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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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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然听着歌词的内容,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周围的口哨声、起哄声,全部像被按了静音键,心里乱七八糟的理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席南哲又用那种认真无比的眼神,把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泠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该干嘛,慌忙拿起剩下的小半杯长岛冰茶,急急地喝了一大口,又一大口,这样的喝法,最终感觉就是头昏昏的,好像有点困呢。
席羽馨和嘉杉听到歌词的也是一愣。席羽馨是因为席南哲头一次公开对一个女人唱情歌,而且歌的内容已经这么明显了,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回头要好好问问席南哲。嘉杉因为是因为歌词的内容,这是在对泠然表白吗?关于席南哲,嘉杉可以说是像偶像一样的崇拜,爱慕着。听到那温柔沉稳的嗓音,还有他看着泠然的眼神,一切都不言而喻了,有一种失落、震惊、还有伤痛的情绪在胸腔里转来转去,十分难受。转过头对秦枫说:“我肚子有点疼,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秦枫没有多想:“那我送你回去,让林叔叔给你看看。”
“嘉杉怎么了?”泠然摇了摇越来越沉的脑袋。
“肚子突然有点疼,我让秦枫送我回去,你接着玩儿吧!”不待泠然回答,就拉着秦枫快步走了出去。
泠然觉得头晕乎乎的,周围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座山那么远,在耳朵边上嗡嗡的,听不真切,眼皮不受控制的上上下下,好想睡觉噢,这样想着,眼皮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席南哲看见泠然突然一歪,就倒在了一旁的空坐上,急忙放下麦克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泠然跟前,席羽馨正拉着泠然,试图把她拉起来。
“喂,泠然,你怎么了?”席羽馨轻轻地拍了拍泠然的脸。
席南哲看着泠然微红的小脸,像个熟睡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喝醉了。”
席羽馨啊了一声,看了桌上还有一点点酒的杯子:“就这点儿酒量啊,看来是第一次喝,还没练出来。那怎么办,嘉杉刚刚肚子疼,走了,她家住哪里咱俩也不知道呀!”
席南哲伸出手,轻轻地为泠然拢了拢散在脸上的头发:“带她回家吧,家里有客房。”说着轻轻抱起泠然:“羽馨你拿好泠然的包。”不待席羽馨从她哥的温柔声中回神,席南哲便向外走去。
席羽馨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拿起泠然的包,去追席南哲了。
席南哲的车里,安静的只有暖风的声音,泠然倚在席羽馨的身上,安静的睡着,席羽馨终于忍不住了:“哥,你对泠然是不是有意思?”边说边探头看向前面的反光镜,试图能看到什么表情。
席南哲并没有什么表情:“是,我喜欢泠然。”
“什么时候的事,泠然知道吗?”
“她不知道。”
“泠然是不是和朴正轩在一起?”席羽馨皱着眉头,一副我在努力思考的样子。
“呵呵,脑子挺好使嘛,你怎么知道的?”席南哲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
“我又不傻,那天的选秀直播,我也看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明摆着朴正轩是冲泠然去的嘛。他一个钻石小开,不守着自己家的生意,跑到咱们家公司来当代言人,咱们两家的业务又没有什么冲突,我没有什么关联的,除了泡妞儿这一点,还能是什么原因。”
“分析的还挺清楚,朴正轩一转去学校就开始追泠然了,刚好被我碰到。”
“那你还喜欢泠然吗?他们俩都在一起了。”
“羽馨你还喜欢上官沐吗?”
席羽馨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席南哲一阵沉默过后,淡淡的说道:“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现在就站在她的身边,远远地看着也挺好的。当初我和朴正轩应该是一起认识泠然,只是因为众多的原因,我到现在才能站在她面前,让她认识我,而朴正轩却成功的和她在一起。或许是时间刚好转到朴正轩那里,我只要站在她背后,等着就好,等到她的时间转到我这里,也许我变成那个对的人。”
席羽馨也沉默了良久,想到了上官沐:“那我怎么办呢?也要等吗?等上官沐真正看到我为止吗?万一他的时间永远转不到我这里呢?万一这中间他被拐跑了怎么办?”
