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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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在瀛州府城，要从新镇出发快马疾行也要三日，沈霄和季琉雁一路快行到新镇已经过了戍时，大街集市上人影稀疏，新镇并没有晚市，沈霄和季琉雁只好先去客栈住一晚到第二天才去集市准备些东西出发去瀛州。
跟掌柜订了两间并排的的上房，沈霄和季琉雁都各自走到自己房间休息，不一会便有小二送上些吃食和热水洗浴。
沈霄随意的吃了些食物，而后洗浴完换上了季琉雁给他准备的黑色劲装，房间的灯火早已经熄灭，但沈霄却毫无睡意反而较为慵懒的倚在窗边，他们住的客栈比较高，客栈前面就是几条暗巷，高矮的房屋在黑夜下只剩一团团糊影，附近不远处便是花街，所谓花街，便是人们饮酒寻乐之地，此时的花街灯火未熄，即便到了亥时客人也不见少。
黑夜里的暗巷静得出奇，只有偶尔几声猫吟声。
沈霄轻抚着护手上秀着纹云图案的花纹，很精致的花纹，能看出绣的人的认真和细心，想必是练了许久的。沈霄的神色难得的温柔起来，却不过几瞬便变得暗沉深邃，随即双眸微眯，左手运气用力对窗沿一拍整个身体同时一个侧翻便越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沈霄刚消失后不久季琉雁微皱着眉从床榻上起身，他武功虽不及沈霄，但是却对沈霄身上的阳性功法气息很敏感，所以他知道沈霄刚出去了，然而却不知道这么晚沈霄到底要去哪。
就在季琉雁想要追寻沈霄之时，沈霄房间的门却被悄悄打开，随后就出现几个黑衣男子拿着麻绳猛的朝床榻扑去却发现扑了个空。
“没人！”最先扑向床榻的黑衣人惊道。
“怎么会……?” “难道是情报……”
“主子的情报不会出错。”为首的黑衣男子冷声打断几人的惊疑，而后俯身摸了下床上，触及一片冰凉，没有任何余温，似乎想到什么，男子双眼一缩立马跃起飞身向窗外探去，待摸到窗沿的一些木头细屑他心下怒起，对另外几个黑衣人狠声道：“露馅了！走!”
为首的黑衣男子话语刚落几个黑衣人便依次消失在屋内，季琉雁躲在暗处等他们走后才提气隐蔽跟上。他不怎么了解事情经过，但是他只知道一点，有人要绑架师兄!还有他们说的主子到底是谁
跟随着几个黑衣人穿过几条暗巷，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花街季琉雁暗自皱眉，他……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种地方。
最终几名黑衣人在一家青楼前散开，季琉雁直接跟着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进入青楼，不过黑衣男子并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而是从后院的一个小偏门，而季琉雁为了防止被发现只好稍微落后一些用轻功避开守门小童，却在不过几息后那名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青楼规格并不大但是房间却不少，每层小阁楼几乎都有十几间房屋，季琉雁不愿白白追赶，最后只能从附近几间开始秘密探寻。
他用轻功飞上顶楼的一间房屋的屋顶，好在他练的功法能让他行动如影，再加上内力较深倒是没什么人能发现他在偷窥。季琉雁一连看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黑衣男子，不由的有些纳闷，难道他跟踪被发现了?
不死心的又看了几个，耳边那些暧昧连连的娇喘和纠缠的身躯都被季琉雁给屏蔽了，他一直在凝思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那些人若抓到师兄会把带到这吗？带到青楼能来干嘛？陷害……还是……?
季琉雁心里可谓焦急不已，现在找不着黑衣人的踪迹师兄也不见了，他心里实在难受得厉害。
已经到了深夜，季琉雁感到身心疲惫，他在黑夜运功所耗的内力是白天的两倍，以前不到不得已他从不会在晚上运功。正想偷偷地从青楼后院溜走时他却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竟情不自禁的跟去，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一处房屋的窗外。
季琉雁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无声的咬着泛白的唇尽量稳住自己心神，而后闭气在窗纸上开一个小洞，他做得很小心，房内无人察觉。
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视线里，那一刻他好似心脏都要停止，他是真的希望自己看错了人……或许他就不该追出来。
季琉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房屋，他僵硬的用冷水把自己洗净而后浑身都裹在了毛毯中。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可是他的心却冷得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师兄总会有自己喜欢的人，那陪在他身边的不可能是他，可是，当亲眼看到时，他才知道，心是有多么的难受。
想起刚才片刻看到的画面，那女人轻笑着攀上师兄的肩头，缓缓靠近师兄，季琉雁无神的望着屋顶，眼泪已经湿透了枕头。他紧紧攥着毛毯，似乎想留住什么，最终却闭上了眼睛。
等沈霄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快亮了，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站在季琉雁房前良久，他沉着一张脸就那么愣直的站着，一双长眸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店小二今个起了个大早，想着一会客人可能要招呼热水他连忙伸个懒腰下楼想去厨房，却路过三楼时看到昨晚的一个客人笔直的站在一间上房门前沉思些什么，他正想开口询问，那个客人却面无表情眼眸阴沉的朝他看了过来，直把他吓得跑下了楼双腿还在哆嗦，他边走进厨房边嘀咕几句，现在当小二也不容易，客人脾气都怪异得很……
