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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4 ...

  •   Chapter 4 听说不被祝福的爱情都没有好结果

      报告打好后,正好是公司节前联谊。
      肚子很萌的经理请客,我们在新X鹿狠吃了一顿排骨和红烧肉。
      结束后大家自行组织唱歌活动。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找借口离开了,没想到从商场出来,就看到团子家的大白正威武雄壮的停在路边等我。

      “安歌?”
      车窗降下,没有司机。
      岳Boss坐在驾驶室里对我招手。

      我其实和他没有熟到喊名字的程度,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可我走两步,它挪一米,亦步亦趋,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最后,我只得抱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在群众们的诧异又八卦的目光里昂首阔步走上去。

      “冷不冷?”
      关上车门,岳安则先是温和地问。
      “还行。”
      我躲开那只手,回答。

      他并为介意,只是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说
      “公司的事我听说了。是我安排得不够周到。”
      “小事。”
      我爽快道。
      并非大方,而是我原本没想在这里长待。
      “我会让Amanda尽快处理好。”

      他讲得委婉。
      可我总觉得“处理”两个字有那么点血腥的意思,所以还是拒绝了。

      “不用不用,我有安排。”
      他笑笑,没有反驳
      “我和天天很快就回圣市了。你过年时来玉兰公馆和我们一起吧。”
      我依旧是拒绝。
      “我自己挺好的。”

      我想我可能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他唇角的弧度微微凝固住。不过很快就又重新缓和过来。
      “那再说吧。”
      他含糊着。
      虽然总是温和,但偶尔的习惯里还是能流露出生意人的狡诈
      “春节到了,我准备了另一份礼物给你。”

      他有点孩子气地示意我张开双手。
      我迷迷糊糊地把手张开了。握紧的拳头在眼前晃过。低头一看,留下只□□形的,胖嘟嘟的茶宝。茶宝是黑胡桃色,泥土的手感有些糙,但温温的,挺可爱。
      “喜不喜欢?”
      他殷切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说呢,这□□肥肥的,模样活灵活现,也算招人喜欢。可你大过年送我个癞蛤蟆,难道是有什么反讽的意思在里面么?

      “还行。”
      想了半天,我给了个中肯的回答。
      他挑起眉,显得有点意外。
      “怎么,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他这么一说,我倒含糊了。
      “那天在雨露,你摔碎的和这个一模一样。我找同一个师傅定制的,分毫不会差。”

      声音如提琴,浑厚低沉的擦过耳边。
      我猛地仰起头,用眼睛瞪向他动着的轻薄的嘴唇。
      “什么意思?”

      我不太喜欢雨露茶楼这个地方。
      不太喜欢到,别人提一句,就会忍不住气血上涌,双手微微发抖。而他十分镇静,直视我的目光,显得那样安然,仿佛能洞悉万物。
      “陆医生没告诉你?那是我休息的地方。”
      他淡淡的
      “那天是看到了陆老,才会让你们进去。”

      “你让我们进去,是为了偷听我们讲话?”
      “巧合而已。”
      “巧合的话,你就不用告诉我了。”
      我说。

      “安歌!”
      他有点反常,忽然低柔地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只想帮你。”

      我搞不懂我们什么时候如此交浅言深。
      所以干脆拉了拉车门道
      “我要下车。”
      “你太紧张了。”
      “不让下车么?”

      我使劲晃把手。
      他任由我晃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将身体倾斜过来,安抚一般道
      “安歌。我对你,并无恶意。”

      说完,人凑过来。
      影子挡住了我的视线,然后冷不丁在我额角亲了一下。
      “春节快乐。”

      岳安则是个奇怪的人。
      我一直有点这种的感觉。

      他有时让我想起《蝴蝶梦》里的德温特先生。
      富有而神秘,面容吸引人,敏感,带着不可思议的复古味儿。他习惯性的对人笑,笑起来眼角有细腻但性感的纹路。但目光却是冷的,像个站在很远地方的观察者。
      这个人背后大概也有一座曼德利庄园。但我对悬疑和浪漫,都没多大兴趣。

      所以当我缓和过来,发现自己被占了便宜后,我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挥起手甩了他一个嘴巴。作为一介成功人士,他大概也许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在“啪”的一巴掌脆生生打到他脸上之后,他显然也愣住了。

      车里一片死寂,我们的目光短兵相接。
      又过去几秒钟,他忽然揉揉眉心笑起来。

      那种笑和平常略有不同,仿佛真的是被逗到了
      “哎!”叹了口气,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要下车。”我继续重复。
      “可能我表达方式有问题。但我真的冒犯你的意思。”
      “不让下车我报警了啊!”我说到做到,低下头,开始翻手机。
      “好好好”他做出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但看起来并不滑稽,倒显得比我有风度似得
      “我让你下去。不过你别误会,刚才,我只是想安慰你。”