“羽馨,你相信缘分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词语,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它并不是一个空词,而是成千上万件事得出的结论。你追在阿沐身边这些年,累吗?不如让自己休息一下,让他自己去看清楚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如果有你,他会找你,如果没有就放弃吧!你努力了这么久,该换他了。不是有质量守恒吗?你多他就少,你少他就多,懂了吗?”
“哥,你让我好好想想。”两人一路无语。车子在席宅停下,席南哲抱着仍在睡梦中的泠然,向楼上客房走去。席羽馨紧随其后,有仆人走上前来,席羽馨示意她不用跟过来。
把泠然轻轻地放到床上,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席南哲坐在床边,用手理了理泠然散乱的发丝,嘴角一抹温柔宠溺的笑,一直未曾退去。无意间看到泠然左手腕上的手表,想起那天受伤的似乎是左手,摘下腕表,看见手腕上一条条的疤痕,那么多条,一道上面又摞了一道,席南哲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心底也在细细密密的疼着,像针扎,一下一下,不至于痛彻心扉,但却需要极力隐忍。
席羽馨从门外走过来,看到席南哲的手有些发抖,看过去,不禁吸了一口气:“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吓人了。”
席南哲声音晦暗难明:“我遇见她的那一天,是她母亲的忌日,那天下着大雪,不知道她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当时手里就一直往下滴血,看这个样子,她母亲应该去世很多年了,应该是一年一次,一次一刀。”越说声音越低沉。
“天啊,这条胳膊没废也残了吧。泠然真下的去手。”席羽馨惊讶的看着那些疤痕,心里都开始发颤了,这些经历在她眼里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医院处理的得当,把伤到的神经、肌腱接上,没有发炎的话,除了刀疤,不会有后遗症的。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不然谁也不会一年一刀。冬天室外温度低,这个时候割腕只是自残,但是不会致死,估计是心理有些精神性问题,平时看着没事,只要到了她母亲忌日就会爆发出来。”
席羽馨看了看熟睡中的泠然,原来她这么可怜呢。
朴正轩坐在沙发里,对面坐着的是他的父亲朴国梁,经营者父辈开创的MQ集团。朴国梁长着最为庄重的国字脸,脸上几乎可以说是无表情,但这种无表情就是他最大的表情。
朴国梁看了看朴正轩,眉头一皱:“为什么去参加选秀比赛?自家公司的事情不管,跑去那干什么?”冷冰冰的语气并不能让朴正轩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早就习惯了。
“拍摄完这个广告,我会回MQ上班,所以请你不要干涉我。”朴正轩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朴国梁冷冰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父亲对儿子的慈爱。
“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听从您的安排,这次请给我一个自己做主的机会。”
“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不是?所以你是要忤逆我吗?”朴国梁脸色越来越冷。
“父亲曾经也为了一个女人选择背弃家庭,我还不及父亲的万分之一。”朴正轩回视着朴国梁,毫无畏惧。
朴国梁伸手就把茶几上的茶具向朴正轩扔去,他被朴正轩这句话惹怒了:“你这个逆子,给我滚出去。”
朴正轩轻轻一偏头,茶具擦着脸颊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碎成了N瓣。朴正轩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父子俩每一次的谈话都是以这样结束,如果哪天能有一个彼此都愉快的结果,恐怕是天方夜谭了。
朴正轩开着车,向自己的公寓驶去,随手打开广播,一首《dying in the sun》正在唱着,听着歌词,让他想起当初在美国的日子,九岁那年他便被送去了美国,寄住在姑姑家里。语言不通并不是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精神,因为当年的事,他患上了精神病。
朴国梁和上官箫是多年的好友,彼此的家庭也就十分交好,因为两家住的很近,朴正轩经常去上官家玩,不是去找上官沐,而是上官蓝。从上官蓝出生开始,朴正轩就十分羡慕上官沐有一个妹妹,一个肉乎乎的小女孩,即可爱又漂亮。
朴正轩八岁那年,上官蓝四岁。一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的朴正轩要去找上官蓝,跟妈妈说了一声,就推开门向上官蓝家走去。
朴正轩的母亲郑玫拿过一件外套:“现在还是初春,天气还冷,穿上外套再去,不过一会儿就要回来,你爸爸说给你带了礼物,估计也快回来了。”
“好,妈妈我就玩儿一会儿。”说着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