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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苏家有女初长成 ...


  •   1992年8月,难熬的夏日终于过去了一半。甲肝病毒大爆发并没有完全结束之前,苏半夏就抢着先,从妈妈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清晨,站在院子里给开的正好的鸡冠花浇水的苏妈妈,感受到一阵热流顺着腿往下淌。这是还是少女模样的妈妈,第一次经历的事。有些害怕,有些慌张,和她平日的性格完全两样。但至少镇定还是在的,她扶着墙壁慢慢的坐在青石板搭成的台阶上,小心翼翼的喊着奶奶:“妈…..妈”生怕一用力羊水就流的更加汹涌。

      奶奶见状赶忙对着妈妈说:“慧芬,你忍着点,妈去叫强子,咱马上去医院,别怕”然后急匆匆的跑到隔壁院子,喊来大伯和爷爷,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护着母亲,送去医院。

      半夏还是没有等到外出打工的爸爸回来就出生了。送去医院的第二天清晨,护士阿姨说着恭喜的,把她抱出来递给奶奶:“是个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特别漂亮。”奶奶的希望也在护士阿姨说着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破灭了。自从前几年老大的媳妇给她生出个孙女之后,她便把希望全寄托在小儿媳妇身上她是多么希望小儿媳妇能给她带来一个小孙子。此时该摆什么表情呢?脸都是僵硬着的,勉强扯出的笑一定也很假,她不相信一向精明的儿媳会不明白此刻自己的情绪。可是她不显露着,自己是不情愿挑起这个头的。当着儿媳的面怎么好说什么,她抱着孩子轻轻放在妈妈身边“你在这里好好躺着休息,家里还有些事情要料理,敏子那边也快要回来了,晚点我给你带吃得来啊”

      说完也不看媳妇什么反应,扯着正在看小孙女的老头子就往外走。

      出了门就开始嚷嚷:“又是个女孩,看她肚子应该是个男孩啊,怎么又是女孩,我花了多少精力照顾她,唉….”

      “女孩也好嘛,生男生女都一样,少说两句你”爷爷看看关着的病房门的回答

      “怎么一样,这难道不是给你们老苏家续香火嘛,你想断子绝孙吗?老大生个女的就算了,小儿子还是个女孩子,咱们是没有抱孙子的命”奶奶却越说越来劲。

      “哼,老顽固,孙子孙女我看来都一样”说罢就摆摆手往外走,不再理会站在门口的奶奶。

      带着11个月希望的妈妈梦想终于还是破灭了。耳边是婆婆絮絮叨叨的话,她愣神的盯着女儿,她怎么会不懂婆婆的心情,事实上自己也更期待是个儿子。她恼火婆婆“我好歹也给你们苏家生了个孩子”,也恼火安静的睡在床上的刚刚出生没多久的苏半夏“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是个男孩该多好”。可孩子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她轻轻的伸出手指,勾住眼前小婴儿的手。小婴儿同样攒紧拳头握住了妈妈的手指,像是心灵感应一样。苏妈妈一阵心惊又是一阵幸福,低着头缓缓的笑着。

      半夏的出生没能给家人带来惊喜,却带来了不少惊吓。她没能扛住妈妈和奶奶殷切的希望带把出生,没能光荣的成为苏家的长孙,没能让妈妈在婶婶面前扬眉吐气。

      但至少有一个人,是纯粹的幸福着的。苏爸爸带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病房前,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个小小的新生的婴儿,那个自己的孩子。那是初为人父的喜悦,他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只能上前,亲亲妻子说着体己的感谢的话。他甚至不敢抱抱这个脆弱的孩子,生怕自己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只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苏妈妈看着丈夫从包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有孩子的奶瓶,奶粉,小衣服,玩具,还有给自己的补品,她的丈夫,并没有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女孩而郁闷难过,反而亲昵的感谢她,感谢她为他孕育了这个孩子,这使她内心充满了安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苏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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