      我听懂他话中的隐意,烦得很,立刻反唇相讥
      “我没有什么好安慰的。”
      他望着我,笑得出奇温柔
      “每个人都需要安慰。”
      “那你错了,我不是每个人。”
      “那天,你很难过。虽然你没哭,但你很难过。”
      “我现在也难过,能下车吗?”
      “你真是。”他长出一口“真和天天一模一样的倔。”

      又来了,这么大老板怎么这么爱舔着脸占便宜呢?
      “岳总”忍无可忍,我皱起眉“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总拿我和你儿子比,你是想当我爹么?”
      “我只想对你好点。”他一字一句回道“仅此而已。”

      太抒情了,太真挚了。
      但为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呢?

      可能我又开始麻木不仁了。

      …………
      “有呕吐症状吗?”
      “没有。”
      “失眠很严重?”
      “不严重,但总做恶梦。”
      “都是什么样的梦?”
      “记不清,不过很血腥,好像有几次梦到手撕鬼子,□□藏雷什么的。”
      “咳,平常电视剧不要看太多。”

      因为最近躺枪的频率过高,我又请了半天假去七院做检查。
      医生结合检查结果问了几句,说目前没有复发,但有抑郁情绪,要注意休息,加强锻炼,补充点维生素B,避免接触对情绪的干扰的人和事。

      我深以为然。
      离开的时候在走廊里碰到有家属闹事。

      据说是有个女患者几年前得过中度抑郁症,在这治愈后生了孩子。老公怕孩子遗传,带娘俩来咨询。

      但医生死活不给他们做保证。
      只说目前没有数据明确指出抑郁症会遗传,但也有些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的亲属中患抑郁症的概率高于一般人。So,答案就是who knows。夫妻俩一听就暴躁了,在医院门连哭带骂,纠缠起来时孩子摔伤。之后缓和过来,夫妻俩倒是同仇敌忾把医院给告了。原因是医生表达不清,刺激到病人的情绪导致意外发生。

      一场索赔十五万的官司,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孩子何辜?大夫何辜?科学何辜?

      走廊里喧哗不止,婴儿的哭声和大人的谩骂交织。我从中间经过,宛如聆听了一曲人间悲歌。出来后,心情有些不爽。所以决定不挤地铁,像个富婆一样招手打车回公司。

      年前最后一次讨论会,漫画改编的项目被光荣的枪毙。
      忙碌几个月,得到这样的结果,大家难免怅然若失。但据Ada姐透露:这是上面的意思,貌似是版权方面有纠纷问题。

      角度不同,感受往往不同。
      比如立项被否决的事,每个人都如丧考妣,只有我挺嗨皮。

      搓搓手,又到了一年几度的辞职时刻。
      手里拖欠的稿子都完成,跟的项目被毙。
      我了无牵挂,边吃薯片边在OA上提交了离职申请。在芭娜娜的时间很短,我基本属于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没带走一片云彩的类型。但由于之前的五百万事件,递出申请后还是有些小波折。

      主美、副总、人资三方找谈话,在确定我态度坚决,死不悔改后上报给了肚子很萌的总经理。从我和岳正则的故事广为流传开始,总经理看我的表情总是特别暧昧。

      下午谈话,我做好了他会对我百般利诱的准备。但没想到他坐在我对面,肚皮卡在办公桌上,表情特别庄严肃穆。
      “小陆,你来公司时间虽然短,但我一项欣赏你。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舟南房价又贵,所以现在公司有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一份两页的文件摆到了我面前。
      触手可及,散发着潘多拉盒子般的流光。

      我虽受党教育多年,奈何还是没忍住。就这样,我有幸成芭娜娜中低层里,第一个获悉了公司下一步战略发展计划的员工。
      《关于成立芭娜娜圣市分公司的通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是多么有戏剧性的一个转折。

      或者是我多情了,但那个刹那我脑子里联想到的画面就是岳安则坐在车里笑吟吟地对我说“工作结束了,我们很快回圣市。”

      空明之中,仿佛有一只手。
      它在扯着我的领子,摆弄我的方向。这是我熟悉的一种感觉。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有想去找岳老板询问,我用了个更加简单不损脑的办法:婉拒。
      笑得诚恳,态度坚决。这是办公室模式下,大家都会的常见的玩法。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胖经理依然把那封辞职信塞回我手里。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星期的假。你再考虑考虑,过完年再说。”

      对此,我其实求之不得。
      有心想问问他这两个星期是带薪还是不带薪,但转念一考虑,又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无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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