，还记得葵吗？你的小妹妹。想找他，就到地下花园来。还有你旁边这只小猫咪，身上的伤好了没~~？”阴冷的声音钻进两人的耳朵。
　　[葵？葵还活着？是的下花园吗……]枣的思路被身旁越来越急的喘息声打断。蜜柑睁大了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眼里的惊恐让枣心疼。
　　“不，不要，不要打我。好痛，枣，枣，救救我，好痛……”蜜柑无意识的啜泣，刚才的声音唤醒了她最不愿意想起的经历，这时的蜜柑脆弱得一击就碎。“[鞭子，沾了盐…和辣椒，一下一下的，我昏了好几次…他不肯放过我……”
　　“蜜柑，没事了，是我，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不要想了，蜜柑，蜜柑……”枣抱紧她，在她耳边不断地说，不断的安慰。
　　“身上好多血，好多伤…好痛…一条一条的…疤，好恐怖！！”蜜柑捂住脸，泪水肆虐。
　　“没有疤了，萤的哥哥帮你治好了，没有了，都消掉了，蜜柑，清醒一点，没事了，我在你身边……”枣说着从蜜柑的口袋里拿出那对星形夹子，摆在她眼前：“蜜柑，这对夹子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你看看，你说你很喜欢，嗯？蜜柑，乖，不要哭了，不要想了……”
　　慢慢的，眼睛有了焦距，蜜柑看到枣第一次送的礼物——那对夹子，看到枣担心的目光。蜜柑把头埋到枣的怀里，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不会有事了。”

　　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进了宿舍，枣看着蜜柑，无语，静默。
　　转身，衣角被拉住，回首，蜜柑低着头：“你会去吧？去……地下花园……去…救葵。”
　　沉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