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梦》赫本的影集

2、第 2 章

　　从教务处出来，身旁的同学纷纷向我贺喜，午后太阳正毒，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同窗笑脸上耀的我睁不开眼。
　　本来只是短暂客气的场面因为少了我答“谢谢，谢谢，哪里哪里。”一时尴尬起来。落后于我们的白惠跑到我身边，眼睛掩不住的怨恨：“还没出国呢，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小心升的高摔的惨。”现在的情形，可真是尴尬至极。握紧手里的介绍信，我强牵嘴角，向同学们的恭贺道谢，转头对白惠说：“多谢你的提点，我会牢记在心。”白惠拢紧挎包，鄙夷的看我一眼跑开。
　　回到宿舍，房间里杂乱不堪。临近毕业，寝室里的同学早就搬离在外实习。只有我，为了争取保送名额一直留在学校，如今终于拿到了学校开的介绍信得到了保送国外读研的资格后却一点都不轻松。
　　打开邮件，算着开学的日子整整还有两个多月，学校宿舍最多还能让我住半个月，剩下的时间我往哪儿去？还有在国外的生活费，纵使再多努力，争取奖学金，闲暇时去打零工挣钱这也只能基于我到学校站稳脚跟后。以前妈妈常念的‘钱钱钱，命相连’我刻骨铭心。手指放在爸爸的手机号码前犹豫不决，母亲前几年去世留下一堆债务，父亲身体不好，骨瘦嶙峋在外打工，住在工地工棚里，那个地方，我怎么都是不好住过去的。
　　翻开求职网络，当下找个临时工作渡过难关才是至要。经济不景气，处处都在开除员工。但凡有个招聘的，任职条件均高的离谱，司机的职位飞机师的素养奉上打字员的薪资。翻看几页，都被年限要求挡在门外，心里更是挫败。扫扫几页，在末角看见一则启事：“诚挚征求短期私人护理一名。年龄二十二至三十岁，相貌端庄，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具备护理常识，拥有流利外语能力，有意者请致电230XXXX庄先生。”翻阅背后讯息无果，想是私人挂上的。已发至网络几日投递者寥寥无几。思量许久，虽无专业护理指导，好在旧时于病榻前照顾过母亲，应无太大问题。沉吸口气，我立马致电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是的，我们的确在招聘护理。请将你的简历讯息发至我的邮箱，待我们审核后再与你联系。”
　　挂掉电话，我马上调出之前做好的简历，再三润色斟酌后发出。看见屏幕上插着翅膀的信件飞出去，松下口气。随则感到一丝苦楚，我竟落得一份伺候老年人吃饭入厕的工作都如此珍视的地步。
　　得到确认电话时，我正在一家保险公司会议室里面试。几十平的房间里站满衬衣西裤的男女，响应着一拿着话筒的波□□喊着气壮山河的口号。面试官堵着左边耳朵眉飞色舞的与我谈论保险行业的无限光辉前景，嘴巴大开牙上沾染着大红唇色，一张一合，我全然一字未听进去。此时的电话真如神来救兵，我立马抓起挎包指着电话向面试官示意。
　　“你好，唐小姐，我是慕家庄先生。前几日与你通过话。若你还未找到工作，请你于下午两点带有效身份、学历证明到乐康路四号参与面试。”
　　乐康路，远在城市另一边。庆幸今日所穿低跟皮鞋，三步并两步立马逃离这洗脑地狱。夏日炎炎，一路挤在公交地铁内汗水已将衣服侵湿，我抓紧时间在地铁卫生间内重新梳好头发，清水洗掉脸上汗渍。
　　走出地铁站后靠着手机导航徒步近四十分钟找到预定地址，院落内古树枝桠延伸栏外，宅中大门还是老式模样，庄先生亲自启门。
　　“你好，唐小姐。我是慕宅管家，庄启华，你叫我老庄即可。”
　　“庄先生，你好！我是唐鑫，来参与护理面试。”什么年代，还留有管家？
　　庄先生面容慈祥，身着贴身白衬衣和黑裤，脚上是双黑色布鞋，可见他并非只做指挥佣人做事的管家。
　　我被邀至后花园里坐下，一女佣奉上三两点心和红茶，自客厅至后院，环境清幽没有一丝杂音。我坐直身体尽量不左右摇晃，双手攥着裤边，安分等待雇主考问。静坐几分钟后，来人仍是庄先生。
　　“唐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慕先生身体有些不适，无法下来与你面谈，特委托我与你交谈两句。”
　　我点头。
　　“请让我看看你的学历证件。”
　　我从包中取出奉上。
　　“唐小姐所读的大学数一等，怎会想来做份护理工作？”
　　这等问题近日内我回答了无数，绕不过就是想要锻炼自己能力，学以致用，早日与社会接轨。可今天坐在这美丽花园内望着如家长长者般的和睦眼光，这些场面话竟说不出口。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九月将出国攻读研究生，需要为到时的生活做准备。”
　　老庄眼中闪过惊讶后点点头：“如今像你这样凭己力潜心学习的漂亮女孩不多了。”
　　我领悟这话的含义，想当初走投无路时被同学带去某些场所卖酒赔笑，还好未去两日及时停下。
　　“唐小姐是否有过护理经验？”
　　我据实以告：“曾照顾过妈妈。她当时患有癌症，久住医院。我曾休学照顾一年。”
　　“外语怎样？是否可以译制文件？”
　　“没有问题。”
　　我从他眼中看出了认可，心中悬吊的心沉稳五分。
　　老庄换上柔和笑容，还回我的证件：“唐小姐，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们并非只是招位简单的护理人员。我们的雇主，即慕先生，身体有些不便，但名下有些小生意需要打理，你上班后除照顾慕先生日常生活以外，也需帮衬着处理些公事。有无困难？”
　　不是嘴多端架子的没牙老太太，已觉十分幸运，我自然无问题。
　　老庄很是满意：“原先岗位的袁小姐将于近日结婚，慕先生特意批假让她好好渡过新婚蜜月期，在临行前她会与你做简单交接。”
　　届时袁小姐将会把慕先生的喜好逆鳞统统告诉我，免得我出错惹主人不快。我诚恳望着老庄眼睛，终于听到关键地方：“由于只是短暂工作，聘用周期为两月。每月薪酬5000元，吃住皆随慕先生，这样唐小姐可否接受？”
　　这个价格大大超乎预料。吃住都随主家，待结算时能有一万元随身出国，熬过艰难时期，这种好事使我心中欢喜万分。
　　“请问何时来上班？”
　　“越快越好。唐小姐现在居住何处？”
　　“学校宿舍。”
　　“是否方便今日搬进来？我们可以提供司机接送。”
　　我大致估算宿舍里的行李，点头应允。
　　老庄从椅中起来与我握手：“唐小姐，希望合作愉快！”
　　我伸手握住，高兴的说道：“希望慕先生能对我满意。”
　　老庄一愣，随我视线望向前方二楼窗前。阳光正浓，投在窗前映出人影，大致不过35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