被小二扰了思路，沈霄看了眼天色便打算回房洗浴，身上的胭脂粉味实在难闻。待洗浴后他也不打算睡觉，直接坐到床榻上盘腿练功，可是心却难以静下。
今天沈霄和季琉雁都意外起晚了，沈霄是没察觉师弟出门他也不出，而季琉雁倒是起早了，只是之前哭得多了，起来时眼睛红肿得厉害，面部憔悴，他哪敢出门，只好吩咐小二准备些热水洗漱，随后在房里捣弄了一阵才把眼睛恢复原样。
两人见面都同有意识的不提昨晚之事，季琉雁依旧像平常一样的和师兄问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心的煎熬。
沈霄坐在季琉雁对面，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他一直想让师弟多吃点，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却发现他并不明白师弟喜欢吃什么，只好看着不错的都点了些。
吃饭时沈霄暗自观察师弟的喜好不由的心里微皱眉，因为他发现自家师弟吃的几乎都是素菜，肉食更是少碰，难怪瘦得紧。
季琉雁自是不知道沈霄的想法，他看着碗里时不时出现的几块肉粒有些无力，但是心情却好了许多，仅管已经快饱了，他还是死命的把碗中的肉给吃掉。师兄给他夹的菜，不吃怎么行!快撑死的季琉雁心里叫喧着。
见自家师弟不停的揉着肚子的可爱动作沈霄神色缓了缓，却还是不满道：“吃得太少。”
季琉雁揉肚子的动作一顿，心里泪流满面，这可是他吃得最多的一次了!居然被师兄嫌弃饭量……
两人吃完早饭已经快到午时了，本想在小贩那买两匹好马，但是沈霄想到自家师弟似乎不会骑马所以就只买了一头。
午时的集市人很多，他们买了不少点心备着去瀛州时路途的所需，而后沈霄想到三日都要外宿山野又去杂货店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还替季琉雁挑了件厚厚的狼皮大衣，特别保暖。
两人把东西都放置在马背上托着，而后沈霄让季琉雁先翻身越上马自己随后，上了马他便把师弟往怀里带了些，确定师弟坐好后才启程去往瀛州。
去瀛州的路是山路，夜路不怎么好走，季琉雁从行李里拿出还一些吃食递给了沈霄，看了眼周围茂密的丛林，这还是他第一次要在树上过夜。
“师兄，这次你们所寻的秘籍与元府有关?”自古朝廷江湖两立互不干涉，元家在朝廷势力不大但是若出了什么差错也是一堆麻烦，季琉雁没想到师兄竟会与朝廷人马合作。
“那秘籍是元家祖上留下的，元家老太爷之前救过我一次，他知道我长年寻宝所以便请我来帮忙，只是没想到元家也不怎么安宁。”似乎是想到之前的麻烦沈霄双眸一沉，若不是元老太爷对他有恩，他早就把那些杂碎给杀了，那女人竟还想威胁他!
季琉雁也想到了之前的糟心事，眼中黯淡了些，却还是笑道：“世家哪有一心齐力的，能爬到高处的凭的还不是一些阴谋。”而后又叹道 “还是谷内好……”
提到雪谷两人都有些怀念，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安适的家。
吃完东西，两人都准备歇息了，沈霄把一大块麻布铺在一颗大树的壮枝干上，而后再铺上一条毛毯顿时粗糙的枝干坐久了也不会不舒服。
季琉雁新奇的看着，疑惑道：“师兄，我们一会躺着睡?”
“树干不够大，躺着容易掉下去，一会我抱你睡。”沈霄一本正经的回道，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
一听沈霄说完季琉雁就微红了脸，最后还是盖了狼皮大衣睡在沈霄的怀中。无论怎么样，他都会珍惜着这段特别的时光，如果有以后，他至少还能有些念想。
沈霄轻手替怀里人拉了拉滑下的毛皮大衣，凉风拂过他的长发迷糊了眼中复杂的神情，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别人离他太近更别说接触了，但是对师弟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他会觉得有些爱不释手，其实……有些答案不用想便已经知道，他的行为就代表了一切。
两人一夜好眠，第二天精神百倍的又上了路。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到了瀛州，瀛州算是大乾国富饶之州，山水好，风景如画，百姓兴旺，路边竟无一个乞丐，可见瀛州的富裕。
他们并不急着去元府而是先到当地的客栈歇息一晚。两人都有些累了，洗洗随便吃些东西后便睡下。
大半夜季琉雁便被一股冷气冻醒，随即腹部一阵绞痛让他忍不住低咳出声，他捂住嘴，大口的呼吸着，点点血腥味从手中蔓延充斥着鼻腔，他连忙从衣侧拿出一个漂亮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立马咽下，随即便好受许多。
“师弟，你怎么样!”几乎是季琉雁刚咽下药丸沈霄便闯了进来，他直接拿起季琉雁的手便看到点点血迹，而后阴沉着脸，不由分说直接带着他去看大夫。
知道师兄生气了，季琉雁只好乖乖的跟师兄走，其实他倒不担心会被大夫看出什么，那红色药丸不仅能缓解疼痛还能替他掩饰身体内况，只要不是什么高深之人都看不出。
果然不出季琉雁所料，那大夫只道他身体过虚只需补补并无大碍，沈霄拿着几副补药带季琉雁回了客栈，他其实觉得有些不对，但那大夫的口碑一向不错，只恨自己毫无医术。
为了让师弟好好歇息沈霄决定明天他自己去元府拜访。临走前他给了师弟一枚长笛，吩咐道：“若有困难便吹响这枚长笛即可。”见师弟乖乖的点头他才放心的离去。
待沈霄走后季琉雁不由的乎出了一口气随即瘫倒在床榻上，之前他都是勉强装着，其实他现在已经虚弱不堪，他知道，因为日子要到了。
正在季琉雁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响动，而后便有一股晕香袭来，季琉雁瞬间醒来暗道不好，最终只能紧紧拽着长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